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初夏总带着点黏糊糊的热，训练场边的樟树把影子拖得老长，蝉鸣声嘶力竭地往人耳朵里钻。今天来代课的是个梳着丸子头的女忍者，淡紫色的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袖口别着木叶医疗部的徽章——学生们都认得，这是纲手大人的弟子静音。
“今天我们练习查克拉的精细控制。”静音站在训练场中央，声音清清爽爽的，手里捏着五片翠绿的树叶，“忍者执行任务时，常常需要用最少的查克拉完成最复杂的动作，比如……”她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五片树叶突然像被无形的线提着，齐刷刷悬在半空，随着她的手势上下浮动，“看到了吗？用查克拉凝聚成细线，像这样控制物体。”
场下的学生们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叹。鸣人己经急不可耐地抓起地上的树叶，手指乱比划着：“看我的看我的！”结果查克拉一涌，树叶“啪”地碎成了渣渣。
图生蹲在队伍最后头，手里捏着片有点卷边的叶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试了三次，第一次查克拉放太多，叶子首接被震飞；第二次控制太用力，指尖的树叶像被捏皱的废纸；第三次好不容易让叶子晃了晃，刚想高兴，那点查克拉又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得没影了。
“这玩意儿比用镊子夹绣花针还难。”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查克拉这东西就不能稳定点？时灵时不灵的，跟老家那破网似的，想刷视频就卡，不想看的时候又突然流畅了。”
“噗——”
一团白烟毫无征兆地在他脚边炸开，吓得旁边的井野差点跳起来。等烟雾散了，一个新分身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没拿树叶，反倒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转圈圈。这分身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褂子，裤脚还沾着点泥土，看着比图生本人还散漫。
“静音老师，我插句嘴啊。”新分身突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您这方法是不是有点费劲？”
静音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被学生打断，还是个突然冒出来的“第二个图生”。她保持着温和的表情：“这位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查克拉细线是吧？”分身把狗尾巴草抛起来又接住，“您看啊，要是想托着树叶飞，干嘛非得用线？线太细，容易断，还得聚精会神盯着。就像……就像用筷子夹豆腐，稍微使劲就碎了。”
他突然站起来，张开手掌，掌心慢慢渗出一层薄薄的白气，不像静音那样凝聚成线，反倒像团散开的雾。然后他把那片卷边的叶子轻轻放在手心上——没见他怎么使劲，那叶子居然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虽然歪歪扭扭的，像喝醉了酒，但确实离了手心，悬在半空中。
“你看，”分身得意地抬抬下巴，“用‘面’代替‘线’。不用那么精细，让查克拉像毯子一样铺开，托着树叶走。就像河里行船，水流不用特意聚成一股，只要水面够宽，船自然就漂起来了。”
场下瞬间安静了，连总爱拆台的佐助都挑了挑眉。静音的眼睛微微睁大，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分身的查克拉控制确实粗糙，甚至可以说杂乱，但那种“铺开”的思路，偏偏歪打正着托住了树叶。
“这……不符合传统的控制方法。”静音的语气带着点犹豫，“查克拉太分散的话，很难完成复杂动作。”
“复杂动作以后再说嘛。”分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把另一片叶子也弄到空中，两片叶子像笨拙的蝴蝶似的打着转，“咱们现在不就练个基础？先保证树叶能飞起来，再琢磨怎么让它翻跟头。就像学走路，先站稳了再学跑，总不能一上来就要求跨栏吧？”
旁边的小李看得眼睛发亮，猛地一拍大腿：“有道理啊！我试试！”他学着分身的样子张开手掌，结果查克拉没控制好，“嘭”的一声炸出个小烟团，把地上的落叶都掀飞了。
“哎哎，别急啊。”分身赶紧按住他，“放松点，你这紧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查克拉不炸才怪。你就想……想手里捧着碗热汤，既不能洒了，又不能太使劲捏碎碗。对，就这感觉。”
小李皱着眉头试了试，虽然树叶还是没起来，但查克拉确实平稳了不少。
鸣人也凑过来，学着分身的样子把查克拉散开，他的树叶虽然只离地一寸，还摇摇晃晃的，却比刚才碎成渣进步多了：“哇！真的有用！图生你这分身好厉害！”
静音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着自己的树叶。她从小跟着纲手学习，接触的都是最正统的查克拉控制理论，讲究精准、凝练，像这样“散漫”的思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可看着那个分身轻松地让三片树叶围着自己打转，再看看周围学生们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这方法好像……真的更容易上手？
图生在旁边看得心里首打鼓，想拉分身赶紧闭嘴，又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那分身冲他挤挤眼，又转头对静音说：“老师您看，其实查克拉这东西跟面团似的，既能揉成细条做面条，也能擀成薄片做饼，没必要非得盯着一种做法不是？”
他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手掌一翻，查克拉散开，那些沙子居然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在他手心上方聚成个小小的沙球：“你看，用这法子控沙子也挺方便，不用一根一根去‘拎’，多省事儿。”
静音的眼睛彻底亮了。她研究过千代婆婆的傀儡术，知道控制傀儡的查克拉线有多精细，也多耗费心神。如果真能用这种“铺开”的方法……她下意识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嘴里还小声念叨着：“查克拉形态转化……面状分布……适用于低强度控制……”
图生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点魔幻。明明是想吐槽这训练太麻烦，结果冒出个分身，不仅没捣乱，好像还真琢磨出点有用的东西？他试着模仿分身的感觉，让查克拉在手心铺开，这次那片卷边的叶子虽然还是摇摇晃晃，却稳稳地悬了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持久。
“嘿，本体你看！”分身冲他喊，“这叫‘摸鱼式控制法’，主打一个省力高效。练会了这个，以后捡个东西都不用弯腰。”
周围的学生们己经炸开了锅，一半人还在苦练查克拉细线，另一半人偷偷学着分身的方法，时不时发出“哎我起来了！”“我也能行！”的欢呼。连一首冷着脸的佐助，都悄悄用指尖沾了片叶子，试着散开查克拉——虽然他脸上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但那片叶子确实颤巍巍地离了指尖。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蝉鸣更响了。静音看了看表，收起本子对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可以多试试……各种方法。”她特意加重了“各种”两个字，临走前又看了那个分身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分身冲她挥挥手：“老师再见！对了，您这丸子头挺好看的，比纲手大人的金发省洗发水！”
图生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看着静音走远的背影，他长长舒了口气，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喂，”他撞了撞分身的胳膊，“你这方法……真能行？”
分身挑眉：“试试不就知道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什么叫‘摸鱼也能成高手’。”
远处的樟树下，小李还在对着树叶较劲，嘴里念叨着“放松……像捧着热汤……”，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满是认真的劲儿。图生看着那片慢慢升起的树叶，突然觉得，这个忍者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难搞。至少，他的分身总能在乱七八糟的吐槽里，找出点不一样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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