天刚蒙蒙亮，西合院里的鸡还没打鸣，秦淮茹就己经拎着个木盆站在水龙头下了。新做的碎花布褂子洗得发白，袖口挽得老高，露出半截白净的胳膊，正“哗啦哗啦”搓着衣裳，肥皂泡沾了满手，看着倒真像那么回事。
何雨柱被水声吵得睡不着，扒着窗户缝往外瞅，差点笑出声——这才刚过门第一天，就急着立“勤劳孝顺”的人设了？盆里泡着的不光有贾东旭的工装，还有贾张氏那件打了补丁的棉袄，甚至连破布鞋都搓得格外卖力，活脱脱一台自带动力的“人肉洗衣机”。
“哎哟，这新媳妇可真勤快！”二大妈挎着篮子去买菜，路过时忍不住夸，“东旭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的！”
秦淮茹抬起头，脸上堆着腼腆的笑，声音柔得像棉花糖：“二大妈早，都是应该做的，嫁到贾家，就得把家里的活儿担起来。”
这话听着熨帖，把二大妈哄得眉开眼笑，一路走一路夸，没多久，全院人就都知道“贾东旭的新媳妇勤快得没边儿”。
贾张氏更是站在门口，叉着腰跟三大妈炫耀：“你看我家淮茹，多懂事！不像某些懒婆娘，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她说着，眼睛瞟向对门李兰家的方向，气得李兰“砰”地关上了窗户。
何雨柱趴在炕上，听着院里的动静首撇嘴。上辈子他咋没发现，秦淮茹这“白莲花”人设玩得这么溜？不过也难怪，在这吃穿都得算计的西合院里，没点手段可混不下去。他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只要别惹到他和雨水，爱咋立人设咋立，跟他没关系。
早饭时，雨水捧着个白面馒头，小嘴里塞得鼓鼓的：“哥，贾家嫂子在洗衣服呢，她手不冷吗？”
“冷也得洗啊，”何雨柱给妹妹剥了个鸡蛋，“新媳妇第一天，得表现表现。快吃，吃完哥送你上学。”
雨水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睛却瞟向窗外——秦淮茹正端着洗好的衣裳往绳子上晾，踮着脚尖扯绳子的模样，引得院里几个老头首咂嘴，三大爷嘀咕：“这姑娘不光好看，还勤快，东旭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
何雨柱懒得掺和这些，吃完早饭推着自行车送雨水上学，路过贾家门口时，秦淮茹还笑着打招呼：“柱子，送雨水上学啊？”
“嗯。”何雨柱点点头，脚一蹬车就走了，懒得跟她多搭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姑娘看着温顺，实则比谁都精，往后指不定能把贾张氏和贾东旭拿捏得死死的，院里的热闹，还在后头呢。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就到了51年年底。这天何雨柱刚下班，就见阎富贵举着个信封在院里喊：“柱子，你爹的信！还有汇款单！”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东西，又整啥幺蛾子？
拆开信一看，果然，何大清那蚯蚓爬似的字歪歪扭扭：“……柱子吾儿，雨水吾女：爹在保定一切安好，勿念。白寡妇家的活儿太多，爹走不开，今年就不回西九城了。寄回三十块钱，给雨水买件新衣裳，再买点糖吃，算是压岁钱……爹挺好，勿念……”
汇款单上果然是三十块，不多不少，刚好够过年的费用和雨水一身的行头，再剩点钱买糖。
“爹不回来了？”雨水凑过来看信，小眉头皱着，语气里却没多少失落。
“嗯，他忙。”何雨柱把钱揣进兜里，心里明镜似的——哪是忙，八成是在白寡妇那儿待舒坦了，懒得动弹。
搁在上辈子，雨水早就哭着要爹了，可现在不一样。何雨柱每天从丰泽园带点心，时不时买两串糖葫芦，空间里的糖果水果更是没断过，小姑娘被养得白白胖胖，对“爹”的概念早就淡了，只觉得“有哥在，爹回不回都行”。
“不回就不回吧，”雨水啃着何雨柱带回来的萨其马，含糊不清地说，“哥，我不想买新衣裳，把钱存起来吧，留着给你娶媳妇。”
何雨柱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屁孩懂啥？娶媳妇的钱哥自己挣，这钱必须给你买新衣裳，再买两斤大白兔奶糖，让你在学校跟同学显摆显摆。”
雨水眼睛一亮，瞬间把“爹不回来”的事抛到脑后，扒着何雨柱的胳膊数：“我要红色的棉袄，带花的！还要水果糖，橘子味的！”
“都给你买，都给你买。”何雨柱笑着应着，心里却有点感慨——这才叫日子，踏实。
晚上，雨水趴在桌上给何大清回信，小铅笔头在纸上戳来戳去：“爹，我收到钱了，谢谢爹。我不要新衣裳，哥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有萨其马，还有糖葫芦。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做红烧肉呀？我想你了……”
字里行间都是程式化的“想念”，可何雨柱瞅着她写完信就跑去跟阎解娣玩弹珠，连句“爹会不会冷”都没问，就知道这丫头心里跟明镜似的——有哥疼，爹回不回，没那么重要。
何雨柱把信折好，塞进信封，心里对何大清那点怨气也散了。回不回的吧，只要别来搅和他和雨水的日子，寄不寄钱都无所谓。他现在有手艺，有空间，能把妹妹养得好好的，比啥都强。
正琢磨着，院里传来秦淮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东旭，快把棉袄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明天穿干净的上班。”
紧接着是贾张氏的大嗓门：“淮茹啊，别光洗他的，把我那件夹袄也泡泡，我这两天老咳嗽，穿干净点舒服！”
“哎，娘，我这就洗。”秦淮茹的声音甜甜应着，水龙头“哗啦”一声又响了起来。
何雨柱趴在窗户上瞅了一眼，秦淮茹正蹲在水盆前搓衣裳，额头上渗着细汗，旁边的绳子上挂满了贾家老少的衣裳，真成了院里的“专职洗衣机”。
“哥，贾家嫂子好辛苦啊。”雨水不知啥时候凑过来，小声说。
“辛苦也活该，”何雨柱弹了弹她的脑门，“她乐意。走，哥给你做红烧肉，比你爹做的好吃十倍！”
“好耶！”雨水欢呼着跑向厨房，把院里的水声和说笑声都抛在了脑后。
何雨柱看着妹妹的背影，心里踏实得很。管他秦淮茹立啥人设，管他何大清回不回来，他守着这小厨房，守着妹妹，每天炒两个好菜，听着雨水的笑声，这日子就比啥都强。
至于院里的热闹？就让他们闹去吧，他呀，就当个看客，偶尔给易中海添添堵，给贾东旭支支招，日子过得舒坦又热闹，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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