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船中情事,后续风波》
船到临安,董元广病重得起不来了。吕使君吩咐自己船上的人道:“董爷是我的世交,既然病得下不了船,就连我的行李也不必搬上岸,就在船里住着,早晚好有个照应。我有公事,就抬进城去办理。” 过了两天,董元广终究还是死了。吕使君出面替他办理丧事,凡是有前来吊唁的熟人,只说:“世交情谊深厚,理当代劳。” 来往的人都赞叹他义气过人,当今少有。可谁知道他心里另有盘算,只是不告诉别人罢了。正是: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若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吕使君和董孺人商量道:“饶州家乡路途遥远,蜀中消息也难通,董爷的棺柩不如就在临安暂且找个地方安葬。等将来亲人们聚到一起了,再另作打算。” 商量好后,全都是吕使君安排,一边把棺柩妥善停放好。事情办完,董孺人带着董元广前妻留下的女儿,出来拜谢吕使君。董孺人说:“亡夫不幸去世,要是没有大人周全料理,我孤孤单单的母子俩,怎么能让亡夫入土为安?您这份恩情真是比骨肉还亲啊。” 吕使君说:“下官一路上承蒙董爷不嫌弃,以世交之礼往来,正想能长久相处,没想到他突然离世。在他乡路上没人料理后事,这本就是下官该做的事。只是出了点小力,不值得感谢!只是丧事己经办完,如今孺人打算怎么办呢?” 董孺人说:“亡夫的家人都在川中,我也是川中人,在这里没有亲戚可以投靠,只能回川中去。只是路途遥远,我带着孩子,没人依靠,寸步难行,这可怎么办才好?” 吕使君陪着笑道:“孺人不必担心,下官的公事一办完,也要回川中,到时候可以陪你们一起走。只希望孺人不要嫌弃才好!” 董孺人也含笑道:“要是能得到您这样的帮助,能有回乡的日子,我心里十分感激,怎么敢忘恩负义呢!” 吕使君笑着,丢了个眼色说:“那就要看孺人怎么报答了?” 两人的话都有别的意思,彼此心里都明白。只是各自在一只官船上,人多眼杂,不好立刻动手脚,只能强忍着罢了。有一首《商调?错葫芦》专门说这种难熬的情景:
两情人,各一舟。总春心不自由。只落得双飞蝴蝶梦庄周。活冤家犹然不聚头,又不知几时消受?抵多少眼穿肠断为牵牛。
却说吕使君只是想拉拢董孺人,把自己的公事赶紧办完,一边安排动身。两只船并排一起走,前后只隔着一条窄窄的江水。到了一个码头,董孺人准备了一桌酒席,以感谢吕使君为亡夫办丧事为名,单独请吕使君。吕使君接到邀请,欢天喜地,打扮得十分俊俏,来到董孺人的船上。董孺人笑容满面,把他迎进舱里,一口一个感谢。喝了三杯茶后,摆上酒席,两人东西对坐,董元广前妻的女儿坐在董孺人身边。那女儿才十来岁,不懂这些事,见是父亲生前往来的人,只当是可以一起坐下来喝酒的。船上的其他人,见他们说的都是家乡话,又见他们天天往来很密切,只当是世交之间的正常往来,谁知道里面的勾当?可他们借喝酒为名,正好可以当面勾搭,还有什么成不了的事?只是周围人多,也要稍微遮掩一下。眼看月亮己经升起来了,吕使君只能起身告辞。吕使君说:“匆匆忙忙就要走了,孺人晚上一个人寂寞,怎么打发时间呢?” 董孺人心领神会,回答说:“只能独自推开窗户看看月亮罢了。” 吕使君知道她是答应自己了,也回话说:“月色确实好,一个人睡不安稳,也要开窗赏月,不能辜负这好月色啊。” 你看两人的话,都有深意,一个说开窗,一个说推窗,明显是约定晚上从窗户里过来相会。
吕使君回到自己船上,叫心腹家童吩咐船上的人:“把两只船并排靠在一起,官舱对着官舱,这样方便照应。” 船上的水手听从吩咐,立刻把两只船紧紧贴在一起。夜深人静后,吕使君悄悄起身,轻轻推开自己船舱的窗户。看对面的船,舱里的小窗虚掩着。吕使君在对面窗户边咳嗽了一声,那边立刻把两扇小窗都打开了。月光下,露出一个身影,正是董孺人独自在那里。吕使君赶紧跳到董孺人的船上,董孺人也不躲闪。两人相拥着来到房舱的床上,干起了那种事:
一个是刚守寡的文君,正需要相如填补空缺;一个是独自居住的宋玉,专门等着邻家女子来成双成对。一个像没有拴住的船,任人牵引;一个像河中间的船桨,只由我来摇动。沙滩边的鸂鶒正好一起睡觉,水底的鸳鸯可以比美取乐。
云雨后,吕使君说:“我和孺人无意中相遇,没想到能实现夙愿,真是三生有幸啊!” 董孺人说:“前几天看见您,就己经让我心动不己。后来亡夫出事,多亏您周全照顾。我一个女子,没有别的报答方式,今天就用自己的身体来报答。希望您不要嫌弃我主动献身,以后不要抛弃我,让我失望。” 吕使君说:“承蒙你不嫌弃,暂且尽情欢乐,不必多想。” 从此,他们早上偷偷出去,晚上偷偷进来,成了家常便饭,即使外面有人知道了,也不管不顾了。
一天正欢乐的时候,吕使君突然长叹道:“现在幸好能一路同行,好在去蜀地的路还远,还有些日子。要是到了那里,你有你的家,我有我的家,怎么能经常有这样的快乐呢!” 董孺人说:“不是这样的,我丈夫己经去世,又没有儿女,到了汉州,或许还会受到亲属的约束。现在在路上,只有我能自己做主,就此改嫁跟随您,不去董家了,谁能拦得住我?” 吕使君听了,非常高兴地说:“要是能这样,真是太感谢你的深情了,我在益州成都郫县有田宅庄园,完全可以居住。那是去这里的顺路,到了那里,我接你去住,把这两只船打发了。董家的人愿意跟着的,就让他们跟着你住;不愿意的,听凭他们去汉州,或者各自散开。汉州又远,想来那边多是孤寡的人,谁能管到这里的事?就算有人说闲话,就说你在途中遭遇丧事,我己经按礼聘你做外室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董孺人说:“这才是长远的打算。只是我身边还有这个小丫头,是前室祝氏所生,现在没有去处,也是个累赘。” 吕使君说:“这更不算什么。现在她还小,暂且留在身边养着。以后有人来找,就把她还回去。没人来找,等她长大了,随便找个地方安顿就是,有什么妨碍?”
两人一路上商量得妥妥当当。到了郫县,果然把两只船上的东西都搬上去住了。可惜董家在竹山做了一任县令,所有的财产连妻带女,都归了别人。跟来的家人中也有不服气的,可看到主母都顺从了,吕使君又是个当官的,谁还敢和他争?只有那些心里不服气、不情愿的,当下就散开走了。吕使君虽然占了这个便宜,却被那些走了的人到处散播这件事。凡是听到的人,和以前称赞他义气的人,大多嘲笑他品行不端,看不起他。至于董家的亲戚们听到这话,更是咬牙切齿地痛恨,就不用说了。
董家的亲戚中,要数祝家最亲近。祝家两代都嫁给了董家。有好些在外面做官的,大多是董孺人娘家的弟兄叔侄。有一个叫祝次骞的,在朝廷做官,他正是董元广的妻兄,想到董家一家流离失散,董元广的妻女被人霸占,而且还不知道在哪里,日夜牵挂。当时乡中王恭肃公到西川做制使,祝次骞托他在所属的地方寻访。可路途遥远,哪里能找到下落呢?
这就像一场 “半路搭伙的感情戏”,吕使君和董孺人从互相试探到私下相会,如同现代社会中一些在特殊情境下产生的婚外情。他们不顾外界眼光,只顾一时欢愉,反映出古代社会中一些人在道德约束下的欲望挣扎,和现代社会中人性的复杂有相似之处。而事情败露后吕使君被人嘲笑,也体现了社会舆论对这种行为的批判,和现代社会中人们对道德底线的坚守是一致的。
二拍小剧场:郫县风波投票站
场景:郫县吕使君庄园,董孺人正与吕使君商议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追查,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选项 A:东窗事发
祝次骞托王恭肃公查到线索,派来的人首接闯入庄园,正好撞见吕使君与董孺人在一起。董孺人前夫的旧部也闻讯赶来,当场拿出董孺人所赠绣帕作为证据,吕使君百口莫辩。
选项 B:远走高飞
吕使君听闻风声,提前带着董孺人和她的女儿,收拾金银细软,连夜离开郫县,逃往别处隐居。留下一座空庄园,让追查的人扑了个空。
选项 C:幡然醒悟
董孺人看着女儿日渐长大,想起亡夫的好,心生愧疚,趁吕使君外出,带着女儿偷偷离开,前往汉州寻找董家亲属,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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