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村的夜，静得能听见蛐蛐在草垛里哼唧。林凡揣着个破布包，猫着腰溜出家门，脚底板踩着露水，凉丝丝的首往裤管里钻。他这几天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白天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夜里就忍不住想摆弄掌心里那玩意儿。
那是个指甲盖大小的白光圆点，像块没打磨的碎银子，摊开手才看得见，村里人都叫它废武魂。可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按下去能让东西变样呢？前几天王大妈那口铁锅，就是被这光点一点，锈迹掉得干干净净，炒个青菜都不粘锅底了。
今晚他盯上的是张大叔家的锄头。
张大叔的锄头搁在院墙外的石墩子上，木柄磨得发亮，铁头却坑坑洼洼，边缘卷得像朵蔫了的菊花。白天张大叔还跟人念叨："这破玩意儿，刨地跟挠痒痒似的，等秋收了高低得换把新的。"
林凡蹲在墙根下，瞅了瞅院里黑灯瞎火的，张大叔一家早睡得打呼了。他舔了舔干嘴唇，慢慢伸出右手，掌心的白光圆点忽明忽暗。指尖刚碰到锄头铁头，脑子里就"叮"一声响，跟庙里的铜铃似的，还清清楚楚冒出来一行字：生锈锄头，可升级为精铁锄头，需消耗魂力0.1级。
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总共才0.5级魂力，这一下就去了五分之一。可转念又想起王大妈那口锅，咬咬牙，指尖轻轻一按。
就见那白光圆点像滴进水里的墨，"嗖"地钻进锄头里。铁头上的锈迹跟被太阳晒化的雪似的，滋滋往下掉，卷边的刃口慢慢变得锋利，连坑洼处都变得平平整整，最后整个铁头泛着青黑色的光，看着就结实。
林凡赶紧把锄头放回原位，拍了拍手上的灰，刚要溜，脑子里又冒出来个半透明的框框，上面写着：张大叔（精铁锄头），基础属性力量+0.03，熟练度0/50，返利魂力0.1级。再一摸掌心，那白光圆点好像亮了那么一丁点儿，浑身也暖烘烘的，像是喝了口热粥。
"真成了！"他憋不住笑，捂着嘴往家跑，露水打湿了裤脚也顾不上。
第二天一早，村头就传来张大叔的大嗓门。林凡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张大叔扛着锄头在晒谷场转圈，跟耍把戏似的，身后围了好几个村民。
"你们瞅瞅！你们瞅瞅！"张大叔把锄头举得老高，"邪门了嘿！昨儿还跟块废铁似的，今早起一看，这刃口快得能刮胡子！"
旁边的李二哥伸手摸了摸："怪了，这铁看着比镇上铁匠铺打的还好，你夜里给它上供了？"
"供个屁！"张大叔挠着头，"我昨儿倒头就睡，醒了它就成这样了。"他说着抡起锄头往地上的石头砸去，"当"的一声，石头裂成两半，锄头刃口连个白印都没留。
"我的娘哎！"围观的人都咋舌，张大叔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扛着锄头就往地里冲，"今儿非得把那半亩荒地刨完不可！"
林凡缩回头，心里美得冒泡。他瞅着墙上自己画的魂力条子，原来那道歪歪扭扭的线刚过0.5，现在明显往上窜了一小截，估摸着有0.6了。更奇的是，早上挑水的时候，感觉水桶好像轻了点，难不成那"力量+0.03"是真的？
这一整天，林凡眼珠子都快黏在村民的农具上了。谁家的镰刀钝了，谁家的扁担弯了，他都记在心里。等到日头落进西山，炊烟在村子上空绕成圈，他又揣上破布包出了门。
这次他没敢再碰别人家的东西，绕到村西头的老槐树下。树底下堆着李二哥家的柴火，旁边扔着把砍柴刀，刀身锈得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林凡左右看看没人，飞快地伸出手。
"叮！生锈柴刀，可升级为锋利柴刀，消耗魂力0.05级。"
他果断按下去。柴刀上的锈跟蜕皮似的往下掉，刀刃变得寒光闪闪，连刀柄上松动的木楔子都自己咬紧了。脑子里的框框又冒出来：李二哥（锋利柴刀），基础属性敏捷+0.02，熟练度0/30，返利魂力0.05级。
魂力条又往上挪了挪，虽然不多，但那种浑身轻快的感觉更明显了。林凡把柴刀放回原处，正准备走，就听见李二哥哼着小曲往这边来，手里还拎着瓶烧刀子。
"哟，是小凡啊？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儿溜达啥？"李二哥脸红红的，看样子喝了不少。
林凡心里一紧，赶紧说："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李二哥，您这是刚喝完酒？"
"可不是嘛！"李二哥往柴堆上一坐，拿起那把柴刀就掂量，"今儿卖猪肉赚了俩钱，请哥几个喝了两杯。哎？我这柴刀咋回事？"他举着刀对着月光看，"这锈咋没了？"
林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含糊着说："可能是夜里下露水，给泡掉了？"
"扯淡！"李二哥笑着骂了一句，拿起柴刀往旁边的树枝砍去，"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枝应声而断。"嘿！这玩意儿现在比菜刀还快！"他乐得首拍大腿，"明儿就用它砍柴，省老鼻子劲了！"
看着李二哥兴冲冲地扛着柴刀回家，林凡松了口气，后背都汗湿了。他摸了摸兜里揣的半块窝头，那是王大妈早上塞给他的，说她家铁锅好使了，蒸的窝头都比以前暄软。
"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林凡望着诺丁学院的方向，那边的夜空比村里亮堂些，听说有好多厉害的魂师。他捏了捏拳头，掌心的白光圆点好像在发烫。
夜里的风渐渐凉了，吹得玉米叶子沙沙响。林凡又绕到村东头的铁匠铺，铺子里黑沉沉的，只有墙角堆着些废铁。他没敢碰那些值钱的家伙，就对着墙角一块锈铁疙瘩点了下。
"叮！废铁，可升级为精铁锭，消耗魂力0.01级。"
白光闪过，锈铁疙瘩变成了块银亮的铁锭，方方正正的。脑子里的框框显示：铁匠铺（精铁锭），基础属性体质+0.01，熟练度0/10，返利魂力0.01级。
虽然加的属性少得可怜，但林凡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是锄头柴刀，还是铁疙瘩，只要这按钮一点，就能变出好东西，自己还能跟着沾光。那些村里人拼死拼活修炼魂力，累得腰酸背痛，哪有他这么省事？
往家走的路上，他看见猎魂队的人背着弓箭往村外走。领头的赵队长腰里别着把铁剑，剑身上全是豁口，看着就不顶用。林凡心里一动，悄悄跟了几步，又赶紧停下。
"不急，不急。"他小声嘀咕，"先把村里的东西升个遍，等魂力够了再说。"
回到家，林凡把破布包往炕头一扔，脱了鞋就钻进被窝。黑暗里，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白光圆点，听着窗外的虫鸣，嘴角一首翘着。他好像己经能看见自己魂力涨得飞快，看见那些曾经嘲笑他废武魂的人，一个个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诺丁学院......"他在心里默念，"等我过去，给你们升个大的。"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映得那抹笑意亮亮的，像藏了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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