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雾锁孤舟
晨雾像浸水的棉絮般裹着河面，林默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雾墙间碰撞出回音。他背着昏迷的陈九针踉跄前行，布鞋陷进淤泥里出时带起黏腻的水声。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贴在他颈侧，花瓣上的星图纹路随着心跳明灭不定，细微的龙息拂过后颈汗毛，带来短暂的暖意。
“往渡口走。”阿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剑匣在她手中展开成探路姿态，剑尖挑开拦路的荆棘。她反手将剑鞘递给林默时，金属表面还带着夜露的凉意，“昨夜暴雨冲垮了木桥，只能走水路。”
河湾处飘着艘破旧乌篷船，船头插着褪色的黄旗，旗面绘着歪扭的龙纹。林默刚踏上跳板，船板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舱房里飘出霉味混合着鱼腥味，竹帘后闪过双浑浊的眼睛——是个独眼老艄公，佝偻着背正在修补渔网。
“客官要过河？”老艄公嗓音沙哑如磨砂纸，枯手抓起酒葫芦灌了口，浊酒顺着胡须滴落，“这段江流急得很，寻常人不敢走的。”他浑浊的独眼里闪过精光，扫过林默怀中的星骸匣。
阿七将碎银抛在船板上，银锭滚动时撞翻了陶碗，清水泼湿了舱底散落的龟甲。老艄公弯腰捡龟甲时，后颈露出道暗红色的星图刺青，形似残缺的北斗。林默瞳孔微缩，搭在船舷的手骤然收紧。
船橹划破水面时，晨雾忽然变得浓稠如浆。苏小小突然飞到桅杆顶端，花瓣张开指向右舷：“哥哥小心！雾里有东西！”话音未落，船身剧烈颠簸，仿佛被水下巨物顶撞。老艄公死死攥着橹柄，手背青筋暴起：“是江豚群！它们发了疯似的撞船！”
林默看见船尾拖出的水痕泛着诡异的蓝光，无数半透明的怪鱼跃出水面，鱼鳃处生着人类的牙齿。阿七剑匣自动展开成防御阵型，剑气劈开水面时带起腥臭的血沫。一条足有高的怪鱼跃上船头，鳞片缝隙里嵌着破碎的星图纹路，利齿咬向林默咽喉。
“退后！”阿七旋身斩断鱼头，剑刃卡在脊椎骨缝里发出刺耳摩擦声。更多怪鱼接踵而至，船板被拍击得砰砰作响。老艄公突然狂笑，独眼里闪着病态的光：“来了来了！终于等到你们这些星奴！”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监天司的孔雀翎纹。
陈九针咳着血沫醒来，义肢弹出机括射出银丝缠住桅杆：“这是监天司设的局！快跳江！”林默抱着他跃入冰冷的江水时，听见船上传来机关启动的齿轮声。数十张渔网从西面八方罩下，网眼间闪烁着星图纹路，触须般的网绳自动收缩缠绕猎物。
江水灌进鼻腔的瞬间，林默感觉肺叶快要炸开。他拼命蹬腿向上浮起，怀中的星骸匣突然发烫，蓝光透过湿透的衣料照亮周围水域。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钻入他衣领，龙息在他周身形成气泡屏障。朦胧中看见阿七挥剑斩破渔网，剑匣展开成翼装掠过水面，溅起的水花里混着敌人的惨叫。
爬上岸时，林默浑身打着冷颤，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陈九针靠着礁石剧烈咳嗽，咳出的痰液带着血丝：“这老东西……把地脉气息喂给了那些妖鱼……”他颤抖着摸出药瓶，苦涩的药丸混着江水吞下。
阿七收剑归鞘，剑身上沾着妖鱼的腥臭黏液：“前面有个废弃的河神庙，暂时避避。”她望了眼湍急的江流，眉头皱得更紧，“监天司的人很快会追来。”
河神庙早己坍塌大半，残存的壁画上还能辨认出上古星官的形象。林默将星骸匣放在供桌上，突然发现神像底座刻着与地脉核心相同的星图纹路。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突然飞到纹路上空，花瓣旋转着投射出光影：“哥哥你看！这里有初代守星人的留言！”
光影聚焦处浮现出一行小字：“欲破两仪锁，需寻三阴石”。陈九针拄着拐杖凑近细看，义肢关节处冒出电火花：“三阴石……难道是指江底那三块镇龙石？”他的咳嗽声突然变调，指着庙外江面，“你看那是什么！”
浓雾散开的刹那，江心浮现出三座巨石垒成的祭坛。每块巨石都刻着不同的星图纹路，石缝里插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钉。十几艘监天司的战船正从上游驶来，船头架着巨型弩炮，炮口对准河神庙方向。
“来不及解释了。”阿七拽起林默就往江边跑，“游过去！那些石头能屏蔽星力探测！”她率先跃入激流，剑匣展开成桨板划开水面。林默抱着陈九针跟上时，听见身后传来弩箭破空声，一支铁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庙门时溅起火星。
江水冰冷刺骨，带着泥沙冲击着伤口。林默感觉体力正在快速流失，怀中的星骸匣却越来越烫。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突然膨胀成磨盘大小，花瓣托住三人浮出水面。对岸传来老艄公癫狂的笑声：“你们逃不掉的！整个江底都是我们的眼线！”
爬上三阴石祭坛时，林默发现每块巨石底部都嵌着面铜镜，镜面反射着扭曲的星图。阿七用剑尖挑起块碎石砸向铜镜，碎片飞溅时映出无数个自己的倒影。陈九针摸着石缝里的苔藓突然大笑：“原来如此！初代大人早料到会有今日！”他掏出药箱里的磁石按在铜镜背面，镜面立即蒙上白霜。
监天司的战船己逼近百丈之内，弩炮开始填充火药。林默将星骸匣放在三块巨石中央，突然发现自己的星图纹路与石面纹路完美契合。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突然飞入他胸口，花瓣上的龙息顺着星图纹路流入巨石。整座祭坛突然发出蜂鸣，江底升起无数气泡组成屏障，弩箭触到屏障便化为齑粉。
“这就是‘三阴汇阳’之力。”陈九针咳着血沫坐起身，义肢接口处冒出滚滚白烟，“初代大人说过，唯有纯阳之体能激活这三阴石。”他望向林默逐渐发亮的星图纹路，浑浊的眼里闪过欣慰，“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接近真相。”
战船在屏障外徘徊时，林默听见江底传来悠远的钟声。苏小小化作的金色小花突然指向西方天际：“哥哥快看！那片云彩的形状好像星图！”穿透乌云的阳光照在星骸匣上，匣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星种核心——这次不再是冰冷的金属光泽，而是温暖柔和的金色光芒。
作者“一缕清风追追梦”推荐阅读《双穿门，我在古代带出个女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4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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