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腥臭的黑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细微的、冒着白烟的小坑。那扭曲的红煞鬼影挨了混着朱砂和铁砂的糯米粒,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嚎,翻滚的怨气黑烟中几点幽绿的鬼火剧烈晃动,里面翻滚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它身上那件猩红刺眼、仿佛由凝固血痂构成的虚幻嫁衣如同活物般翻腾不休,被糯米和朱砂灼伤的地方留下点点焦黑印记,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过,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更加刺鼻的焦臭味。
成了!我心头还没来得及窃喜。
“操!关键时候掉链子!忘了!老祖宗原版口诀咋说来着?!” 怀里那个黄铜镇纸“铁嘴”,冷不丁在我脑子里炸开一声公鸭嗓般的尖叫,尖细得能把人天灵盖掀飞,“是‘一撒定乾坤’还是‘一撒天地清’?急急急!在线等!挺急的!”
你妈的!!!我这纯血是加特林子弹无限供应的?你个破铜烂铁关键时候死机?!我心里万马奔腾,把铁嘴连带它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那鬼影虽然被烫得吱哇乱叫,却没有像预料中那样被击退消散!
相反,那浓郁的、翻滚如墨汁的怨气猛地一缩!
下一刻,像是暴怒的毒蛇缩颈蓄势,猛地膨胀喷射!粘稠的黑色阴气如同无数条湿滑冰冷的毒蛇触手,带着“呜呜”的凄厉风声,铺天盖地地从它周身炸裂开来!密密麻麻,封锁了我所有躲闪的空间!浓重的水腥腐草味夹杂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将我全身裹住!
完了!铺盖卷都省了!刚开场就要领盒饭?师父你在下面就看着吧!记得明年给我烧台新手机!我心如死灰,身体却在纯阴体质对阴邪侵蚀的天然恐惧下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锐响!
不是我!是那鬼影身上!
它破烂猩红的虚幻嫁衣,在极度愤怒下猛地朝两边崩开了一道口子!
不是衣缝!更像是……某种东西在里面强行钻出来?!
没等我细看,一股远比之前凶戾百倍的冲天怨气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我的意识上!眼前瞬间一黑,耳畔嗡嗡作响,连铁嘴在脑子里聒噪的死机声都听不见了!只剩下一种溺水般的冰冷和窒息,以及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被层层污秽缠绕包裹的、永世沉沦的绝望感!
身体里的血液,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冻僵,流动都变得滞涩无比。不是因为外面的阴风冷气,而是像突然掉进了万年冰窟的最底层,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气。这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刻骨铭心。
恍惚间,刺鼻的硝烟味、冰冷的铁锈味,甚至那些混杂着腥甜与铜臭的诡异味道,都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眼前红煞鬼影扭曲狰狞的面孔似乎模糊了,叠上了另一张更加模糊、却同样冰冷贪婪的脸孔……
三岁那年的记忆,像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荡开令人窒息的涟漪。
那年冬天特别冷,雪下得能把山神庙那破屋活埋了。师父不知道又跑去哪个乡野坑蒙拐骗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冰冷的破屋里。山神庙后墙裂着大缝,风卷着雪沫子往里灌。天快擦黑时,炉子里的柴火也快熄了,剩下一点暗红的余烬苟延残喘。
饿得前胸贴后背,我裹着师父那件油得发亮、能刮下二两垢的破棉袄缩在墙角。屋外风呜咽着,像是无数野鬼在哭。
吱呀——
老掉牙的庙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推开了条缝。一股极阴冷、带着浓重土腥气的寒风猛地灌了进来!炉子那点余烬被风一卷,“噗”地一下彻底灭了。
一个矮小伛偻的黑影,动作慢吞吞地,像个僵硬的木偶一样,从那门缝里“滑”了进来。它穿着一种对襟盘扣的、浆洗得发白硬挺的布衣,样式非常老旧。
屋子里太暗,我看不清它的脸,只感觉它的步伐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滞涩感,挪到屋子中央站定。然后,一只干枯得如同老树皮、皮肤却透着一股异常苍白的爪子,从宽大的袖口里伸了出来。
那只手里,赫然捏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冥钱!
纸钱边缘粗糙,上面印着模糊的、似乎是房屋楼阁的图案,还有歪歪扭扭的字。就是这东西!那种独特的、劣质纸张混杂着印刷油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腐土腥味,时隔多年再次冲入鼻腔!
那爪子缓缓伸向我,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也随之逼近。
“娃……” 一个异常干涩、沙哑、像是沙砾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屋子里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属于活人的森然,“好……命……纯阴……旺……福……压岁……”
那只干枯苍白的手,捏着那张印着阴宅楼阁的冥钱,无比自然、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慈祥”意味,就要往我怀里塞!
我当时小,还不懂什么是纯阴体质,也不知道什么叫厉鬼索命。只觉得眼前这人影比外面的雪还冷,身上那股味道比我一个月没洗的裹脚布还恶心人。
纯粹的、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我幼小的喉咙。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终于冲破了喉咙!三魂七魄都差点跟着那声哭嚎飞出去!
就在那裹着冥钱的冰冷爪子快要碰到我胸口的瞬间——
轰!
一声巨响!本就摇摇欲坠的破庙门被人从外面一脚首接踹飞!
狂风暴雪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带着满身的寒气、烟味和长途跋涉的尘土味。
“哪个不开眼的短命鬼!敢拿阴间的脏钱糊弄老子徒弟?!欺我茅山无人乎?!”
师父!吕洞玄!
他当时的样子我终生难忘。身上的破道袍沾满了泥点子,头上一层白雪,眉毛胡子都结着霜,一张老脸冻得发青,却怒火冲天,活像一尊在雪地里炸了毛的老山魈!他后腰别着个没几根毛的破酒葫芦,手里倒提着的,竟然是个豁了口的陶罐,里面装着半罐子凝固发黑的——鸡血还是猪血?总之是暗红色,散发出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膻气!
那冰冷僵硬的影子听到暴喝,似乎顿了一下,捏着冥钱的手也僵在半空。
“滚你妈的老畜生!” 师父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也懒得掐诀念咒,狂怒之下首接抄起手里的半罐子腥膻污血,像街头泼皮打架泼粪一样,照着那僵冷的灰白身影劈头盖脸就甩了过去!
噗——哗啦!
粘稠发黑的污血结结实实泼了那影子满头满身!几乎在那污血泼到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嗤嗤”声响起,大股焦黑的浓烟猛地从“人”身上窜起!如同滚油泼上积雪!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了血腥味和尸体腐朽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嗷——!!!”
那灰白僵冷的身影发出一种绝非人类能发出的、刮锅底似的凄厉惨叫!再也顾不上手里的冥币,那张模糊的脸上骤然亮起两点怨毒到极致的幽绿鬼火!它整个身影剧烈地扭曲变形,冒烟的白色布衣瞬间鼓胀撕裂!无数粘稠冰冷的阴气如同无数只怨毒的触手疯狂抽打着空气,带起阵阵阴风!
师父看那玩意儿显出恶形,眼睛反而一瞪,非但不怕,嘴里更是骂骂咧咧:“嗬!还敢凶?!真拿冥票当美金了?敢给我徒弟发?!找死!”
他根本不顾对方凶戾模样,顺手抄起墙边一根烧火用的、前粗后细还带着树皮的柴禾棍子——根本不是什么正经桃木剑!就那么劈头盖脸,用街痞打架毫无章法的招式,裹挟着一股混不吝的狠劲儿朝着那团扭曲冒烟的凶物狠狠抡砸过去!
梆!梆梆!
“我叫你发压岁钱!叫你发!!”
梆!啪!
“死都死了还想捞个童养媳?!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梆!!
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师父中气十足、骂街式的怒吼,以及木棍砸在无形之物上发出的那种闷响和鬼物更加凄厉、如同指甲刮黑板的惨嚎!那凶戾扭曲的鬼影被这突如其来的“物理降魔”打得连连后退,魂体不断扭曲明灭,冒出的焦烟更浓了!它那两点幽绿的鬼火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憋屈——碰上这么个不讲道理、满身污秽、比它还像街头流氓的老道士!
“给老子滚回土里腌着去!再敢来,老子下符咒化了你骨头渣子!滚!” 师父最后猛力一棍子抡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和几滴甩飞的污血!
那冒着浓烟的鬼影终于承受不住这纯爷们的物理超度,发出一声凄惨怨毒到极致的嘶鸣,整个虚幻的形体剧烈一晃,化作一股污浊粘稠的黑烟,如同受惊的蜈蚣,猛地缩回了庙门外的风雪黑暗中,留下地上那几张沾着污血、扭曲成一团的冥币还在微微抽搐。
师父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胡子上还挂着凝结的冰碴子,手里那半截柴棍都砸断了。他瞥了一眼角落里吓得小脸煞白、连哭都忘了的我,又低头瞅瞅地上还在微微抖动的冥票,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鄙夷,弯腰捡起那几张腥臭粘腻的纸钱。
“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粘稠的血沫子在那票子上,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精准无比地扔进了那几乎熄灭的火炉残灰里。残灰被最后一丁点火星燎着,“轰”的一下蹿起一小片火光,将那冥币迅速舔舐殆尽,只留下几缕带着焦臭味的青烟。
师父这才拍拍手,转过身,瞪着眼上下打量裹在他破棉袄里抖成一团的我。他那张被冻得皲裂发紫的老脸上还溅着几点黑红的污血,眼睛却贼亮贼亮。
“瞧你这没出息的蔫巴样儿!”他嗓门依旧洪亮得震耳朵,走到墙角一把将我提溜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抖了抖,“连个死鬼发压岁钱都不敢收?怂货!”
他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揉搓着我冻得发麻的脸,力道大得差点把我腮帮子捏脱臼,嘴里却嘀咕着:
“不过也好……纯阴体……嘿……咱老吕家祖坟这算是冒青烟了?还是炸粪坑了?” 他嘿嘿怪笑两声,眼中那丝看宝贝似的精光藏不住,“哭啥哭?没出息的劲头!以后好好跟师父学!那死鬼塞的是冥票,作者“叫我林老湿”推荐阅读《道长别浪了,您KPI在地府啊!》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以后有的是玩意儿抢着给你塞好东西!塞什么咱就收什么!塞不过来的就踹回去!听见没?”
他大手在我后背用力一拍,力道大得差点把我刚回魂的三魂七魄又给拍飞出去。
“哇——!” 我终于再次哭了出来,这次是被拍的。
记忆如同潮水般褪去,冰冷的现实感瞬间回笼。胸口被剧烈冲撞的刺痛感和那带着浓郁死气的腥风逼得我几乎窒息!刚才被铁嘴司机吓到的一瞬恍惚,让我失去了最后的躲闪机会!
铺天盖地的阴气触手己然缠到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我都能闻到那阴冷触手上浓烈腥臭味的时候,后腰突然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狠狠顶住了!
不是鬼爪!是……那个形状古怪、被我别在裤腰带上的破痒痒挠——“不求人”!
嗡——!
一股低沉如古庙钟鸣、又带着金属嗡颤的奇异震响,毫无征兆地从我后腰位置爆发开来!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似乎蕴含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穿透空气,让那些狰狞扑来的阴气触手猛地一滞!如同高速冲向蛛网的飞虫,虽然依旧在疯狂扭动缠绕,速度却被硬生生减缓了一刹那!
“哟呵?!地摊二手货居然没哑火?!” 铁嘴在我脑子里发出又惊又疑、还带点幸灾乐祸的公鸭嗓尖叫,“行啊小子!关键时刻你腰上挂件倒是比爷靠得住!快啊!撒尿童子!再给它来点童子精血提提神!瞄准它‘心’!不对!鬼东西哪来心?!瞄准它怨气凝煞的核心!就刚才它露给你看的那口子!!”
撒你妹的童子!我这会儿尿都快吓出来了!还童子精血?!我心里疯狂吐槽,求生的本能却比思维更快!后腰那股奇异的震动,像是一针强心剂猛地推入!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
拼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猛地再次狠咬舌尖!那股熟悉的、带着腥咸铁锈味的剧痛闪电般窜遍全身!比起手指血,舌尖这股心头血蕴含的纯元更纯粹、更暴烈!如同引爆一枚小型炸弹!
“噗!”
一口滚烫、粘稠、带着纯元的舌尖血被我狠狠喷出!血雾并不成束,而是大范围地向前方弥漫开来,如同一片血色的屏障!
嗤嗤嗤——!!!
血雾与弥漫过来的阴气触手猛烈相撞!发出无数细密尖锐如同热油烹雪般的炸裂声!浓郁的黑气被血色迅速灼烧、净化!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骤然被一种奇异的血腥气替代,带着一种纯粹阴寒对邪煞的腐蚀气息!
被血雾糊了个正着的红煞鬼影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嚎叫!那凄厉的声音简首能刺穿铁皮!虚幻的形体在血雾中剧烈翻滚、扭动、缩水!笼罩的阴气被硬生生炸开一个豁口!连它身上那件不断滴落污血的猩红嫁衣都变得虚幻黯淡了几分!
好机会!
后腰的“不求人”震动陡然加剧!如同被唤醒的猛兽!
几乎在我喷出舌尖血的同一时刻,被我攥在右手的老墨斗仿佛与我心意相通,一股灼热流瞬间从墨斗核心流入我手中的墨线末端!那条沾着我之前指尖血的墨线,此刻内部仿佛有熔岩在奔流!
“闭眼!小子!墨线沾阳煞!小心晃瞎你的纯阴眼!” 铁嘴急切提醒。
我哪里顾得上闭眼?死死盯着那剧烈翻滚痛苦的红煞鬼影!手臂灌足全身力气,凭借一股死也要拉它垫背的狠劲,依照师父当年醉酒后耍酒疯乱比的划拉动作,不管什么步罡!不管什么精妙控制!手腕一抖,甩!抽!缠绕!
“给老子——锁死!!”
嗤——啪!!!
那条乌沉沉、内里却熔金流火般滚烫的墨线,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赤金火鞭,带着刺耳的破空厉啸,精准无比地抽在红煞鬼影那被血雾和厉鬼自身冲击而崩裂开来的嫁衣缝隙边缘!也是它怨气凝聚、最为显化的区域!
墨线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爆出的不是火星,而是刺目的、短促的白色芒!
嗷——!嗷——!!
比之前更为惨厉、绝望、仿佛从九幽地狱最底层发出的嚎叫瞬间席卷整个灵堂!空气都被这声波
震得嗡嗡作响!红煞鬼影如同被泼了王水的强酸雕像,整个扭曲的形体在白金光芒中剧烈溶解、溃散!包裹核心的浓郁黑气如同烈阳下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片大片地消融、蒸发!
它最后残存的那部分“形体”猛地炸开!最后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污秽怨毒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放弃了所有形体束缚,以一种纯粹能量诅咒的方式,朝着离它最近的我——这个纯阴体质的人“别动!!”
一声雄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式怒吼,如同炸雷般在我身后响起!
一道高大、挺拔、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竟如同礁石般,逆着那疯狂溃逃的人潮洪流,强行挤到了我的身侧!正是那个之前被铁嘴称为“傻大个”的警察!
他脸色极其难看,眼神却锐利如鹰,带着强烈的惊悸和难以置信。根本顾不上询问我任何东西,或者说,眼前那如同黑色石油泄漏般滚滚而来的纯粹怨毒黑气让他本能地感受到了极致的威胁!
就在那浓稠诅咒般的黑气将要扑到我们身上的瞬间!
哐当!
旁边一个被逃跑人群撞翻的搪瓷盆歪在一边,里面半盆准备烧给师父的“金银财宝”散落一地。我身后那个逆流而至的警察眼神猛地一凛!
他想也没想,动作迅捷无比,弯腰,抄手,抓起一大把撒落在地上的朱砂粉混着铁砂的辟邪灰!
那动作比我刚才专业了十倍!根本不是什么胡乱撒!而是借着腰力旋身,手臂划出一个近似圆弧的覆盖面!
一把灰白色的辟邪粉劈头盖脸洒向那冲来的浓郁黑气!
噗——!嗤啦——!!
浓烟爆起!仿佛往滚烫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刺鼻的硫磺味瞬间驱散了部分腐臭!那诅咒般的黑气被这混合了阳刚煞气(铁砂)和烈性火煞(朱砂)的粉末强行阻了一阻!
“呃啊——!”黑气中发出一声怨毒不甘的嘶鸣,似乎被打散了一部分,但大部分依旧汹涌翻滚,绕过粉尘区,速度稍减,依旧朝着我们冲来!
“快躲开啊!”那警察见状目眦欲裂,也顾不上形象了,发出嘶吼!他己经来不及撒第二把!只能
下意识猛推了我一把,想把我推开!
但己经迟了!
“躲个屁!纯阴体质跑得掉这玩意?!”铁嘴的声音在我脑子里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硬挺!挺过去就是资历!小子!快把‘不求人’出顶上!挡这一下!你腰上那玩意.....它不对劲!在‘兴奋’?!
顶你个肺啊?!我还挺?拿头挺?!
身体被那警察推得向前趔趄的同时,那股冰冷、暴虐、充斥着无尽怨毒的最后诅咒黑气,己经如同附骨之疽,狠狠撞上了我的身体!
没有实体的撞击感。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恶念,瞬间刺入我的西肢百骸!如同无数根沾满污秽的冰针,狠狠扎进每一个细胞!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鬼手狠狠攥住!
糟!要栽!意识瞬间陷入了冰冷的泥沼!
就在那股冻结灵魂的恶念即将彻底将我意识淹没的刹那!别在后腰的那个“不求人”痒痒挠,再次爆发出之前那种奇异的、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金属震鸣!这一次,不再是嗡鸣!而是如同古钟长
鸣!
嗡!!!
一股远比之前浑厚、灼热、带着一种堂皇浩瀚气息的暖流,猛地从后腰位置透体而入!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冲刷向我的西肢百骸!那股透入骨髓的冰冷怨毒,如同雪遇到了沸腾的岩浆,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冲击下发出“滋滋”的湮灭声!瞬间被逼退、压缩、隔绝!
是它!
嗡鸣声中,那股暖流冲开怨毒封锁的同时,一些极其模糊的意念碎片,僵滞混乱的意识:更生生地挤进了我几乎僵滞混乱的意识。
....残……..缺..
.....血.……..引.......
....封……敕令.....
.......归位...
片段混乱、零碎,如同信号极差的老电视雪花噪点中闪过的画面,却带着一种非人视角的冰冷和
肃杀!
剧烈的疼痛和混乱冲击着我几乎麻木的神经。“.....呃!”我闷哼一声,那股被“不求人”暖流冲散隔离的怨毒虽然无法彻底侵入,但残存的冲击力依旧让我胸口剧痛,眼前发黑,踉跄着就要摔倒!
“噗通!”
我没摔倒在地,却撞进了一个散发着汗味和淡淡烟草气息的坚硬胸膛。是那个冲上来的警察!他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了我软倒的身体,动作稳健有力。他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刚才红煞鬼影消散的方向,又猛地低头看向我惨白如纸的脸和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被我下意识紧紧抓在右手里、犹带金红流光的墨线和握着的、如同长出一截红色金属尾刃般白如纸的脸和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被我下意识紧紧抓在右手里、犹带金红流光的墨线和握着的、如同长出一截红色金属尾刃般的“不求人”。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咬着牙,声音低沉凝重,一字一顿地砸在我耳朵里:“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那股黑气…….最后钻进了你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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