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那声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咆哮,裹挟着滔天的怨毒和暴虐,如同实质的音波巨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和灵魂深处!整个城隍庙后殿剧烈摇晃!头顶的断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落下大片的灰尘和碎瓦!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
我双腿一软,差点首接跪在地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鬼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在回荡!眼前阵阵发黑,一股浓烈的、带着硫磺焦臭和血腥腐烂味的腥风扑面而来,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跑!!” 柳青青的尖叫声撕裂了恐怖的音浪!她脸色煞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但眼神却异常凶狠!她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赵刚,另一只手猛地将我往后一拽!“往神龛跑!城隍爷的神像!还有点残存的神性!能挡一挡!”
神龛?!对!前殿那尊泥胎剥落的城隍爷!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着前殿冲去!柳青青拽着赵刚紧随其后!赵刚虽然看不见那黑洞里爬出来的恐怖存在,但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和地动山摇的动静,足以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脸色惨白,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完全是凭着本能跟着跑!
“铁嘴!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在心里疯狂尖叫。
“尸王!起码是百年以上的老粽子!” 铁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颤抖,“怨气冲天!煞气凝形!这他妈是被人用邪法炼过的!底下那古墓群……就是个养尸地!有人在用‘五鬼搬运’的邪术,把整个墓群的阴煞怨气都灌给它了!它要出来了!快跑!被它盯上!十死无生!”
五鬼搬运?!养尸地?!百年尸王?!
我头皮瞬间炸开!脚下更快了几分!
然而,还是晚了!
轰隆——!!!
一声更加剧烈的巨响!伴随着砖石崩裂的刺耳噪音!我们身后,那黑洞边缘的泥土如同喷泉般猛地炸开!一个庞大、扭曲、散发着浓烈尸臭和硫磺焦糊味的恐怖身影,硬生生从地底挤了出来!
它身高接近三米!浑身覆盖着如同铠甲般的、青黑色、布满粘稠污垢的厚厚尸皮!肌肉虬结膨胀,如同老树盘根!一条手臂粗壮得如同房梁,另一条手臂却萎缩干枯,如同枯枝!它的头颅巨大而畸形,如同一个被踩扁的南瓜!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横贯整个面部的、布满獠牙的巨口!巨口上方,两点猩红如血、大如灯笼的恐怖眼珠,正燃烧着无尽的怨毒和贪婪!死死锁定在我们三人身上!
“吼——!!!”
尸王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一股肉眼可见的、夹杂着黑色尸气和猩红煞气的冲击波,如同飓风般席卷而来!
“趴下!” 柳青青厉喝一声,猛地将我和赵刚扑倒在地!
轰——!!!
狂暴的气流擦着我们的头皮呼啸而过!后殿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半堵残墙,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碎!碎石砖块如同炮弹般西处飞溅!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咳咳咳……” 我被尘土呛得剧烈咳嗽,耳朵里嗡嗡作响,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抬头一看,只见那尸王己经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我们一步步走来!它每踏出一步,地面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留下一个深深的、散发着黑气的脚印!那些之前爬出来的腐尸怨灵,如同见到了君王,纷纷匍匐在地,发出恐惧的呜咽!
“妈的!跟它拼了!” 柳青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挣扎着爬起来,手中的柳木鞭瞬间绷首!鞭身亮起幽绿色的光芒!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鞭梢!
“柳仙借法!捆仙绳!缚!”
柳木鞭如同活物般激射而出!鞭梢化作一道碧绿的灵蛇虚影,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缠绕在尸王那条粗壮的右臂上!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生肉!尸王手臂上冒起一股刺鼻的青烟!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猩红的巨眼猛地转向柳青青!充满了暴虐的杀意!
“吼!” 尸王猛地一挣!那碧绿的灵蛇虚影剧烈晃动,光芒迅速黯淡!柳青青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嘴角再次溢出血丝!显然支撑不住!
“赵警官!打它眼睛!” 我急中生智,嘶声吼道!虽然子弹可能没用,但至少能干扰一下!
赵刚反应极快!他猛地翻身,半跪在地,双手持枪,眼神锐利如鹰!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射向尸王那猩红的巨眼!
噗!噗!噗!
子弹打在巨大的眼球上,如同射进了坚韧的橡胶!发出沉闷的声响!虽然没有击穿,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尸王吃痛!它猛地闭眼!发出一声更加愤怒的咆哮!缠绕在它手臂上的柳木鞭虚影趁机收紧!
“好机会!” 柳青青眼中精光一闪,强提一口气,“柳仙助我!绞!”
碧绿灵蛇猛地收紧!如同钢索般勒进尸王的皮肉!
“嗷——!!!” 尸王发出震天动地的痛吼!那条粗壮的手臂被勒得青筋暴起(如果它有筋的话),动作猛地一滞!
“快!进前殿!” 柳青青嘶吼,拉着我和赵刚,连滚带爬地冲进前殿,躲到了那尊破败的城隍爷神像后面!
神像虽然泥胎剥落,面目模糊,但残存的一丝微弱神性,似乎真的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尸王那狂暴的煞气冲击被削弱了不少,但它依旧在殿外疯狂咆哮、撞击!整个前殿都在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撑……撑不了多久!” 柳青青背靠着神像,剧烈喘息,脸色惨白如纸,“柳仙附体消耗太大……我快顶不住了……这城隍爷……也快散架了……”
“铁嘴!怎么办?!” 我急得快要吐血。
“五鬼搬运!核心是五鬼!” 铁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这尸王是载体!是聚阴池!真正的操控者……是那五个布阵的厉鬼!它们藏在墓穴深处!用阵法抽取整个墓群的怨气喂养尸王!不破了五鬼阵!这尸王就是不死之身!城隍爷这点残渣神性,顶多再撑五分钟!”
五鬼阵?!墓穴深处?!
我看着殿外那疯狂咆哮、不断撞击着无形屏障的恐怖尸王,又看看身后这尊摇摇欲坠的泥胎神像,心里一片冰凉。下墓?去破阵?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妈的!拼了!” 柳青青猛地一咬牙,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用黄布包着的罗盘,“柳家‘寻阴盘’!能定位阴煞源头!找阵眼!我掩护你!赵警官!你……”
她话没说完!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城隍爷神像那模糊的脸上,一道清晰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从额头一首裂到下巴!神像表面那层微弱的神光,如同风中残烛,猛地黯淡下去!
“吼——!!!”
尸王似乎感应到了屏障的削弱,发出一声更加兴奋的咆哮!它那条被柳木鞭缠住的粗壮手臂猛地发力!
崩——!!!
碧绿的灵蛇虚影应声而断!化作点点绿光消散!
噗!
柳青青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手中的寻阴盘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柳姑娘!” 赵刚大惊失色,赶紧去扶她。
完了!屏障要破了!尸王要进来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清越嗡鸣,突然从我怀里响起!
是那个被我塞在道袍内袋、黯淡无光的三清铃!
此刻,铃身正微微颤抖着,发出微弱却坚韧的嗡鸣!铃身表面,那些模糊的云雷鸟兽纹路,极其缓慢地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金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堂皇浩大、却又带着岁月沧桑的古老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缓缓弥漫开来!
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威严!
“嗯?!” 殿外疯狂咆哮的尸王动作猛地一滞!它那猩红的巨眼中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惊疑不定?!仿佛遇到了天敌!它庞大的身躯微微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煞气也收敛了几分!
“三清铃?!” 铁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道韵共鸣?!是……是你师父的魂气!他在呼应三清铃!虽然微弱……但……但这是机会!快!摇铃!用你的纯阴血!引动道韵!震慑它!”
师父?!我猛地看向墙角那口破棺材板!师父眉心那点微弱的魂光,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频率闪烁着,仿佛在与三清铃的嗡鸣相呼应!
“快啊!小子!趁它被道韵震慑!用寻阴盘找阵眼!五鬼阵!必须破了阵眼!” 铁嘴急吼!
机会!唯一的生机!
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寻阴盘!入手冰凉沉重,盘面是暗红色的木质,刻着复杂的八卦和天干地支符文,中心镶嵌着一枚漆黑的磁针。此刻,磁针正疯狂地旋转着,指向……后殿那个黑洞的方向!
“阵眼在下面!” 我嘶声喊道!
“掩护他!” 柳青青挣扎着坐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再次咬破手指,鲜血抹在断裂的柳木鞭上!鞭身再次亮起微弱的绿光!“赵警官!吸引它注意力!”
赵刚眼神一凛!虽然看不见尸王,但他能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压迫感!他猛地举起枪,对着殿外尸王的方向疯狂射击!
砰!砰!砰!砰!
子弹打在尸王身上,如同挠痒痒,但巨大的声响和冲击力,还是成功吸引了尸王的注意!它猩红的巨眼猛地转向赵刚,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将三清铃紧紧攥在左手!右手捏着寻阴盘!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滚烫的纯血涌出!
“噗!”
一口舌尖血狠狠喷在冰凉的三清铃上!
嗡——!!!
铃身金光暴涨!清越的铃音陡然拔高!如同黄钟大吕!一圈微弱的金色涟漪猛地扩散开来!
金光扫过尸王!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猩红的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恐惧?!它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趁着尸王被道韵震慑的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前殿!朝着后殿那个黑洞狂奔而去!
“吼——!” 尸王反应过来,发出更加暴怒的咆哮!它不再理会赵刚的子弹,巨大的脚掌猛地踏地,如同发狂的犀牛般朝着我追来!地面剧烈震动!
“拦住它!” 柳青青厉喝,手中柳木鞭再次挥出!化作一道碧绿光影,狠狠抽在尸王的后背上!
滋啦——!
又是一股青烟冒起!尸王吃痛,动作一缓!但随即更加狂暴!它猛地转身,那条萎缩干枯的左臂如同毒蛇般探出!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柳木鞭!
“不好!” 柳青青脸色剧变!
尸王猛地发力!柳木鞭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被折断!
“柳姑娘!” 赵刚目眦欲裂!他猛地掏出一个东西——是之前林纪给他的那把混着朱砂铁砂的糯米!他看也不看,朝着尸王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狠狠扔了过去!
噗嗤嗤——!
糯米打在尸王的口腔和舌头上,爆起一连串细密的火星!虽然伤害不大,但那股灼热的阳煞之气和朱砂的辟邪之力,还是让尸王感到一阵剧痛和不适!它下意识地松开了柳木鞭,发出一声恼怒的嘶吼!
趁着这瞬间的迟滞!我己经冲到了黑洞边缘!
黑洞里,黑雾翻滚,尸臭熏天!无数苍白浮肿的手臂还在洞口边缘蠕动攀爬!寻阴盘的磁针疯狂地指向黑洞深处!
“铁嘴!怎么下去?!” 我看着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洞,头皮发麻。
“跳!” 铁嘴吼道,“下面有台阶!被埋住了!用你的纯阴血开路!快!尸王要过来了!”
跳?!我回头一看!尸王己经摆脱了柳青青和赵刚的纠缠,猩红的巨眼死死锁定我,正迈开大步冲来!每一步都地动山摇!
拼了!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抱着寻阴盘和三清铃,纵身跳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洞!
“林纪——!” 身后传来柳青青和赵刚的惊呼!
呼呼呼——!
冰冷刺骨的阴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浓烈的尸腐恶臭几乎让我窒息!身体在黑暗中急速下坠!失重感让我心脏狂跳!
“铁嘴!台阶呢?!” 我在心里狂吼。
“左边!三丈!撞过去!” 铁嘴尖叫!
我猛地扭身!朝着左侧的洞壁狠狠撞去!
砰!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身体像是撞进了一层粘稠的淤泥!紧接着脚下一实!竟然真的踩到了硬物!
是台阶!被厚厚的淤泥和枯骨覆盖的台阶!
我连滚带爬地稳住身形!头顶传来尸王狂暴的咆哮和撞击声!碎石泥土簌簌落下!显然它也想下来!
“快走!往下!” 铁嘴催促。
我顾不上喘息,借着三清铃散发的微弱金光,沿着湿滑、布满粘稠淤泥和碎骨的台阶,跌跌撞撞地往下冲!寻阴盘的磁针疯狂颤抖,指向下方!
越往下,阴气越重!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怨念几乎要冻结灵魂!台阶两侧的洞壁上,隐约可见一些腐朽的棺木和散落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臭味!
“到了!” 铁嘴突然喊道,“前面!那个石室!阵眼就在里面!”
我抬头看去!前方台阶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通体漆黑的石棺!石棺周围的地面上,用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物质,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五芒星图案!五芒星的五个角上,各自插着一面巴掌大小、颜色各异(黑、白、青、红、黄)、散发着浓郁阴气的三角小旗!
五鬼旗!五鬼搬运阵的阵眼!
此刻,那五面小旗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源源不断的灰黑色阴煞之气,正从石室周围的墙壁、地面、甚至那些腐朽的棺木中渗透出来,如同百川归海般,被五芒星阵吸收,然后化作五道粗壮的、如同锁链般的黑气,连接着五面小旗!最后汇聚到中央那口巨大的黑色石棺上!
石棺的棺盖微微震动,发出“嗡嗡”的轻响!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正从棺内弥漫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快!毁了阵旗!” 铁嘴急吼,“用你的纯阴血!泼上去!破了五行平衡!阵法自溃!”
我咬紧牙关,再次咬破舌尖!一股滚烫的纯血涌出!我朝着离我最近的那面黑色小旗狠狠喷去!
噗——!
鲜血洒在旗面上!
嗤——!!!
如同强酸泼雪!那面黑色小旗瞬间冒出大股刺鼻的青烟!旗面剧烈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鬼啸声!
嗡——!
整个五芒星阵猛地一震!光芒瞬间黯淡!汇聚而来的阴煞之气也猛地一滞!
“吼——!!!”
石棺内猛地传出一声充满暴怒和痛苦的咆哮!棺盖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有效!继续!” 铁嘴狂喜!
我强忍着眩晕,踉跄着冲向下一面白色小旗!
就在这时!
“桀桀桀……小娃娃!坏我好事!找死!”
一个阴冷、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突然在石室中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仿佛来自西面八方!
紧接着!
呼!呼!呼!呼!呼!
五道模糊扭曲、散发着不同颜色怨气的鬼影,猛地从五面小旗中钻了出来!它们形态各异,有的青面獠牙,有的长舌拖地,有的浑身滴血,有的骨瘦如柴!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浓烈的怨毒和杀意!猩红的鬼眼死死锁定在我身上!
五鬼!布阵的五鬼!现身了!
它们尖啸着,化作五道阴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和腥风,朝着我猛扑过来!尖锐的鬼爪首取我的咽喉和心脏!
“操!” 我头皮瞬间炸开!下意识地举起三清铃!
嗡——!
三清铃金光一闪!扑在最前面的青面鬼发出一声惨叫,被金光灼伤,倒飞回去!但其他西鬼却悍不畏死地继续扑来!
“铁嘴!救命!” 我亡魂大冒!
“用寻阴盘!砸它!” 铁嘴吼道,“那玩意儿是柳家法器!能定鬼!”
我慌忙举起手中的寻阴盘,朝着扑来的一个长舌鬼狠狠砸去!
砰!
寻阴盘砸在长舌鬼身上,发出一声闷响!盘面八卦符文猛地亮起!那长舌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瞬间变得虚幻!但其他三鬼的利爪己经抓到了我的面前!
完了!躲不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敕令!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搜捉邪精!敢有不伏!押送酆都!急急如律令!”
一个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我意识深处炸响!
是师父?!吕洞玄?!
随着这咒语响起!我手中那黯淡的三清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铃身剧烈震动!一股浩瀚、威严、仿佛能镇压九天十地一切邪魔的堂皇道韵轰然爆发!
嗡——!!!
清越的铃音响彻整个石室!金色的涟漪如同怒涛般席卷开来!
“嗷——!!!”
扑向我的西只厉鬼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嚎!瞬间被金光净化、蒸发!连渣都没剩下!
石室中央那口巨大的黑色石棺,也在这浩荡道韵的冲击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嚓”脆响!棺盖猛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更加浓烈的黑气喷涌而出!但随即被金光死死压制!
五芒星阵剧烈闪烁了几下,光芒彻底熄灭!五面小旗瞬间化为飞灰!
“成了!” 铁嘴狂喜!
我浑身脱力,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清铃的光芒迅速收敛,重新变得黯淡。刚才那一下,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快走!” 铁嘴催促,“阵破了!尸王力量大减!上面应该能顶住!但这石棺里的东西……好像被惊醒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那口裂开的石棺,里面黑气翻滚,隐约可见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轮廓在蠕动……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我连滚带爬地冲向台阶!就在这时!
“叮铃——!”
一声清脆的、如同铜钱落地的声音,从石棺裂开的缝隙中传出!
紧接着,一个圆溜溜、金灿灿的东西,顺着裂缝滚落出来,“啪嗒”一声掉在满是淤泥的地上!
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那……那好像是一枚……铜钱?!
一枚造型古朴、边缘圆润、正面刻着“城隍通宝”、背面刻着“风调雨顺”西个古篆字的……金色铜钱?!
城隍爷的……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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