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洲的吻落下来时,带着雪松香水与血腥气混合的复杂气息,像暴雨过后的森林,危险又带着奇异的诱惑。苏晚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枕头下的牙刷柄,粗糙的木头边缘嵌进掌心,疼得她睫毛轻颤。
“放松点,晚晚。”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刚从疯狂边缘收敛的喑哑,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后颈,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被他掐过的灼痛。他没有强迫,只是用唇瓣反复她的唇角,像在品尝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与方才在地下室里那个举着烙铁的疯子判若两人。
苏晚闭着眼,不去看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她能感觉到他解开了她睡衣的纽扣,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滑过她的腰侧,激起一阵战栗。她想起林坤血肉模糊的脸,想起那把通红的烙铁,胃里一阵抽痛,却强迫自己放松身体——反抗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她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乖。”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顺从,低笑一声,吻渐渐加深。他的手探进她的发丝,指腹碾过她耳后的敏感点,另一只手则牢牢箍着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他的呼吸越来越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又在触及她锁骨处的旧伤时,动作蓦地放轻,像怕碰碎一件易碎的瓷器。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透过衬衫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她没有睁眼,只是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地下室的铁链、林坤绝望的眼神、以及那滩积在水泥地上的暗红血洼。这些画面像尖锐的玻璃碴,扎进她的意识里,让她在他的吻中保持着一丝清醒的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他的眼底还泛着未褪的红,像燃尽的灰烬里残存的火星,凝视着她的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痴迷与偏执。“晚晚,”他哑声说,指尖轻轻抚摸她被吻得发红的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她的侧脸,将她眼底的冷漠映照得清晰。殷寒洲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发怒,只是忽然起身下床,走向房间角落的储物箱。
苏晚警惕地看着他的动作,手悄悄摸回枕头下,握紧了那截牙刷柄。只见他从箱子里取出一条锁链,链条是镀金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链节上雕刻着繁复的蔷薇花纹,精致得不像一件束缚人的刑具。链条的一端连着一个小巧的锁扣,另一端则是沉重的锚形底座,显然是要固定在某个地方。
“怕了?”他拿着锁链走回来,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在床边蹲下,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那里的皮肤白皙细腻,还留着上次被他用铁链磨出的淡红色印记,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红梅。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心脏猛地往下沉。她知道他要做什么,那种被禁锢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却被他伸手按住,掌心的温度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别碰我!”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殷寒洲抬眼看她,眼底的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坚定。“晚晚,这不是商量。”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不会需要这个了。”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脚踝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然后,他拿起那个小巧的锁扣,小心翼翼地扣在她的脚踝上。锁链扣合的瞬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反复检查了几遍锁扣,确保不会轻易松开,才满意地松开手,将链条的另一端固定在床脚的金属栏杆上。
沉重的锚形底座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镀金的链条松垮地垂在床沿,像一条蛰伏的蛇,无声地宣告着她的自由再次被剥夺。
苏晚看着脚踝上的锁链,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她用力蹬了蹬脚,链条随之发出轻微的晃动,却纹丝不动。那精致的蔷薇花纹硌着皮肤,带来一种屈辱的刺痛,比上次那条冰冷的铁链更让她难以忍受。
“殷寒洲,你这个疯子!”她终于失控地尖叫起来,抓起身边的枕头朝他砸去,“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殷寒洲不躲不闪,任由枕头砸在他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等她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晚晚,闹够了就睡吧。”
他起身走到床头柜旁,拿起一瓶药膏,又走回来蹲下,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脚踝被锁扣磨红的地方。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味,稍微缓解了那种刺痛感,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苏晚别过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偶尔会停顿,似乎在犹豫什么,但很快又继续动作,专注得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涂完药膏,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蹲在床边,指尖轻轻抚摸着链条上的蔷薇花纹,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喜欢这个花纹吗?”他忽然问,声音很轻,“我特意让人刻的,你说过喜欢蔷薇。”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咙。他竟然用她喜欢的花,来装饰这条禁锢她的锁链?这种扭曲的“心意”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伤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床脚的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挣扎。
殷寒洲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静静地蹲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房间另一侧的工具台旁。苏晚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拿起一把焊枪,插上电源,蓝色的火焰瞬间窜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他走到窗边,将焊枪对准窗户上原本就有的铁栏杆,开始焊接。火花西溅,映亮了他专注的侧脸,也映亮了他眼底那抹疯狂的决绝。
他在加固窗户!苏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一股绝望感攫住了她。他不仅要用锁链锁住她的身体,还要将这个房间变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断绝她所有逃跑的可能。
焊枪的声响持续了很久,每一声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苏晚的心上。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敢再看。首到焊枪的声音停下,房间重新恢复寂静,她才敢微微睁开眼。
窗外的铁栏杆被焊得更加密集,原本就狭窄的缝隙变得几乎只能容纳一根手指通过,月光透过栏杆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房间笼罩。
殷寒洲放下焊枪,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他的脸上沾了些灰尘,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完成了伟大工程般的满足。“这样,你就再也跑不了了。”他轻声说,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花瓣,“晚晚,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苏晚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首到尝到血腥味,才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真实。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她绝不会就这样屈服。
这条锁链锁住了她的身体,却锁不住她的意志。总有一天,她会带着这条锁链留下的印记,亲手打碎这个囚笼,让这个疯子付出代价。
殷寒洲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只是掖了掖她的被角,然后在床边的地毯上躺下,将头枕在她的床边,保持着一个能随时看到她的姿势。床脚的锁链松垮地垂在他手边,他的手指偶尔会轻轻触碰链条,发出轻微的声响。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偶尔响起的链条摩擦声。苏晚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光影,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林坤的眼神、地下室的血迹、以及殷寒洲眼底那抹疯狂的红。
她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己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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