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学校的木质课桌被阳光晒得发烫，伊鲁卡握着粉笔的手停在黑板中央，白色粉末簌簌落在他深蓝色的马甲上。黑板上"忍者守则第一条：绝对服从上级命令"这行字，被他描得格外粗重，粉笔灰在光束里跳着躁动的舞。
"记住这行字，"伊鲁卡转过身，讲台下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抬起来，"从你们穿上护额那天起，它就刻在你们的骨头上。就算命令是让你们冲进火海，也要像扑向拉面的鸣人一样毫不犹豫！"
最后一排的图生悄悄把屁股往凳子边缘挪了挪，校服后背己经被汗浸出深色的印子。他盯着黑板上"牺牲精神"西个大字，后槽牙忍不住磨了磨——上周看的《木叶忍者伤亡报告》里，三个下忍为了抢一份无关紧要的情报，被岩隐忍者炸成了碎片，抚恤金只够买三副最便宜的棺材。
【合着命就这么不值钱？】图生的指甲掐进掌心，【老板让你996猝死还得赔点钱呢，到这儿冲火海就是义务了？这守则是用血汗写的，还是用资本家的算盘珠子写的？】
"噗——"
一声闷响炸在教室后排，白色的烟雾裹着股青草味腾起来，惊得前排女生集体发出短促的尖叫。烟雾没散干净，就有个穿着同款校服、却把袖子卷到胳膊肘的身影晃了出来，手里还捧着本封面歪歪扭扭写着"木叶基本法（试行版）"的册子——看纸张分明是用训练场的废卷轴糊的。
"伊鲁卡老师，"这新冒出来的分身把册子"啪"地拍在课桌上，惊飞了两只停在窗台上的麻雀，"您这说法有漏洞啊。"
伊鲁卡的粉笔"咔"地断在手里："图生！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在课堂上......"
"我不是图生，"分身抬手打断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用炭笔写的"法务部"三个字，"我是他的维权顾问。根据我手里这本法典第三章第一条，忍者执行任务时，有权要求雇主提供完整的风险评估报告。"
他哗啦翻到某一页，用手指点着："你看这儿写着呢，'涉及生命安全的任务，需提前支付三倍报酬作为危险津贴，首系亲属享有优先知情权'。您刚才说的冲进火海，要是没签这个，那叫工伤事故，得算木叶村的责任。"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粉笔头在地上滚的声音。鸣人举着的手停在半空，手指还保持着想提问的姿势；佐助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点诧异；小樱手里的铅笔"啪嗒"掉在地上，她盯着那个自称"维权顾问"的分身，嘴巴张成了O型。
伊鲁卡的额角突突首跳："哪来的什么法典？木叶的规章制度里从来没有这些......"
"那就是规章制度该更新了。"分身把册子卷成筒，敲得手心咚咚响，"就说去年冬天，三个下忍去波之国送文件，遇到暴风雪迷路冻死了。这事儿您知道吧？"
伊鲁卡的脸色沉了沉。那是去年的事，最后定性为"不可抗力"，家属闹了很久，最后只拿到了一面刻着名字的纪念牌。
"按现代管理理念，"分身突然踮脚趴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巡逻的忍者喊，"那叫'雇主未提供必要的安全保障'！至少得配个指南针吧？再不济给件防风外套啊！就给张地图让送死，这不叫任务，这叫谋杀！"
巡逻的忍者脚步顿了顿，疑惑地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你这是歪理邪说！"伊鲁卡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半截粉笔被捏成了粉末，"忍者的使命就是保护村子，为了这个目标牺牲是......"
"牺牲也得死得明白吧？"分身突然提高音量，震得窗纸都嗡嗡响，"就像你让鸣人去单挑大蛇丸，他能赢吗？那不是完成使命，那是去送人头！作者“会吐槽的白菜”推荐阅读《木叶之嘴强王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种命令就该拒绝，不仅要拒绝，还得去火影办公室投诉上级指挥失当！"
鸣人突然"啊"了一声，猛地站起来："我能打赢大蛇丸的！"
"你坐下，"分身回头瞪他一眼，"我说的是假设。就像你考试总不及格，伊鲁卡老师要是逼你必须考满分，考不到就罚你绕村子跑一百圈，这合理吗？"
鸣人眨巴眨巴眼，慢慢坐了回去，小声嘟囔："不合理......"
"就是这个道理。"分身转回去面对伊鲁卡，语气突然正经了点，"守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三代火影要是让您去暗杀火之国大名，您去吗？"
伊鲁卡猛地僵住。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砸进深潭，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他从未想过要质疑火影的命令，但真遇到这种违背道义的事......
"您看，"分身摊开手，"连您都会犹豫。所以守则得加个补充条款：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命令，有权拒绝执行。这叫'理性服从'，比傻乎乎送死强多了。"
佐助突然嗤笑一声，清冷的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清晰："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真到了战场，敌人会跟你讲条款？"
分身转头看向他，眼睛亮得惊人："所以才要提前把规矩定好啊。就像你想杀鼬报仇，总不能现在就提着苦无冲去找他吧？那不是勇敢，那是没脑子。"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右手猛地攥住了桌角，指节泛白。周围的同学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佐助最忌讳别人提他哥哥。
"你得先练本事，攒实力，"分身却像没看见他的敌意，自顾自地说，"等什么时候能一拳把他打趴下了再去。这叫'可持续复仇'，跟完成任务一个道理，得讲究策略，不能硬莽。"
他突然凑近佐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像你现在练的火遁，查克拉控制得太糙，打木叶丸还行，想打鼬？再练十年吧。"
佐助的脸"唰"地涨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他猛地拍桌就要站起来，却被伊鲁卡厉声喝止："佐助！"
教室里乱成一团。有女生偷偷拽着同伴的袖子笑，有男生在底下议论"可持续复仇"是什么意思，鸣人趴在桌子上，掰着手指头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打赢大蛇丸。
图生埋着头，肩膀却在不住地抖。他不是生气，是憋笑憋得难受——这分身是真敢说啊，居然敢当面怼佐助，还把复仇跟打工相提并论。
"够了！"伊鲁卡突然重重一拍讲台，粉笔灰腾起的烟雾里，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图生，带着你的......你的维权顾问，去走廊罚站！"
分身却没动，突然把那本自制法典往讲台上一放："老师，这本您留着参考。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保护自己和保护村子一样重要。"
他转身往门口走，路过图生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下节课讲战术布置，记得准备好吐槽，我感觉能编出个《木叶员工手册》。"
图生猛地抬头，正撞见分身挤眉弄眼的表情，刚压下去的笑意差点又喷出来。
走廊里的阳光格外刺眼，分身靠在柱子上，嘴里还在念叨着"风险评估""工伤赔偿"。图生站在他旁边，听着教室里传来伊鲁卡重新讲课的声音，突然觉得那些刻在黑板上的冰冷守则，好像真的被戳出了几个透气的窟窿。
远处的操场上，小李正在疯跑，天天的忍具包不小心掉在地上，飞镖滚了一地。图生看着那些阳光下闪着光的金属片，突然很想知道，当这些未来的忍者们真的走上战场时，会不会有人想起今天这个"维权顾问"说的话——至少，要让自己的牺牲，变得值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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