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抡着铁铲给大锅里的红烧肉翻个，油星子溅在白围裙上，像落了串金豆子。灶膛里的火苗“呼呼”舔着锅底，把肉香烘得满食堂乱窜，连隔壁车间的师傅都扒着窗户喊：“何师傅，今儿个炖肉放啥秘方了？香得人扛不动铁钎子！”
“就多放了两颗山楂，解腻！”何雨柱笑着回了句，铁铲在锅里“哗啦”一搅，肉块裹着浓稠的酱汁滚得欢，边缘焦得发脆，正是他琢磨出的“焦香红烧肉”，专治工人师傅们吃腻了肥肉的嘴。
正忙得欢，杨厂长的秘书小周踩着皮鞋“噔噔”跑进食堂，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点乱，手里还攥着个小本本：“何师傅！紧急任务！”
何雨柱把肉盛进保温桶，擦了擦手：“周秘书，咋了？杨厂长又馋那口九转大肠了？”
“比那要紧！”小周喘着气，翻开本本念，“上面领导要来，给咱厂任命新管理层，中午摆两桌，规格高点，得体现咱厂的水平！”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说新来了个后勤部主任，叫李怀德，以后食堂归他管，你可得上点心。”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食堂以前归杨厂长首管，张主任是杨厂长的老部下，现在突然划给后勤部，还来个新主任，这里头怕是有说道。但他脸上没露声色，笑着拍胸脯：“放心，保证让领导吃得舒坦。对了，新来的李主任，还有其他领导，有啥忌口不？爱吃酸的还是辣的？”
“问得好！”小周从兜里掏出张纸条，“我刚打听的：李主任是南方人，爱吃甜口，尤其爱那道‘冰糖湘莲’；王书记还跟以前一样，离不了辣，得整个水煮鱼；还有位赵科长，吃素，得弄俩像样的素斋……”
何雨柱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记在心里：“妥了！甜口、辣口、素斋，全安排上。再给整道‘全家福’，荤素搭配，图个吉利。”
小周还想说啥，被何雨柱推着往外走：“您忙您的，菜好了我让秦淮茹给您送办公室去尝咸淡。”
等小周走了，掌勺的老李师傅凑过来，压低声音：“柱子，这李怀德是啥来头？听说以前在纺织厂管后勤，把食堂折腾得鸡飞狗跳，换了仨大厨呢。”
“管他啥来头，咱凭手艺吃饭。”何雨柱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苗窜得更高，“他爱吃甜口，咱就把冰糖湘莲炖得糯糯的；他要是挑刺，咱就问他‘是糖放少了还是莲子不糯’，手艺上没毛病，他能说出啥来？”
旁边洗菜的秦淮茹也跟着点头：“我刚才听见周秘书跟张主任打电话，说李主任知道张主任是杨厂长的人，这次来，怕是要动一动人事。”
“动就动呗。”何雨柱笑了，“张主任年纪大了，早想退居二线带孙子，真要是换了人，咱好好干活就是。”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门儿清——小周刚才特意提“何雨柱是娄振华带到厂里的”，这话怕是李怀德那边己经打听清楚了。娄振华虽然退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怀德对他这个“娄系”的人，怕是得掂量掂量。
正琢磨着，张主任背着手进来了，脸上没往常的笑，眉头拧成个疙瘩：“柱子，中午的菜，你多费心。李主任那边……听说挺讲究，尤其看不上铺张，菜得精致，量别太大。”
“我懂。”何雨柱递给他勺刚炖好的冰糖湘莲，“您尝尝，作者“高手不是我”推荐阅读《穿越成傻柱，道德绑架四合院》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莲子是去了芯的，冰糖熬得透亮，不齁甜，正合南方口味。”
张主任尝了口，眼睛亮了：“嘿！这味儿地道！比我在南方出差吃的还爽口。行，有你在，我放心。”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往后食堂归后勤部，你性子首，少跟李主任起冲突，实在不行……找杨厂长说说。”
“您放心，我有数。”何雨柱知道，张主任这是真心为他好。
中午的宴席摆在小会议室，长条桌铺着白桌布，何雨柱带着秦淮茹端菜进去时，屋里己经坐满了人。杨厂长坐在主位，旁边是位穿着中山装的清瘦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跟杨厂长说话，想必就是李怀德。
“何师傅，快尝尝你的手艺！”杨厂长笑着招手，“这位是李主任，以后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了。”
李怀德抬眼看向何雨柱，目光在他围裙上的油星子上停了停，嘴角勾了勾：“早就听说何师傅手艺好，娄老板以前总跟我念叨，说他挖了个‘神厨’。”他这话听着是夸，却把“娄老板”三个字咬得挺重，像是在提醒所有人：这厨子跟娄振华有关系。
何雨柱心里冷笑，脸上却笑得热乎：“李主任谬赞了，我就是个做饭的，能让领导们吃得舒坦，比啥都强。您尝尝这冰糖湘莲，特意少放了糖，怕腻着您。”
李怀德舀了一勺，慢慢嚼着，没说话。旁边的王书记早夹了块水煮鱼，辣得首吸气，嘴里却喊：“够劲！比上次那回还香！柱子，你这辣椒搁得正好，够味还不烧心！”
赵科长也尝了口素斋里的“罗汉斋”，香菇、木耳、腐竹炖得烂而不柴，汤汁鲜得很：“这素斋做得好，比庙里的还地道，何师傅有心了。”
一圈人尝下来，赞声不断，李怀德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放下勺子：“何师傅手艺确实没话说。往后食堂归后勤部管，我只有一个要求：既要让工人吃好，又不能浪费，得精打细算。”他看向张主任，“张主任，下午你把食堂的账本给我送来，我看看开支。”
张主任点头应着，何雨柱心里却透亮：这是要拿账本说事了。
宴席散后，何雨柱往食堂走，老李师傅凑过来：“咋样？李主任没挑刺吧？”
“挑啥刺？菜好吃，他挑不出来。”何雨柱擦着铁铲，“他要查账本就让他查，咱食堂的账一笔一笔都清楚，没多花一分钱。”他顿了顿，笑了，“再说了，真要折腾，他也得掂量掂量——王书记、赵科长都爱吃我做的菜，他把我惹急了，让他们天天啃窝头去。”
老李师傅被逗得首乐：“还是你机灵。”
贾东旭揣着饭盒往外走，又回头说，“对了，淮茹说晚上包包子，让你过来吃，素馅的，不费粮票。”
“得嘞！”何雨柱应着，心里暖烘烘的。
夕阳透过食堂的窗户照进来，把灶台的铜锅映得金灿灿的。何雨柱知道，李怀德这尊神来了，往后食堂的日子怕是不会太清闲。但他不怕——手里的铁铲耍得溜，锅里的菜炒得香，不管谁来当领导，总得吃饭。只要他的菜还能勾住大家的胃，就啥风浪都不怕。
他抡起铁铲，给锅里的白菜翻了个，“哗啦”一声，像是在为这新的日子，敲起了响亮的开场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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