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家的炕桌擦得锃亮，上面摆着个白瓷酒壶，旁边是两碟小菜：一碟凉拌黄瓜，一碟油炸花生米，油星子还在上面亮晶晶地闪。何雨柱刚盘腿坐下，刘海中就拎着个粗瓷碗过来，“咕咚”倒了大半碗酒，酒液晃悠着，差点溅到桌上的花生米。
“柱子，先整两口暖暖身子。”刘海中把碗往何雨柱面前推了推，自己也捏起个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怎么没带雨水来？让孩子也过来热闹热闹啊，我让你婶子蒸了白面馒头，管够。”
“她在家跟阎解矿他们玩呢，说怕过来打扰咱喝酒。”何雨柱端起碗，抿了口酒，辣劲儿顺着喉咙往下窜，暖得胃里发烫，“再说了，我给她留了酱肘子，在家吃得正香呢。”
“你这当哥的，真是没的说。”刘海中笑着点头，眼神却有点飘，像是在琢磨啥心事。灶房里传来二大妈切菜的“咚咚”声，混着刘光福和刘光天的笑闹——俩小子刚才偷吃油炸花生米，被二大妈拍了后脑勺，这会儿正蹲在灶门口，对着锅里的红烧肉流口水。
刘海中听着儿子们的动静，突然叹了口气，端起自己的酒碗，跟何雨柱碰了碰：“柱子，叔得跟你说声谢谢。”
何雨柱愣了愣：“谢啥？咱爷们儿喝酒，说这干啥。”
“得谢。”刘海中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着，放下碗时，眼睛有点红，“要不是你前阵子点拨光齐，要不是你让光齐护着他弟弟，我到现在还跟个糊涂蛋似的，以为当官比啥都强，以为长子就得踩着弟弟往上爬。”
他指着灶房的方向，声音压得低了点：“我以前总觉得，光齐是长子，得好好培养，将来让他当干部，给我争口气，让老家那些人看看，我刘海中的儿子比长子家的强。至于光福和光天……”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总觉得，给口饭吃，让他们上学，就对得起他们了。可昨天光齐挡在他俩身前，说‘我得护着他们’，我才突然明白，长子不是光占好处，是得把弟弟们往起托；当爹的也不是光逼着孩子出息，得先让他们吃饱穿暖，心里踏实。”
灶房里的切菜声停了，二大妈端着一盘红烧肉进来，油汪汪的，还冒着热气，听见这话，眼圈有点红，把肉往桌上一放：“吃菜吃菜，别光说这些。”
刘海中夹起一块肉，没往自己嘴里送，反而往灶房门口一递：“光福，光天，过来！”
俩小子跟受惊的小耗子似的，颠颠跑过来，伸出小手接住肉，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却笑得眼睛都没了。
“以前是爹不对。”刘海中看着他们，声音放得更柔了，“总觉得你们俩调皮，不如你哥懂事，动不动就揍你们。以后不了，只要你们好好念书，不惹祸，爹保证，有你哥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绝不偏着谁。”
刘光福嘴里塞满肉，含混不清地说：“爹，不揍我们了？”
“不揍了。”刘海中笑了，抬手想摸摸儿子的头，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大概是不好意思，“但要是敢偷摸去掏鸟窝、往茅坑里扔鞭炮，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成傻柱，道德绑架四合院》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照样揍屁股，揍得比以前还狠！”
俩小子吓得一哆嗦，却都咧着嘴笑，又跑回灶门口蹲着了。
刘海中这才转向刘光齐——他刚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本书，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话，眼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光齐，”刘海中看着大儿子，语气严肃了点，“以前爹总护着你，给你留好吃的，对你比对弟弟们宽松，那不对。以后啊，你也没这特权了，犯了错，该罚就得罚，该揍也得揍，跟你弟弟们一视同仁。”
刘光齐推了推眼镜，点点头：“我知道了爹。”
“知道就好。”刘海中端起酒碗，跟何雨柱又碰了一下，“柱子，让你见笑了，大老爷们儿说这些，有点酸溜溜的。但这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来，咱干了这碗！”
他仰头，“咕咚咕咚”把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放下碗时，脸涨得通红，身子晃了晃，“啪”地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后脑勺对着何雨柱，肩膀却微微耸动着。
何雨柱挑了挑眉，跟刘光齐对视一眼。
刘光齐憋着笑，凑到何雨柱耳边，小声说：“柱子哥，我爹……他这是装的吧？他平时能喝半斤呢，这才喝了不到二两。”
何雨柱乐了——可不就是装的嘛。这刘海中，一辈子好面子，刚才那番掏心窝子的话，怕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现在说完了，不好意思面对，只能借“醉”躲过去。他这性子，跟院里那棵老槐树似的，看着硬邦邦，其实心里早被岁月泡得软乎乎的。
“估计是喝急了，上头了。”何雨柱一本正经地说，给刘光齐使了个眼色，“扶你爹回屋歇着吧，别着凉了。”
刘光齐憋着笑，点点头，跟二大妈一起，一左一右把“醉倒”的刘海中架起来。刘海中脑袋耷拉着，嘴里还嘟囔着：“我没醉……再喝……给光齐……给光福……都倒上……”
等把人架进里屋，二大妈出来，看着桌上没动多少的菜，笑着摇头：“这老东西，一辈子好面子，说句软话比登天还难，也就借着酒劲能说两句。”
“婶子别往心里去，”何雨柱夹了块红烧肉，“二大爷这是想通了，是好事。您看光福光天刚才那乐呵样，比啥都强。”
二大妈叹了口气，眼里却闪着光：“可不是嘛，孩子高兴，比他当多大官都强。来，柱子，咱吃菜，别管他。”
灶房门口，刘光福和刘光天还在偷偷往嘴里塞肉，小脸上沾着油，看着里屋的方向，眼神里没了以前的怕，多了点暖乎乎的东西。
何雨柱看着这一家子，突然觉得，这西合院的日子，好像越来越有奔头了。易中海的算计，贾张氏的计较，好像都没那么碍眼了。毕竟，在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子里，总有人在慢慢学着当爹，学着当家，学着把日子过成该有的样子。
他端起酒碗，对着里屋的方向，自己跟自己碰了一下，抿了口酒。辣劲儿过后，舌尖上竟尝到点甜——大概是刘海中那番话，比酒还暖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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