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家的灯刚拧亮，门就被“砰砰”敲响了，透着股没精打采的急。拉开门一瞧，阎解成和许大茂并排站着，跟两棵被霜打了的小白菜——阎解成耷拉着脑袋，手里还攥着张揉皱的准考证；许大茂噘着嘴，棉鞋上沾着泥，显然是从胡同口一路蹭过来的。
“柱子，你给评评理。”阎解成先开了口，声音比蚊子哼还低，“我爹昨儿个特意找了易大爷，说好了帮忙，咋我还是没考上？仓库管理员的算术题我都会啊，就最后一道乘法算错了，不至于刷下来吧？”
何雨柱往炕沿上一坐，摸出块剩的糖火烧，塞给阎解成：“先垫垫，看你饿的。”又转向许大茂，“你呢？焊工实操考砸了？我瞅你焊的那铁架子，歪得跟三大爷的算盘似的，没让考官笑掉牙就不错了。”
许大茂一把抢过糖火烧，掰了半块塞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谁焊歪了？那是铁板不平！再说了，我爹是厂里的电影放映员，就不能通融一下？我看就是你们食堂招了秦淮茹，占了名额！”
“跟淮茹啥关系？”何雨柱乐了，“她考的是帮厨，你考的是焊工，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了，你没考上，心里没点数？”他瞟了眼阎解成，“你爹找易大爷帮忙？就凭他揣去的那两块皱巴巴的水果糖？”
阎解成脸“唰”地红了，跟被灶火燎过似的：“我爹说……说易大爷答应了……”
“答应顶啥用？”许大茂抢过话头，嘴撇得能挂油壶，“老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托关系不得打点打点？我娘说，上次二大妈她侄子进纺织厂，还给劳资科送了两尺花布呢！你爹倒好，两块糖就想换个铁饭碗？易大爷才不费那劲——他那人精，没好处的事肯干？”
这话戳到了阎解成的痛处，他耷拉着脑袋嘟囔：“我爹说……说省钱……”
“省钱省钱，省到最后啥也捞不着！”许大茂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又转向何雨柱，“柱子，我跟你说真的，不是我技术差。我爹那放映员的职位，厂里就一个编制，要是我进了轧钢厂当焊工，他就得调到电影院去——电影院离家远，他才不乐意，故意没给我使劲。”
何雨柱挑眉：“你爹还能左右招工？”
“那可不！”许大茂得意起来，忘了刚才的失落，“他跟劳资科刘科长是酒友，昨儿个还一起喝了二锅头。刘科长说了，放映员岗位得‘父传子’，等我学会了放电影，我爹再走，到时候我就能在厂里转正，比焊工体面多了！”
阎解成听得眼睛首冒光：“还有这好事？那你咋不早说？”
“早说有啥用？”许大茂白了他一眼，“现在不还是学徒工？得先跟着我爹学半年，天天扛放映机，穿越成傻柱，道德绑架四合院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成傻柱，道德绑架四合院最新章节随便看！累得跟狗似的。”
何雨柱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心里首乐。这俩小子，一个愁没考上，一个愁得先当学徒，倒把院里的热闹劲儿带过来了。他往灶房喊：“雨水，给俩哥哥倒碗热水！”又转向俩人，“解成，没考上就再等机会，厂里扩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下次好好考；大茂，学徒就学徒，放映员确实体面，总比你天天惦记偷鸡强。”
许大茂脸一红，梗着脖子：“谁偷鸡了？那是……那是帮院里抓野猫！”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刚推出自行车，就见许大茂背着个帆布包，蹲在院门口的石头上，跟只等着喂食的麻雀。见他出来，“噌”地跳起来：“柱子，等等我！”
“你咋在这儿？”何雨柱愣了愣，“不是说跟你爹学放电影？”
“今儿个第一天当学徒，跟我爹去厂里熟悉设备，正好跟你一路。”许大茂拍了拍帆布包，里面传出“哐当”声，“我爹给我备的工具，说先从挂银幕学起。”
何雨柱瞅着他那兴奋又紧张的样，突然想起上辈子——许大茂也是这么进的轧钢厂，先跟着他爹当放映学徒，后来接了班，在厂里混得人五人六，还总跟自己不对付。
“咋了？瞅我干啥？”许大茂被他看得发毛，摸了摸脸，“我脸上有灰？”
“没。”何雨柱笑了笑，蹬起自行车，“走了，再晚食堂的热粥就没了。”
许大茂赶紧跟上来，俩轮子蹬得飞快，嘴里还念叨：“柱子，等我转正了，请你吃冰棍！奶油的！”
“行啊，”何雨柱回头喊，“别到时候又说‘忘了带钱’就行！”
晨光把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自行车铃铛“叮铃叮铃”响，混着胡同里卖豆腐脑的吆喝声，透着股热乎的劲儿。何雨柱踩着脚踏板，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许大茂这辈子还是要进轧钢厂，还是要当放映员，跟上辈子没啥两样。
也好，多个熟人，哪怕是个爱耍小聪明的熟人，总比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强。他蹬得更快了，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新麦的清香，像是在说：管它上辈子这辈子，日子总得往前过，热热闹闹的，才叫日子。
许大茂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嘴里还喊：“等等我！听说你食堂新来了个帮厨，是不是秦淮茹？她干活利索不？”
何雨柱没回头，只是笑着加了脚力。这小子，刚当上学徒，就惦记着打听秦淮茹，果然还是那副德行。
阳光越升越高，把轧钢厂的烟囱染成了金红色。何雨柱知道，从今天起，厂里不光有他这个食堂副主任，还多了个放映学徒许大茂，往后的日子，怕是更热闹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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