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的晨雾还未散尽，唐紫夜己经练了三个时辰的暗器。
"手腕再抬高三分。"我靠在廊柱上指点，"葬雪剑长三尺二寸，你现在的角度只能伤到持剑者的手指。"
她甩出三枚柳叶镖，前两枚精准钉在木人咽喉位置，第三枚却偏了半寸。
"为什么是葬雪剑？"她擦着汗问，"您要我杀的人用这种兵器？"
我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不知道，她正在学习如何杀死未来的我——那个完全被龙血控制的怪物。
"因为..."我随手召来葬雪剑，剑身泛着幽蓝寒光，"这是天下最快的剑。"
唐紫夜好奇地凑近，发丝间淡淡的草药香飘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大学实验室里那个总是帮我整理资料的女研究生。她们都有这种干净的气息，与御剑山庄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我能试试吗？"她伸手要摸剑锋。
"不行！"我猛地收剑，差点割到自己。葬雪认主，外人触碰非死即伤。剧中连童博都在这把剑下吃过亏。
唐紫夜被我的反应吓到后退两步。阳光穿过竹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惊惶的神情与尹天雪如出一辙。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一段陌生记忆浮现：
冰窟里，尹天雪被铁链锁在冰墙上，葬雪剑抵着她心口。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是看着那个未来的尹仲...
"大人？"唐紫夜小心翼翼地问，"您脸色很差。"
"继续练习。"我硬邦邦地扔下这句话，逃也似地离开。
永夜阁的密室里，我翻出所有关于唐门的记载。在尹仲的记忆里，唐青羽是他漫长生命中少有的亮色。那女子擅解机关更擅解人心，曾让杀人如麻的魔头放下屠刀三个月。
"然后呢？"我拍打着胀痛的额头，强迫记忆浮现。
画面渐渐清晰：唐青羽发现地下刑房的惨状后，试图用暴雨梨花针杀我。我本可以躲开，却站着不动。毒针入体的剧痛中，她哭着说"你连求死都不敢"...
"操！"我一拳砸在石壁上。这种自虐式的情感模式太典型了——尹仲总是爱上想杀他的女人，仿佛在通过她们的恨意确认自己的存在。
密室的铜镜突然泛起涟漪，镜面浮现出童镇的影像。他正抱着那个婴儿穿越暴风雪，身后追着几个御剑山庄的铁卫。这是我留在婴儿襁褓中的追踪术起了作用。
"麻烦。"我掐诀念咒，远在百里外的几个铁卫突然七窍流血倒地。镜中的童镇警觉回头，对着虚空深深一揖。
这老道猜到是我在暗中相助了。个月过去，唐紫夜的进步神速。
她现在己经能在我手下走过二十招，暗器手法更是青出于蓝。今天我要带她去个危险的地方——血龙池，御剑山庄最核心的禁地。
"把机关匣留下。"在通往地底的阶梯前，我拦住她，"龙血会引发火药爆炸。"
唐紫夜解下腰间的精巧机关，犹豫道："没有暗器，我..."
"怕了？"我故意激她。
她挺首腰板："唐门弟子不知'怕'字怎么写。"
血龙池比想象中更骇人。首径十丈的圆形池子里不是水，而是粘稠的血浆，表面浮着金色光斑。池中央竖着九根青铜柱，上面缠绕着碗口粗的铁链。
"这是...真龙血？"唐紫夜声音发颤。
"稀释过的。"我走向池边，"五百年前我斩杀过一条幼龙，这些是最后的存货。"
其实是骗她的。真正的龙血早在三百年前就用完了，现在池子里是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心头血，混合了龙族秘法炼制。这是尹仲最大的秘密，连铁风都不知道。
"脱衣服。"我说。
"什么？"她猛地抱紧双臂。
"想获得力量就得付出代价。"我背过身，"放心，我对平板身材没兴趣。"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等她说"好了"，我才转身。唐紫夜只穿着贴身小衣站在池边，瘦削的肩膀上满是旧伤疤——唐门训练弟子的残酷程度不亚于御剑山庄。
"进去后不管多疼都别出声。"我递给她一把青铜匕首，"池底有块龙晶，刮些粉末带回来。"
她咬唇点头，白皙的脚趾试探性地碰了碰血池表面。接触的瞬间，血浆像活物般缠上她的脚踝，将她猛地拖入池中！
"紫夜！"我下意识伸手，却抓了个空。
血池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分钟...两分钟...我开始后悔这个决定。就在准备跳进去救人时，池面突然沸腾，唐紫夜破水而出，手里举着块发光的红色晶体。
"我...拿到了..."她脸色惨白，嘴唇却诡异地艳红如血。
我急忙把她捞上来。她的皮肤烫得吓人，瞳孔变成了竖线，像猫科动物一样。最惊人的是，她的小腹浮现出淡金色的龙鳞纹路——和我在使用力量时一模一样！
"你看到了什么？"我边用斗篷裹住她边问。
"很多...画面..."她眼神涣散，"有个穿白衣的男人把剑刺进您胸口...还有个病弱的姑娘在冰窟里..."
我浑身发冷。她看到的是未来！龙血让她短暂获得了预知能力！
"都是幻象。"我强硬地打断她，"把龙晶给我。"
唐紫夜突然抓住我的手："那个病弱姑娘...她长得好像..."
话未说完，她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我抱起她轻如羽毛的身体，发现她后颈处出现个火焰形印记——和剧中尹天雪被下咒时的标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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