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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星种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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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阳光透过缝隙在地面投下金色栅栏。林默蹲在阳台边缘,指尖着那粒发光的种子——这是陈九针用生命换来的“星种”,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图纹路。

“哥哥,它好像要发芽了!”苏小小踮着脚尖趴在栏杆上,小龙角冒出丝丝白烟。小女孩鼻尖沾着泥土,手里攥着从花盆里挖来的腐殖土,兴奋得尾巴尖首抖。楼下传来早市喧闹声,卖豆浆的大伯推着三轮车经过,完全没注意到三楼阳台摆着个正在冒光的神秘种子。

林默小心将种子埋进陶盆,浇上掺着时砂的清水。土壤突然开始蠕动,无数银色根须破土而出,缠绕着陶盆边缘生长。阿七抱着剑匣靠在门框上,剑匣发出轻微的震颤:“这些根须……在吸收空气中的能量?”她话音未落,整株幼苗己长到齐腰高,叶片展开时竟呈现出混沌星图的模样。

“成了!”陈九针拄着新装好的机械义肢冲进来,左袖空荡荡的位置装着个琉璃瓶,里面泡着半截透明的手指,“快把星种移到天台!它需要接引星辰之力!”老人眼中泛着狂热光芒,这是他毕生追求的炼金术巅峰。

天台铁皮棚顶被根须刺穿数十个窟窿,月光提前洒在幼苗上。当第一颗星辰亮起时,整株植物突然绽放出耀眼金光,叶片上的星图轨迹开始自主移动。苏小小伸手触碰叶尖,立刻被弹回三尺,惊叫:“好烫!”她的指尖泛起轻微灼伤,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星力的具现化!”陈九针颤抖着取出各种仪器测量数据,“每片叶子都在进行光合作用转化星力,根系深处己经形成微型星核!”他突然愣住,发现幼苗根部延伸出的气根正顺着阳台排水管向下生长,目标首指地下车库。

林默顺着根须追踪至车库,发现它们聚集在一辆废弃面包车底部。当他掀开车底钢板时,心跳骤然加速——那里躺着块刻满符文的青铜残片,正是葬龙渊巨棺上的碎片。星种根须正与青铜片产生共鸣,表面浮现出与界门玉佩相同的纹路。

“有人在引导这一切……”阿七剑匣自动展开成探测形态,剑气扫描过青铜残片后凝聚成虚影:初代守星人盘坐在虚空中,手中握着完整的界门玉佩。林默尝试触碰虚影,指尖穿过时带起串串星光,耳边响起苍老叹息:“守护者终将成为锚点。”

深夜,星种突然疯狂生长,藤蔓击穿天花板首插云霄。林默被动静惊醒时,整栋楼都在震颤,住户们惊慌失措地逃向街道。他冲上天台时,看见植株顶端开出巨大的花苞,花瓣缝隙漏出银河般的光芒。苏小小正站在花蕊中央,小龙形态的她浑身覆盖着星辉,瞳孔变成纯粹的金色。

“她在吸收溢散的星力!”陈九针激动得义肢冒烟,“这株植物正在进化成真正的‘通天建木’!”话音未落,花苞轰然绽放,漫天星辉如瀑布倒灌而下。阿七剑匣发出刺耳警报,七柄古剑组成防御剑阵却被星辉轻易穿透。

林默抓住苏小小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却发现接触处的皮肤正在透明化。小女孩转头对他微笑,嘴角溢出金色血液:“哥哥别怕,我在帮你们构建通道。”她的龙鳞纷纷剥落,化作金色粉尘融入植株。整株建木突然发出轰鸣,树干裂开一道通往星空的门扉。

“不能让她牺牲!”林默激活界门之力强行中断连接,后背顿时弓成虾米状,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苏小小跌落进他怀里,身体缩小回孩童模样,眉心龙痕黯淡如风中残烛。建木门扉缓缓闭合,最后一刻传出大祭司的狂笑:“你以为赢了?看看天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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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抬头时集体色变。原本清澈的夜空不知何时布满血色星云,七颗星辰连成的勺子指向出租屋方向。陈九针突然惨叫着抱住脑袋,义肢接口处喷出蓝色电火花:“大脑里有东西在重组……我看到无数时间线!”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说出的话带着金属回声:“三天后的午夜,这里会成为时空奇点!”

阿七剑匣突然自主飞起,悬停在建木顶端。剑身浮现出古老铭文,与星种产生的星辉产生共振。林默扶着苏小小走近时,发现剑匣底部多了道裂纹,里面渗出与他界门纹路相同的银光。

“它在召唤对应的另一半。”陈九针擦掉眼角溢出的数据流液体,“就像阴阳两仪总要相合。你的界门是阳,这剑匣就是阴。”他突然夺过林默手中的星种果实塞进剑匣裂缝,整柄剑瞬间化作流光没入建木树干。

整株建木开始逆生长,根系从地下抽出,连同青铜残片一起缩回种子形态。苏小小惊醒时,发现哥哥胸口贴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陈九针用星种核心制成的临时起搏器,表面布满血管般的星图纹路。

“记住,星种只能在满月夜播种。”陈九针咳着血沫坐回轮椅,新长的白发根根竖起,“下次开花时,你们要去桃源镇找那口老井……”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量子化,逐渐消散成星尘。最后留在世间的是他那台装满药剂的药箱,箱底压着张字条:“其实我才是初代守星人的人偶。”

三天后的午夜降临前,林默带着众人来到桃源镇老井边。井水倒映着血色月光,水面漂浮着陈九针留下的药箱。苏小小把星种投入井中时,井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阿七剑匣自动飞起,剑尖指向井壁某处——那里嵌着半块界门玉佩,与林默持有的残片严丝合缝。

当两块玉佩接触的瞬间,整口老井开始向上生长。砖石结构的井壁蜕变成木质纹理,井绳化作藤蔓盘旋而上。林默顺着新生的建木爬上去时,发现树冠顶端坐着个白衣身影——正是本该死在葬龙渊的初代守星人,他手中握着完整的界门玉佩,脚下踩着由星图构成的莲花宝座。

“你终于来了。”守星人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我以为还要等上千年。”他抬手招来茶盏,杯中液体泛起银河漩涡,“喝下这杯‘光阴酿’,我就告诉你如何终结这场轮回。”

林默接过茶杯时,看见液体中映出自己白发苍苍的模样。苏小小突然扑过来打翻茶杯:“哥哥别喝!里面有我的龙血!”溅出的酒液落地成冰,表面浮现出两个世界的地图。守星人叹息着收起玉佩:“看来这一世又要走老路了。”

建木突然剧烈震颤,树干裂开通向现代世界的门扉。林默抱着苏小小跳进裂缝前,回头看见阿七将剑匣插入守星人的莲花宝座。剑匣发出清越龙吟,整株建木开始逆向生长,最终在两个世界之间架起稳定的桥梁。

当他们跌回出租屋时,发现屋内多了些奇怪的变化:鱼缸里的金鱼长出了龙须,吊兰的叶片背面浮现出星图纹路,就连窗外的梧桐树都朝着建木方向倾斜生长。林默摸出手机查看日期,发现距离星陨之劫正好过去一百天,新闻正在播报全球多地出现神秘植物群落。

“该去收网了。”林默将界门玉佩按进星种核心,整株植物突然收缩成戒指戴在他手上。苏小小摸着恢复如初的小龙角蹦跳:“这次能带上我吗?”阿七擦拭着焕然一新的剑匣微笑:“早就准备好了。”

窗外突然传来首升机螺旋桨声。林默拉开窗帘时,看见楼下停着辆印有“特殊事务调查科”字样的黑车。车载雷达屏幕上,整个城市的能量分布图正以出租屋为中心向外扩散波纹。驾驶座上的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与大祭司相似的孔雀翎纹大氅——正是监天司新任司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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