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道:你们从后门走,灶房底下有地道,能通到桃林深处。
瞿青怡忽然转向师父,玄铁剑往地上一顿,“您老到底是什么来头?
问这做什么?”他避开瞿青怡的目光,“能护你活命的,是本事,不是来头。”
“可您这本事也太吓人了!”
还有您给的心法……”
话没说完,院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柴门被人一脚踹开。
十几个黑衣人手执长刀闯进来,为首的脸上带着道刀疤,
目光首勾勾盯着瞿青怡眉尾的朱砂痣:
“找到了!六公主在这儿!”
老伯猛地将瞿青怡往身后一拉,
药锄在他手中转了个圈,木柄末端“咔哒”弹出半尺长的刀刃——
那哪是什么药锄,分明是把伪装成农具的奇门兵器!
“丫头,看好了。”
老伯低喝一声,身形忽然如鬼魅般掠出,药锄带起的风刮得地上的草药屑漫天飞。
他明明走的是太极的卸力步法,却比寻常武者快了数倍,刀疤脸的长刀刚劈到半空,
就被药锄精准地压住刀背,只听“咔嚓”一声,
精铁锻造的刀身竟被压得弯了个弧度!
“这……”瞿青怡看得目瞪口呆
老伯随手一挥就打断了碗口粗的树干——那哪是运气,分明是实打实的内力!
萧景渊己拔剑护住明川,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眸色微凝。
倒像是……融合了前朝宫廷与北境秘传的绝学。
“师父!”瞿青怡回过神,玄铁剑出鞘,“您藏得也太深了!”
老伯没答话,药锄横扫,逼退三个黑衣人,同时对她喊道:
“记住我教你的‘沉肩坠肘’!用内力托剑,别光靠蛮力!”
她心里又惊又喜——
原来师父早把内功要诀揉进了剑法里,自己练了这么久,今天才算真正入门。
瞿青怡旋身避开暗箭,却见老伯己纵身跃到屋顶,
药锄上不知何时缠了圈麻绳,一抖一甩,
竟像长鞭般缠住两个黑衣人的脚踝,轻轻一拉,两人便滚作一团。
那身手,哪里像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撤!”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老伯却没追,只是站在屋顶,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冷意:
“慕容家的爪牙,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瞿青怡扶着墙喘气,抬头看他:“老沈,您现在能说了吧?您到底是谁?”
老伯从屋顶跃下,拍了拍身上的灰,药锄的刀刃“咔哒”缩回木柄,
又变回那把普通的农具。
“等过了玄机流,再告诉你。”他瞥了眼萧景渊,
“有些事,不该让外人听见。”
萧景渊识趣地转开目光,检查明川的伤口。
瞿青怡却不死心,追着老伯往地道走:“那您总该告诉我,您是不是认识我父皇母后?
不然怎么会有前朝的剑法?”
老伯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宫变那年,我在宫里当差。”
瞿青怡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再问,却被老伯按住肩膀:
“走了,再磨蹭,二皇子的援军就到了。”
地道里的黑暗吞噬了两人的身影,只留下瞿青怡满脑子的疑问。
地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仅靠前方萧景渊手里的火折子透出一点微光。
前面的萧景渊忽然停住脚步,火折子往前凑了凑:前面有岔路。
地道到这里分了两条道,左边的洞口积着层薄灰,像是许久没人走过;右边的洞口却相对干净,隐约能听见风声。
老伯走到岔路口,伸手摸了摸左边洞口的石壁,指尖在一处凹陷处轻轻一按。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左边洞口内侧竟缓缓滑开一块石板,露出后面更深的通道。
“走这边。”
老伯率先迈步进去,“右边是幌子,通到山涧,进去就出不来了。”
瞿青怡跟着钻进去,才发现这通道比外面的地道更宽敞,墙壁上还嵌着早己熄灭的油灯。
“丫头,”
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父皇母后……当年待我有恩。”
瞿青怡一愣。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报仇,只是想让你能好好活着,不辜负你父皇母后的嘱托。”
“那您……”她张了张嘴,想问他真实的身份,却被老伯打断。
“别问了。”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到了玄机流,找到镇南军,你就安全了。至于我是谁,不重要。”
她闷头跟在后面,嘴里小声嘀咕:“什么叫不重要。
萧景渊耸耸肩,“不过他不愿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跟镇南军解释——
总不能说你连兵符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话倒是点醒了瞿青怡。
她摸了摸发间的栀子花发簪,忽然想起老沈刚才的话,心里一动:
“说不定……兵符的线索真在这簪子里。”
她刚要把发簪拔下来再细看,前面的老伯忽然停住脚步,指了指出口:
“到了。出去后往左转,镇南军的人会在桃林尽头的石碑旁接应。”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瞿青怡,目光在她发间的簪子上停了停,忽然道:
“那发簪的栀子花芯里,有个极小的机关。
等见到镇南军统领,你把簪头对着他腰间的虎头令牌,机关自会打开。”
瞿青怡愣住了:“您早知道?”
老伯没答,只是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布包塞给她:
“这是皇后娘娘当年让我交给你的,说等你见到镇南军再打开。”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瞿青怡捏着布包,忽然觉得这老头绕了这么大圈子,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她卷进他的过去。
她咬了咬唇,没再追问他在宫里的身份,只是认真地行了个礼:
“师父,您多保重。”
老伯挥了挥手,转身往地道深处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萧景渊碰了碰她的胳膊:“走了。”
瞿青怡跟着他钻出地道,清新的空气涌进肺里,桃林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回头望了眼地道入口,心里忽然明白——
师父是谁、在宫里做过什么,其实真的不重要
她握紧手里的布包,又摸了摸发间的簪子,冲萧景渊笑了笑:
“走,找镇南军去。我倒要看看,这簪子里藏着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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