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雨夜惊变
暴雨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白雾，林默裹着湿透的蓑衣蜷缩在破庙梁柱后。雨水顺着瓦当连成银线，每一滴都像坠着千斤重物，压得他胸口发闷。掌心的界门玉佩忽明忽暗，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这是星力即将失控的前兆。
“咳咳……”压抑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陈九针倚着供桌擦拭义肢接口，青铜关节因潮湿泛着绿锈。老人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却稳稳托着药箱，仿佛那木匣里装着能定乾坤的神物。“地脉气息比昨日浑了三倍。”他说话带着关中腔特有的沉钝，像石碾子轧过晒干的麦穗。
阿七背对着众人磨剑。剑锋划过磨刀石的声响混着雨声，竟似金戈交鸣。她褪色的襦裙下摆浸在积水里，露出缠着绷带的脚踝——那是三日前与伪星主激战留下的灼伤。此刻她突然抬头，睫毛挂着水珠：“有人来了。”
庙门外踉跄冲进个疯癫的老妪，蓑帽下露出缠满符咒的额带。她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浑浊瞳孔倒映着殿内星图纹路：“星主现世……七杀临头……”话音未落，一道惊雷劈断檐角兽吻，青烟裹着焦糊味涌进庙内。
林默箭步上前扶住老妪，触手冰凉刺骨。对方皮肤下流动着诡异的星辉，分明是被星髓侵蚀的征兆。“他们醒了。”老妪抓住他手腕，指甲深陷皮肉，“葬龙渊下的……都醒了！”
窗外骤起腥风，雨幕中隐约浮现无数浮动的光点。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突然从林默衣领钻出，花瓣簌簌发抖：“好多星星在哭！”稚嫩童声裹着惊恐，小龙角冒出滚滚白烟。
陈九针猛然掀开药箱底层，取出个蒙尘的青铜罗盘。仪器指针疯狂旋转，最后首指西南方向：“是观星台！有人启动了‘九曜炼魂阵’！”老人义肢关节爆出电火花，药箱里滚落的琉璃瓶在地面砸得粉碎。
阿七己冲出庙门，剑匣展开成飞行翼装。她回望众人时，眼底燃着炽烈的光焰：“跟上！”剑气劈开雨幕，露出远处冲天而起的血光——观星台顶端悬浮着九盏青铜灯盏，每盏灯芯都跳动着星图火焰。
林默抱起苏小小跃上剑匣，暴雨打在脸上的刺痛让他清醒异常。怀中的小女孩还在发抖，却固执地将小龙角抵住他心口：“哥哥不怕，小小保护你。”温热的龙息渗入经脉，暂时压制住躁动的星力。
观星台台阶布满龟裂的星图纹路，每一步都像踩在活物的脊背上。守阶的傀儡武士眼眶跳动着星火，青铜铠甲缝隙渗出黑色黏液。阿七挥剑斩断一具傀儡手臂，断面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蠕动的星髓虫群。
“小心！”陈九针抛出药粉，草药在空中组成太极八卦阵。紫色烟雾中传来尖啸，那些星髓虫遇药即燃，化作点点蓝焰升腾。老人拄着拐杖登上高台时，义肢突然卡顿，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
九盏青铜灯盏中央悬浮着水晶球，里面囚禁着初代守星人的残魂。司辰官的身影从灯影中显现，孔雀翎大氅滴着雨水，手中完整的界门玉佩与林默持有的残片产生共鸣。“来得正好。”他的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绵软尾音，却字字如冰锥刺骨，“就用你们的星图纹路，唤醒真正的‘灾厄之种’。”
林默看见水晶球内初代守星人脸上的痛苦神色，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千年前那个暴雨夜，正是眼前这人亲手将师父推入星陨深渊。胸中星图突然灼烧般发亮，界门银光不受控制地涌向水晶球。
“哥哥别看他眼睛！”苏小小突然尖叫。林默这才注意到司辰官瞳孔深处旋转的星图漩涡——那是被多个星主附身的特征。阿七的剑锋己至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为虚影，仿佛砍中了水中倒影。
陈九针突然大笑，药箱中飞出上百枚银针，每根针尖都刻着微型星图。银针钉入九盏灯盏时，整个观星台开始震颤。老人嘶吼着扯开衣襟，胸膛处露出与林默相同的星图纹路：“老夫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今日便用这把老骨头，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两仪锁’！”
星图纹路在老人皮肤下流动如活物，银色光芒顺着银针注入灯盏。初代守星人的残魂突然睁眼，目光扫过众人后停留在林默身上：“你终于来了……”声音戛然而止，水晶球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照在破碎的水晶球上。林默抱着昏迷的苏小小跪坐在废墟中，指尖抚过小女孩花瓣上的裂纹。陈九针残缺的义肢插在灯座旁，药箱里只剩个空荡荡的琉璃瓶。阿七正在收拾剑匣碎片，动作轻柔得像在拼凑破碎的月光。
东方既白时，第一缕晨光照亮观星台废墟。林默看见自己掌纹间流动的星辉，突然明白初代守星人最后的注视意味着什么——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他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远处传来赵破虏的号角声，桃源镇的方向腾起狼烟。
作者“一缕清风追追梦”推荐阅读《双穿门，我在古代带出个女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4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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