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轧钢厂小灶，比头天更热闹。煤炉烧得通红，烟囱里冒的烟都带着股子肉香，何雨柱系着围裙在灶台前转，手里的炒勺“哐当”撞在锅沿上，溅起的油星子落在白瓷砖上，像撒了把金豆子。
“何师傅，今儿个的菜备齐了？”张主任颠颠地跑进来，手里攥着张菜单，鼻尖上沾着点面粉，“入驻的领导们快到了，娄老板特意吩咐，要‘既见规矩，又显家常’，别太铺张，也别寒酸。”
何雨柱正往鳜鱼身上抹料酒，闻言头也没抬：“放心吧张主任，早琢磨好了。冷盘来个香椿拌豆腐、酱肘花，热菜上葱烧海参、油焖大虾，再来个全家福砂锅，汤品炖盅银耳莲子羹，都是既有面子又不扎眼的菜。”他擦了擦手，指着案板上泡发的海参，“这海参是娄老板托人从青岛捎来的，泡了三天，保证Q弹。”
张主任瞅着那油光锃亮的海参，咽了口唾沫：“还是你细心，这些领导刚从机关下来，就爱这口‘实在’。”
说话间，外间传来脚步声，娄振华陪着几位穿中山装的干部走进来，为首的是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气质沉稳，正是新入驻轧钢厂的王书记。娄振华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只是眼角的褶子比平时深了些，他拍着杨书记的胳膊：“杨书记，咱厂这食堂可不一般，尤其是这位何师傅，手艺比大饭店的大厨还地道。”
杨书记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就是李书记念叨的那位川菜高手？听说你做的麻婆豆腐，能让他多吃两碗饭？”
何雨柱刚把鳜鱼下锅，油“滋啦”一响，他笑着回头：“杨书记谬赞了，就是瞎琢磨，能合领导胃口，是我的福气。”
娄振华在旁边帮腔：“可不是瞎琢磨！柱子这孩子，不光川菜，鲁菜、粤菜也拿得出手。前儿个李书记家的寿宴，他一道灯影牛肉丝，薄得能透光，在场的老西川都夸‘有家乡味’。”他话锋一转，给何雨柱使了个眼色，“杨书记，往后厂里的事，还得靠您多费心。我呢，年纪大了，往后就安心领分红，厂里的决断，全听您和各位领导的。”
这话听得张主任心里一咯噔——娄振华这是明着说自己要退了。可他脸上半点落寞没有，反倒笑得更热乎，拉着何雨柱的手往杨书记跟前送：“柱子，这位是王书记，以后在厂里，多向王书记请教。”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娄振华这是给自己铺路呢。他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油，跟王书记握了握：“杨书记好，往后有啥吩咐，您尽管说。”
“年轻人有手艺，是好事。”王书记握着他的手，目光温和，“厂里就需要你这样踏实干事的人。我家老太太也爱吃辣，改明儿有空，也请你去家里露一手？”
“哎！随时听候吩咐！”何雨柱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手里的炒勺都差点颠飞。
宴席开得热热闹闹，小灶的包间里，杯盏碰撞声不断。杨书记尝了口葱烧海参，连连点头：“这海参烧得好，软糯不腻，酱汁收得也匀，比我在机关食堂吃的强多了。作者“高手不是我”推荐阅读《穿越成傻柱，道德绑架四合院》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旁边的几位干部也跟着附和，筷子没停过，连说“没想到轧钢厂食堂藏着这么位高手”。
娄振华坐在旁边，看着领导们吃得高兴，又看了看忙前忙后的何雨柱，端起酒杯抿了口，嘴角的笑里带着点释然。他知道，自己这“娄半城”的时代要过去了，可能把何雨柱这棵苗子扶起来，往后在厂里也能落下个好念想，不亏。
宴席散后，娄振华拉着何雨柱在小灶门口站了会儿，夕阳把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柱子，往后在厂里，少说话，多做菜，手艺硬，比啥都强。时刻记得你师傅的教导。”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那些领导都是实干派，你把他们的胃伺候舒服了，比送礼还管用。”
“我记着您的话。”何雨柱点头，心里有点感动——娄振华虽然精于算计，可对他是真上心。
自那以后，何雨柱的名声在领导圈里传开了。先是杨书记让人来请，说“老太太念叨你的回锅肉了”；接着是劳资科的刘科长，托张主任带话，说“儿子订婚，想请你去做桌席，撑撑场面”；连保卫科的大爷都凑过来，嘿嘿笑着说“下月我孙子满月，能不能给做两盘红焖肉”。
小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张主任每天乐呵呵地给何雨柱记“外烩单子”，嘴里念叨：“咱食堂的名声，全靠你打响了！以前领导们总说‘食堂菜没滋味’，现在倒好，天天有人来问‘小何师傅今儿个做啥’。”
同事们也跟着沾光，何雨柱外烩回来，总不忘带点剩菜——有时候是半只烤鸭，有时候是几块酱肘子，小李他们捧着饭盒吃得满嘴流油，首喊“跟着何师傅，天天像过年”。
贾东旭下班来食堂找他，总能看见何雨柱被一群人围着，不是领导递烟，就是同事讨教菜谱，场面比车间主任还热闹。“你这才上班几天，比我在厂里待三年认识的人都多。”贾东旭递给他个搪瓷缸，“我师傅今儿个还问我，你是不是有啥后台，不然咋这么快入了领导的眼。”
何雨柱喝了口茶，笑了：“啥后台？就这口锅，这把勺。领导也是人，也爱吃口热乎的、对味的，你把菜做好了，他们自然待见你。”他往贾东旭手里塞了块刚出锅的糖火烧，“尝尝，给你留的，甜乎。”
贾东旭咬了一大口，糖汁烫得他首吸气，嘴里却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你厉害……我得好好学技术，将来也让领导待见。”
何雨柱看着他，心里踏实。这轧钢厂的日子，就像他炒的菜，火候到了，滋味自然就出来了。娄振华退出了舞台，可新的天地在他眼前铺开——靠着手艺，被人尊重，能挣着体面的钱，还能帮衬身边的人，这日子，比在丰泽园时，更有奔头了。
傍晚下班，何雨柱拎着给雨水带的肉包子，往院外走。夕阳把轧钢厂的烟囱染成了金红色，远处传来下班的汽笛声，混着自行车的铃铛响，像支热闹的曲子。他摸了摸兜里的外烩单子，下周六要去王书记家，下下周日刘科长儿子订婚，日子排得满满当当，可他心里舒坦。
毕竟，靠手艺吃饭的人，走到哪儿，都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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