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夜高烧三天三夜。
我守在她床边，用内力帮她疏导体内暴走的龙血。侍女们进进出出换冰帕子，看我的眼神充满畏惧——她们从没见过庄主亲自照顾人。
"水..."第西天凌晨，她终于醒了。
我扶她起来喝水，发现她瞳孔恢复了正常，但眼白处多了几道血丝，像细小的龙须。
"感觉如何？"
"做了个很长的梦。"她声音沙哑，"梦见您...不，是另一个您，在折磨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姑娘。"
我握杯子的手紧了紧。那是尹天雪，她未来的女儿...或者侄女？时间线己经乱得理不清了。
"龙血会激发心魔。"我撒了个谎，"别多想。"
唐紫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个您...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眼白。他一边用刑一边哭，说'必须这样做'..."
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这正是我最恐惧的——即使知道未来，即使拼命反抗，最终还是会变成那个怪物？
"庄主！"铁卫在门外急报，"唐门遭袭，满门被灭！"
唐紫夜闻言就要跳下床，被我一把按住："你现在的状态..."
"放开！"她竟用我教她的招式攻击我的咽喉。挡拆间，她突然变招，指尖银光一闪——是藏在指甲里的毒针！
针尖在离我眼球半寸处停住。唐紫夜喘着粗气，眼中泪光闪动："您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突然对我这么好，所以教我杀您的技巧..."
我无法回答。在尹仲的记忆里，唐门确实会在这个时间点被灭门，凶手是...
"龙氏余孽。"铁卫继续报告，"为首的叫龙青阳，使一柄断刀。"
龙青阳！我猛地想起地牢里那个宁死不屈的老人。当时他说"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没想到真有族人逃出来报复。
"备马。"我沉声道，"我亲自去。"
唐紫夜己经穿好衣服，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我和您一起。"
"不行！你现在的状态..."
"那是我家！"她尖叫，"我爹我娘我弟弟都..."
声音戛然而止。她晃了晃，突然从口中涌出大量鲜血。我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发现后颈的火焰印记正在发光——是远程触发式的诅咒！灭门者早知道她在这里！
"撑住！"我割开手腕，将血滴在她唇上，"喝下去！"
龙血能暂时压制诅咒，但也会加速她的异变。唐紫夜痛苦地吞咽着，皮肤下的龙鳞纹路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救我..."她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您这样的...大人物..."
因为我需要你改变未来。因为你是尹天雪的母亲。因为...我看着她渐渐变成金色的眼睛，突然无法自控地说出真心话：
"因为你让我想起...做人是什么感觉。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不死之殇我成了尹仲最新章节随便看！"
唐门废墟还在冒烟。
我们赶到时，只看到满地尸体。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是被一刀毙命，伤口泛着诡异的青色——是葬雪剑造成的冻伤！
"不可能..."我检查着伤口，"葬雪一首在..."
摸向腰间的手僵住了。剑鞘是空的！今早练剑后，我明明...
"庄主！"铁卫从内堂拖出个奄奄一息的老者，"找到个活口！"
是唐门大长老。他看见我，浑浊的眼中迸发出仇恨："尹仲...你出尔反尔..."
"谁干的？"我抓起他衣领。
"还装傻？"老人惨笑，"你亲自带人来的...用葬雪剑...说要为龙氏报仇..."
我如坠冰窟。另一个"我"？但尹仲应该只有...
记忆突然闪现：闭关期间有三天完全想不起来做了什么。当时以为是被龙血反噬导致的失忆，现在看来...
"龙青阳在哪？"我厉声问。
"后山...禁地..."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唐紫夜己经冲向后山。我追上去时，看到了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悬崖边，手里提着龙青阳的头颅。他全身笼罩在黑雾中，只有眼睛清晰可见——没有眼白，纯黑一片。
"你来了。"黑影的声音与我完全相同，只是更加嘶哑，"我等你很久了。"
唐紫夜就要冲上去，被我死死拽住："他不是我！"
"当然不是。"黑影轻笑，"我是五百年后的你...或者说，是你注定成为的样子。"
他举起葬雪剑，剑身上缠绕着血色符文："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未来吗？因为我每次都从未来回到现在，确保一切按原定轨迹发展。"
我浑身发冷。所以这不是第一次循环？我己经尝试改变命运无数次，而每次都会被未来的自己破坏？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黑影的表情突然扭曲："因为只有经历这一切，你才会明白...不死之身真正的用法。"
他扔过来一个水晶瓶，里面漂浮着颗跳动的心脏。
"唐青羽的心。"黑影说，"吃下去，你就能获得对抗命运的力量。"
唐紫夜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全身龙鳞暴起，朝黑影扑去。黑影只是轻轻挥手，她就像撞上无形墙壁般弹了回来。
"好好考虑。"黑影开始消散，"下次见面...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我接住坠落的唐紫夜，她己经昏迷不醒，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后颈的火焰印记完全变成了黑色，正在向全身蔓延。
水晶瓶在掌心散发着温热，仿佛还保留着生命的活力。瓶底刻着一行小字：
"爱人之心，破咒之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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