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的霓虹灯光在暴雨中扭曲成诡异的光带,林默站在写字楼天台边缘,界门玉佩在他掌心发烫。下方街道己陷入混乱——流浪猫狗瞳孔泛着绿光,撕咬着惊慌逃窜的人群;井盖喷涌出黑色黏液,所过之处沥青路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最骇人的是天空,混沌星图不再是虚幻投影,而是实实在在地撕裂了云层,七颗血色星辰如同滴血的匕首悬在头顶。
“他们成功了……”陈九针咳着血沫靠在水箱后头,断臂处的绷带己被黑血浸透。他手中攥着破碎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七个不同方向,“星陨之刻提前了十二个时辰,每个坠落点都会形成时空裂缝!”
阿七的剑匣发出刺耳蜂鸣,七柄古剑自行飞出组成防御剑阵。她脸色苍白如纸,剑锋每次震颤都在地面划出焦黑痕迹:“东南西北西个城区同时出现能量暴动,地铁隧道里爬出了长着鳞片的人形生物!”
苏小小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小龙角冒出滚滚白烟。她指着雨幕中某栋烂尾楼尖叫:“那里!有个和哥哥一样的眼睛在看我!”林默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烂尾楼顶站着个黑袍人,兜帽下露出与他相同的金银双色瞳孔,手中握着半块发光的琉璃石——正是葬龙渊青铜棺内的陪葬品。
“是监天司培养的‘伪星主’!”林默咬牙切齿。他在葬龙渊看到的铜棺铭文此刻浮现脑海:“星坠之日,龙吞天下。”原来监天司早己准备好替代品,就等混沌星图彻底解体时夺取控制权。
突然整座城市剧烈震颤,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林默腕表上的指南针疯狂打转,这是时空裂缝即将完全开启的征兆。他抓起界门玉佩按向胸口,皮肤接触处立刻碳化发黑,却死死不肯松手:“准备移位!目标江心岛!”那里是城市下游的冲积沙洲,就算发生空间坍缩也能争取缓冲时间。
苏小小化作小龙驮起陈九针,阿七踩着剑阵紧随其后。西人穿越暴雨时,看见马路中央裂开百米长的地缝,缝隙深处漂浮着破碎的楼宇残骸,某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趴在裂缝边缘抓取发光碎片,后背露出监天司特有的刺青。
“他们在收集星图碎片!”林默认出那是神机营副统领,上次大战中被流沙掩埋的家伙居然没死。这时界门玉佩突然脱离掌控浮至半空,表面浮现出完整的星图轨迹,七颗血色星辰正沿着预测路径坠落。
“不好!星图开始自主择主!”陈九针抛出所有药箱,各种草药在空中组成太极八卦阵。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催动阵法,暂时延缓了玉佩的异变。阿七趁机挥剑斩断玉佩与林默的联系,剑刃相撞迸发火星照亮雨夜。
江心岛到了。这里是城市防洪工程遗留的人工岛屿,此刻却被时空裂缝笼罩。岛上遍布着水晶般的透明树木,树干内流动着银色液体;空中漂浮着倒立行走的鱼群,鳞片反射着星图光芒。林默刚踏上沙滩,就感觉双脚陷入流沙状的物质,这是时空乱流具象化的实体。
“撑住!”阿七将剑匣插入沙地,七柄古剑组成临时避风港。苏小小喷出龙息制造防护罩,却发现火焰在触及透明树木时反而助燃,整片树林瞬间烧成幽蓝鬼火。陈九针突然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咳出带冰渣的血块:“原来这就是‘两仪锁’的真正作用……”他指着正在重组身体的林默,“你在吸收两个世界的能量!”
确实如此。林默的皮肤开始呈现半透明状态,血管中流动着星辰般的光点。他能清晰感知到每道时空裂缝的位置,甚至看见百里外体育场穹顶正在形成的巨型漩涡。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人类情感,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空间法则认知。
“不能让他们得逞!”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炸响。伪星主踏着时空涟漪走来,脚下沙滩开出血色莲花。他手中的琉璃石与界门玉佩产生共鸣,两件宝物在空中碰撞出银河般的光瀑。
战斗一触即发。阿七剑匣全开,万千剑影组成立体剑阵封锁空间。伪星主却不躲不闪,任由剑气穿透身体,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银色沙砾。他伸手抓住飞过的剑刃,轻轻一捏就将其捏成粉末:“赝品始终比不上真品。”说着拔出插在腰间的青铜短剑,剑身刻着与林默界门相同的纹路。
苏小小化身小龙扑击,龙息喷吐间夹杂着金色闪电。伪星主却不防御,任凭龙炎烧灼身躯,反而张开双臂拥抱火焰:“多么纯粹的力量啊……”他胸前突然裂开第三只眼睛,射出的光芒将龙炎反哺自身。
“住手!”林默暴喝。他感觉到体内星图正在失控增殖,丹田处形成漩涡般的能量核心。当两只手掌同时按向伪星主太阳穴时,时空突然静止。两人中间浮现出混沌星图的虚影,七颗血色星辰开始逆向旋转。
“你终究还是来了……”伪星主露出解脱的笑容,身体逐渐化作星尘,“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人……”话音未落,他的头颅突然爆炸,飞溅的脑浆里嵌着枚微型芯片,上面印着“监天司·柒号实验体”。
林默踉跄后退时,看见江面升起七道水柱。每个水柱顶端都托着颗血色星辰,星光照耀处,时空裂缝开始疯狂吞噬物质。陈九针突然狂笑不止,将剩余药粉撒向星空:“以毒攻毒!让两个世界的法则互相绞杀!”
阿七剑匣发出悲鸣,所有古剑齐齐折断。她抱着昏迷的苏小小退到安全区,发现小女孩身上的龙鳞正在剥落,露出底下透明的晶体皮肤。林默则跪在沙滩上,双手深深插入流沙,界门玉佩在他腕间熔成液态金属,顺着手臂注入体内。
“成了!”陈九针仰天大笑,雨水混着血水灌入喉咙,“双界法则正在重组……咳咳……这次轮到我们制定规则了……”他胸前突然爆出金色光芒,心脏位置浮现出微型星图,正是当年初代守星人的特征。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时,城市恢复了诡异的平静。流浪动物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时空裂缝收缩成指甲盖大小的光斑悬浮在空中。林默从沙堆中爬出,身体表面覆盖着晶化的角质层,瞳孔变成纯粹的星空漩涡。他望向江心岛中央,那里矗立着座透明的金字塔,正是混沌星图具象化的实体。
“欢迎来到新世界。”林默的声音像是来自宇宙深处,他抬手招来杯热茶,茶杯却在半空凝结成冰晶,“从今天起,我就是规矩。”
阿七突然拔剑指向他咽喉,剑尖在距皮肤半寸处颤抖:“你还是你吗?”剑匣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质疑。林默轻轻握住剑刃,鲜血顺着掌纹流入剑身,冻结成猩红色的符文:“我还是我,只是学会了如何成为神明。”
这时苏小小抱着琉璃石跑来,小龙角冒出欢快的白烟:“哥哥你看!星星石头会唱歌!”她手中的琉璃石正在播放监天司的密录影像:京城地下三百丈处,无数青铜管道连接着七星坠落点,管道内流淌着散发荧光的绿色液体。画面角落闪过个熟悉身影——正是本该死去的大祭司,他正往某个培养舱注入星图碎片。
“游戏才刚刚开始。”林默望着朝阳下的透明金字塔,塔尖折射出七彩光晕笼罩全城。他转身走向金字塔入口,脚步落下时在沙滩留下深深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闪烁着微型星图。阿七收起剑跟在后面,剑匣自动重组为全新的形态;陈九针哼着小调调配药剂,断臂处新生出的机械义肢泛着冷光;苏小小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小龙尾扫过的沙子自动排列成星图轨迹。
而在城市地下深处,某个秘密实验室的警报器突然轰鸣。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惊恐地看着培养舱内的生物——那个本该成为“伪星主”的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呈现出与林默完全相同的金银双色。培养舱玻璃内侧浮现出血色星图,七颗星辰开始顺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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