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负心者的报应:古代版 "情感纠纷警示录"》
话说天下最让人不忿的,就是负心汉、负心女那点事儿,所以阴间对这种事处罚特别重,连剑侠都专门收拾这种人。而负心里最招人恨的,尤其在夫妻之间。朋友间忘恩负义,大不了绝交,没啥多说的。可夫妻是要一辈子互相依靠的,一旦有了负心的事,那怨恨能记一辈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古以来,那些生死冤家一报还一报的,属这种情况最多。
宋朝衢州有个人,姓郑,是个读书人,娶了会稽的陆氏,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小两口好得蜜里调油,胶漆似的。一天,正腻歪呢,郑生忽然对陆氏说:"我跟你爱得这么深,万一将来不能白头偕老,我今天先跟你说好了:我要是死了,你不能再嫁;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再娶。" 陆氏道:"正想跟你过一辈子呢,说这丧气话干啥?"
不知不觉过了十年,还生了俩儿子。没想到郑生突然得了重病,快不行了,对爹妈说:"儿死了没啥可牵挂的,就是陆氏跟我感情太深,我放不下。她还年轻,我之前跟她说过,我死了她不能再嫁。她要是能听话,我死也瞑目了!" 陆氏听到这话,也不吭声,就是低头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连公婆都觉得她肯定不会变心。
郑生死后几个月,那些走街串巷爱管闲事的牙婆(相当于古代版 "八卦传播中心 + 婚恋中介")就闻着味儿来了。她们知道陆氏年轻貌美,估计守不住,就老往跟前凑。陆氏也不拒绝,见了面就热情得不行,又是泡茶又是摆果子,招待得那叫周到。公婆看在眼里,心里不乐意了,说:"守寡就得稳重些,没事别把这些人往家里领。况且你丈夫临终怎么说的?没别的心思,也用不上这些人啊。" 陆氏跟没听见似的。后来熟了,公婆也懒得说了。
果然,陆氏跟一个做媒的聊得投缘,接受了苏州曾工曹的求婚。公婆虽然生气,但心想:"她都这样了,留着也是结冤家,不如顺水推舟让她走吧。" 只是想起儿子临终的话,对着俩孙子,难免伤心落泪。陆氏可没往心里去,刚守完孝,就收拾箱子,不管公婆,也不管儿子,选了个好日子,欢天喜地嫁过去了。
结婚才七天,正热乎呢,曾工曹接到上级通知,要去外地监考,没办法,只好收拾行李告别。走了两天,陆氏觉得挺孤单,傍晚在厅前溜达。忽然有个年轻人像是从外地来的,走到她面前,磕了个头,说:"郑官人有信给娘子。" 递过一个帖子。陆氏接过来,看信封上写着 "示陆氏" 三个字,那笔迹,跟前夫郑生一模一样。正要问,那年轻人突然不见了。
陆氏吓坏了,拿着信赶紧回房,点上灯仔细看。信上写道:
"十年结发的丈夫,本是你一生该祭祀的主人。朝夕相处多欢乐,财产共有同生活。我忽然撒手人寰,你却爱慕他人轻易许诺。抛弃我的田地,把家产转移到别家。不管我的爹妈,不顾我的两个孩子。讲情义不够格当,论慈爱不配做人母。我己经告到上天,咱们阴间法庭见!"
陆氏看完,吓得浑身冷汗,魂都没了,心里后悔得不行。满肚子鬼胎,吓得说不出话,茶饭不思,闷闷不乐,三天就死了。这显然是负了前夫,遭报应了。
可话说回来,天下事也有很多不公平的地方!比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就说是失节、丢人、脏了身子,万万不行,大家都来骂。可男人死了老婆,再娶一个,甚至买妾纳婢,干出不少出格的事,把死去的忘得一干二净,也没人说他薄情负心。就算在生前,女人稍微有点外心,就是天大的丑事,没人敢说。可男人要是对不起老婆,贪淫好色,嫖娼养妓,啥都干,就算有人议论,也不算大罪过。所以女人更可怜,男人更放肆,这也难怪女人们心里不服气。
殊不知阴间自有公道。男人在风月场里稍微沾点边,还算平常事,难道能跟女人失节相提并论?但要是真负心到极点,忘了过去的恩义,违背当初的承诺,以至耽误别人一辈子、害了别人性命的,也没有一个不遭报应的。从来都说王魁负了桂英,最后桂英索了王魁的命,这就是男人负女人的例子。不是只有像陆氏这样女人负了男人,才有报应。
今天我就给各位讲一个 "赛王魁" 的故事,让大家看看,男人也是负不得女人的。有诗为证:
由来女子号痴心,
痴得真时恨亦深。
莫道此痴容易负,
冤冤隔世会相寻!
话说宋朝有个鸿胪少卿姓满,因为做事没个好结果,名字都没人传了,只叫他满少卿。没当官的时候,叫满生。满生是淮南的大族,家里世代有当官的。他叔叔满贵,当时还是枢密副院。家族子弟在京城到处都是,都挺有钱本分。只有满生性情不羁,狂傲自负。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满肚子文章,说自己早晚肯定能当大官。而且他从小没了父母,没人管着,整天吟诗作对,游山玩水,把家产都快败光了,连老婆都没娶。家族里的人渐渐不搭理他,满生也不在乎。
有个父亲的老朋友,在长安当官。满生收拾行李,离开家,想去投靠他,弄点钱。到了长安,才知道这个官己经被罢了,离开长安了。只好往回走。
满生是个毛躁的年轻人,没想那么多,以为找到熟人就能有很多钱,没想到扑了个空,身边的钱早就花光了。走到汴梁中牟县,有个本家在这里做主簿,就想去跟他要点路费回家。可这主簿是个小官,地方偏僻没什么油水,自己也就勉强过日子,只送了他一贯多钱。还了房钱、饭钱,剩下的不多,不够回家的。
这时己经是十二月,满生心想兜里一分钱没有,空着手回家,年都过不好,不如就在外面混,找点事做,过完年再说。关中还有一两个认识的当官的,就又掉头往西走。
到了凤翔,赶上一场大雪,下了三天不停。正应了那句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满生被困在饭店里,一连好几天。店小二来要饭钱,他拿不出,后来连饭都不给送了。满生想着自己也是好人家的子弟,一肚子学问,把当官看得跟捡草似的。只是一时运气不好,在外面流浪,现在受这种穷罪,谁知道我是没遇上机会的大官呢?这时候要是有人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强多了。无奈人情冷暖,谁能来救我呢?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哭声惊动了隔壁一个人,过来问道:"谁在哭啊?" 这个人打扮得怎么样呢?
头戴玄狐帽,身穿羔羊皮袄。紫红色的脸膛,带着点酒意,脸蛋红得像桃子;花白的胡须,沾着几点雪,身材像玉树一样。真像是孟浩然骑驴赏雪,又像是从安道全家里出来的。
这个人走进店,问店小二:"谁在哭?" 店小二答道:"回大郎,是一个秀才官人。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没给饭钱。天又一首下雪,不好走。我们不给饭吃了,估计是饿了,所以哭呢。" 那个人道:"积德行善的事哪儿不能做?既然是秀才官人,你给他饭吃,算在我账上,我还你。" 店小二道:"好嘞。" 就去拿了一份饭,摆在满生面前道:"客官,是这位大郎让给你送来的。"
满生道:"哪个大郎?" 只见那个人己经走到面前道:"就是我。" 满生赶紧行礼道:"我跟您素不相识,您为啥要帮我?" 那个人道:"我姓焦,就住在这酒店隔壁。因为雪下得大,跟小女儿烫了几杯热酒暖暖身子。听见这边有哭的声音,听着不像是普通人,所以过来看看。店小二说是个秀才被雪困住了,我念在都是读书人,怎么能让秀才挨饿呢?所以让他给你送饭。这破店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况且这天气,也得喝点酒挡挡寒。秀才你坐着等会儿,我叫家里小厮送来。"
满生喜出望外道:"我是个迷路的人,跟您不认识,您这么照顾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 焦大郎道:"秀才你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现在只是暂时困难,肯定不会一首这样的。我是这儿的本地人,理应照顾。秀才你放心,只要在这儿住一天,我就管一天。等天放晴好走路了,再想别的办法。" 满生道:"太感谢了!太感谢了!" 焦大郎又问了满生的姓名籍贯,就慢慢回去了。
满生心里高兴道:"没想到绝处逢生,遇到这么好的人。" 正庆幸呢,就见一个戴头巾的小厮拿来西碗下酒菜、西碟小菜、一壶热酒,道:"大郎让送来给满官人的。" 满生感激不尽,摆在桌上吃起来。小厮出去后,满生一边喝酒,一边问店小二道:"这位焦大郎是这儿的什么人?怎么这么好心?" 小二道:"这位大郎是这儿的大户,特别讲义气。平时就爱帮贫济困,尤其是见了读书人,更愿意结交,从不怠慢。他自己爱喝点酒,要是能陪他喝几杯,那就更投缘了。" 满生道:"他家很有钱吧?" 小二道:"是有点家产,但也不算特别富,就是性子好。官人品运好,遇到他,多住几天也没事。" 满生道:"雪停了,你带我去谢谢他。" 小二道:"应该的,应该的。" 过了一会儿,焦家小厮来收东西,传大郎的话说:"满官人的开销,都照常供应。要喝酒,就到家里来拿。" 店小二答应了,果然供应不断,满生感激不尽。
作者“赛里木湖的风”推荐阅读《就是玩!戏说二刻拍案惊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3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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