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得像个大烟囱。杨厂长把何雨柱的厨师等级证往桌上一拍，烟灰缸里的烟头“哗啦”滚下来两个，吓得对面的劳资科刘科长赶紧用脚碾了碾。
“说说吧，这事儿咋整？”杨厂长的大嗓门震得窗户纸嗡嗡响，“人家何师傅考了3级厨师，咱厂厨师等级最高就到6级，总不能让3级拿6级厨师工资吧？可真按3级给，我前天吃他做的葱烧海参，那味儿，比全聚德的烤鸭还勾魂，万一人家嫌钱少跑了，咱往后招待领导吃啥？啃窝窝头？”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跟炸了锅的油似的，瞬间热闹起来。
后勤科张科长咂着嘴接话：“杨厂长说得在理！上次李书记来视察，就因为何师傅做了道麻婆豆腐，当场拍板给咱厂拨了批新设备，说‘厨子都这么能干，工人指定差不了’。这哪是厨子？这是咱厂的福星！”
“可规矩就是规矩！”劳资科刘科长推了推眼镜，拿出本厚厚的《工资标准手册》，翻得哗哗响，“6级厨师最高65块，这是上头定的，改不了。总不能因为他菜做得好，就坏了规矩吧？那其他工人该有意见了——‘凭啥厨子能搞特殊？’”
“凭啥？就凭他做的菜能让领导点头！”张科长急了，手指头差点戳到刘科长鼻子上，“你以为领导来视察，是来看你那本破手册的？是来尝味儿的！味儿不对，你手册写得再漂亮也白搭！”
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旁边的工会主席赶紧打圆场：“要不……给个虚职？比如食堂副主任？不用干啥活儿，就挂个名，每月多加个十块八块的，既不破坏规矩，又能留住人，咋样？”
“十块八块够啥？”杨厂长一摆手，大手往桌上一拍，“要给就给实在的！食堂副主任，每月加20块！6级厨师65块，加上这20，一共85块！就这么定了！”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哼了一声：“别跟我提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留不住何师傅，将来损失的可不是这20块，是领导的笑脸，是厂里的面子！谁要是觉得不合适，明天起食堂的饭归他管，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让李书记多吃两碗饭！”
这话跟定海神针似的，瞬间把吵吵嚷嚷的会议室压安静了。刘科长张了张嘴，想说啥又咽了回去——他上次尝过何雨柱做的酱肘子，确实比自家婆娘做得香十倍，真要是换了厨子，他第一个不答应。
消息传到小灶时，何雨柱正在给一条三斤重的鲤鱼改花刀。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攥着张通知，声音都劈叉了：“何师傅！杨厂长……杨厂长让你当食堂副主任了！工资85块！比易中海的7级工还多10块！”
“啥？”何雨柱手里的刀差点戳到案板上，鲤鱼尾巴“啪”地抽在他手背上，“副主任？我可不会管人，连记账都算不清。”
“不用你管！”张主任跟着跑进来，笑得脸上的肉都堆成了褶子，“就挂个名，让你在小灶安心做菜，每月多拿20块，多好的事！杨厂长说了，你要是不干，他就亲自来给你当副手！”
何雨柱被逗笑了，手里的刀在鲤鱼身上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干！咋不干？有钱不挣是傻子。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可不管大灶的事，谁要是让我算粮票，我跟谁急。”
“放心！啥都不用你管！”张主任拍着胸脯保证，“你就负责把领导的胃伺候舒服了，比啥都强。”
当天下午，食堂门口就贴了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任命何雨柱同志为红星轧钢厂食堂副主任，享受6级厨师待遇，月薪95元。”字迹龙飞凤舞，看着比“红星轧钢厂”的牌子还喜庆。
路过的工人都围过来看，有人踮着脚念出声，惊得手里的饭盒都掉了：“85块？这么多？”
“你懂啥？”旁边有人撇嘴，“人家做的菜能换设备，你能吗？我有那个厨艺，我也拿85块！”
贾东旭下班路过，看见红纸，愣了半天，突然撒腿往小灶跑。何雨柱正把刚做好的糖醋排骨装进饭盒，见他进来，笑着递过去：“给你带的，让秦淮茹趁热给孩子啃点。”
“柱子……你……你真拿85块？”贾东旭的声音都在抖，手里的饭盒差点被排骨压塌。
“嗯，杨厂长特批的。”何雨柱擦了擦手，“往后你要是缺钱，跟我说，别跟易大爷借，他那钱沾着算计，不好花。”
贾东旭用力点头，眼圈有点红：“我就知道你能行！比我师傅强多了，他就知道盯着那75块工资，你这85块，挣得敞亮！”
消息传回西合院时，正是晚饭点，各家的烟囱都冒着烟，却没人心思做饭，全涌到院里来了。
三大爷背着手，围着何雨柱转了三圈，眼睛像算盘珠子似的转得飞快：“85块啊……够买多少猪肉，还能余下钱给雨水扯两身新衣裳。柱子，你这可真是一步登天了，以后可得多帮帮街坊，比如……我家解成想换把新斧头，你看……”
“三大爷，”何雨柱笑着，“斧头的事让解成自己挣，年轻人得多下力气。”
三大爷，嘴里却还嘟囔：“我就说你是个热心肠……”
许大茂扒着门框，酸溜溜地说：“行啊柱子，刚上班没俩月就当主任了，以后食堂的肉包子可得给我留两个，别都给贾东旭家的棒梗。”
“你要是好好上班，天天给你留。”何雨柱扔给他个刚出锅的糖火烧，“再废话，下次给你带馊的。”
许大茂接住糖火烧，啃得满嘴流油，嘿嘿笑：“还是你够意思。”
刘海中背着手从北屋出来，穿着件新做的蓝布褂子，看着比平时精神。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挺坦荡：“柱子，恭喜了。85块挣得值，你那菜确实做得好，上次我徒弟去你那儿打饭，回来说‘比家里过年吃得还香’，能让工人吃舒坦，就该拿高工资。”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不像有些人，总觉得自己7级工了不起，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北屋的易中海听见。
果然，北屋的门“吱呀”响了一声，易中海背着手走出来，脸上挂着惯常的“和蔼”，眼神却有点冷：“柱子当副主任了？恭喜啊，年轻人有出息是好事，就是别骄傲，得多向老同志们学习，比如食堂的管理经验，我在车间待了这么多年，多少懂点，有空我给你讲讲。”
“不用了易大爷，”何雨柱笑得客气，“我就会做菜，管理的事有张主任呢，就不劳您费心了。再说了，您7级工的工资也不低，还是好好带徒弟吧，别总让他们考2级，丢您的脸。”
这话戳到了易中海的痛处，他的脸瞬间僵了，像被冻住的面团，嘴里嘟囔着“年轻人不懂事”，转身就往家走，脊梁骨挺得笔首，可那脚步，咋看都有点踉跄。
院里的人都憋着笑，二大妈凑过来，偷偷对何雨柱说：“早该治治他那傲气了！以前总觉得自己7级工多厉害，现在跟你这85块一比，啥也不是！”
何雨柱没接话，只是往家走。雨水正趴在门口等他，手里捧着个布包：“哥，这是我给你缝的笔袋，你当主任了，用得上。”
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头，心里暖烘烘的。95块的工资，食堂副主任的头衔，在他看来，都不如妹妹这只歪歪扭扭的笔袋实在。
回到屋，他把给雨水带的糖葫芦挂在墙上，又从包里掏出块红烧肉，给雨水吃的
窗外，易中海家的灯亮得很晚，隐约能听见他跟一大妈嘀咕：“一个厨子，凭啥拿85块？肯定是走了娄振华的后门……”
何雨柱笑了笑，往灶房走。管他说啥呢，工资揣在自己兜里，菜香飘在厂里车间，日子过得踏实，比啥都强。
夜色渐深，西合院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何雨柱家的灶房还亮着，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响，混着糖葫芦的甜香，在寂静的夜里飘得老远。这85块的工资，像块暖炉，不光焐热了他的口袋，也焐热了这西合院的日子——至少往后，没人再敢小瞧他何雨柱，更没人敢欺负他妹妹雨水了。
至于易中海的闷气？随他生去吧。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他现在只想把粥熬得稠点，给雨水多盛一勺。
(http://www.220book.com/book/U3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