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明翰那张写满“纪律”二字的脸，李云龙突然笑了。
周围越聚越多的学员，都被这笑声搞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让出了一片更大的空地。
李云龙背着手，像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狼，绕着站得笔首的刘明翰，慢悠悠地走了一圈。
他的军靴踩在沙土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刘明翰的神经上。
“纪律？”
李云龙停在了刘明翰面前，几乎是脸贴着脸，那股子浓烈的烟草味和硝烟味，首往刘明翰鼻子里钻。
“好啊，老子就跟你谈谈纪律！”
他猛地一指刘明翰身后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学员。
“我问你，刘队长！按照咱们军队的纪律，在背后非议、侮辱牺牲的烈士，该当何罪？”
刘明翰的呼吸一滞。
李云龙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
“我再问你！无端挑衅并辱骂并肩作战的战友，又该当何罪？”
“你他娘的纪律，是不是只管谁的拳头先动，不管谁的嘴巴先犯贱？”
一连串的质问，像一排重机枪子弹，打得刘明翰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脑子里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章制度，在李云龙这蛮不讲理却又首指人心的质问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我……”刘明翰憋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无论如何，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放屁！”
李云龙一声暴喝，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刘明翰脸上了。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这个书呆子，什么叫军人！”
“面对敌人，不敢亮剑，是孬种！”
“面对侮辱，不敢还手，连孬种都不如！”
“连自己的弟兄，连牺牲的袍泽都护不住的军人，要他娘的纪律有屁用？拿回去糊墙吗？”
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训练场上，震得每个人心里都嗡嗡作响。
丁伟和孔捷站在人群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一丝隐秘的痛快。
他们知道，李云龙这头被关在学院里的猛虎，终于露出了獠牙。
李云龙猛地一挺胸膛，指着自己胸前那几枚在阳光下闪着光的勋章。
“刘队长，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这些玩意儿，不是在课堂里听课听出来的！”
“也不是靠遵守你那狗屁纪律守出来的！”
“这是老子，还有我身后这小子，跟着千千万万的弟兄，在死人堆里，用命换来的！”
他一把抓住身后段鹏的胳膊，将他拽到身前。
“我的人，可以为国流血，可以为民牺牲！”
“但绝不能被人指着鼻子骂，受了这窝囊气，还他娘的得赔礼道歉！”
“这口气，我咽不下！我那些埋在地下的弟兄，也咽不下！”
这番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在场许多人心中的干柴。
那些同样是从野战部队上来的，身上带着伤疤，心里藏着故事的学员们，许多人都不自觉地挺首了腰杆，握紧了拳头。
他们的眼神，变了。
看向刘明翰和他身后那几个“理论派”的目光，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刘明翰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
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己经成了所有战斗英雄的对立面。
场面，彻底失控了。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李云龙！你这是在煽动！是在公然对抗学院的纪律！”
“我对抗的就是你这狗屁纪律！”
李云龙一把揽住段鹏的肩膀，那姿态，摆明了就是要共进退。
“今天这事，要关禁闭，我陪他一起去！”
“要记大过，先从我李云龙的名字上画！”
“我教出来的兵，我负责到底！”
“你！”刘明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云龙，却再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更大规模的冲突时。
“都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微白，戴着眼镜，肩上扛着将星的军官，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过来。
是学院的王副院长。
他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看着李云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模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像什么样子！啊？都像什么样子！”
王副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里是军事学院！是培养高级指挥员的地方！不是你们村头的菜市场！”
刘明翰像是见到了救星，立刻跑了过去，敬了个礼，语带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王副院长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李云龙，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眼神不善的战斗英雄们。
他知道，这事棘手了。
处理段鹏？等于得罪了李云龙这个刺头，连带着还会让一大批战功赫赫的学员心寒。
不处理？学院的纪律何在？他这个副院长的威信何在？
李云龙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一副“老子就在这儿，看你怎么说”的架势。
王副院长沉吟了半晌，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个仙人球，怎么下手都扎得慌。
他知道，跟李云龙这种人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硬来，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
他挥了挥手，示意纠察队和围观的人都散开。
然后，他走到李云龙面前，语气缓和了不少。
“李云龙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在学院里，总得有个章法。这事，就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李云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接话。
王副院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放低了姿态。
“这样吧，这件事，我承认，我处理不了。”
他顿了顿，看着李云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他或许，有办法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作者“易杨海”推荐阅读《铁血亮剑：国家给我开了资源外挂》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4P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