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忍者学校的后巷总弥漫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废弃课桌，被雨泡得发胀的木板上还留着往届学生刻的歪扭忍者符号。图生攥着刚买的习题册往家走，鞋底碾过碎石子的声响在巷子里格外清晰——他实在不想走这条路，但前巷被一群打闹的忍校生堵死了，想着抄个近道能早点回去研究新分身的拉面配方。
“喂，那小子，站住。”
粗粝的嗓音从巷子深处炸响时，图生的后颈瞬间窜起一阵凉意。三个穿着高年级制服的男生从阴影里晃出来，为首的黄毛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露出胳膊上用马克笔涂的歪扭忍具图案，走路时膝盖往外撇，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图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想绕开他们。他在忍校混了快一个月，早就听说过高年级有群专挑新生欺负的刺头，据说带头的黄毛他哥是木叶警备队的，平时在学校里横得不行。
“跑什么？”黄毛往前垮了两步，故意用肩膀撞了图生一下。习题册“啪”地掉在地上，封皮沾了块泥印。“听说你很能啊？一天到晚带着个跟你长得一样的疯子到处捣乱，连伊鲁卡老师都敢耍？”
旁边矮个子跟班怪笑起来：“黄毛哥，我昨天还看见他那个分身跟佐助叫板呢，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佐助？”黄毛嗤笑一声，抬脚碾在图生的习题册上，鞋跟来回搓了搓，“人家是宇智波的天才，你算个什么东西？从边境来的野种，也配在木叶忍者学校待着？”
图生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穿越过来这些天，他听够了关于自己“边境孤儿”身份的闲言碎语，也忍了分身们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但“野种”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心里。
【这群家伙是脑子被门夹了吗？】图生盯着黄毛那张得意的脸，后槽牙咬得发响，【在学校里搞霸凌？真当忍者学校是街头混混窝点？有本事去跟宇智波的人横啊，欺负新生算什么能耐？】
【穿个破校服就觉得自己是木叶老大了？警备队的家属很了不起？等会儿要是动手，我非把他那身破衣服撕成布条不可！】
【还有那本习题册，我好不容易跟书店老板砍价买的，就这么被踩脏了？今天非得让他们赔不可！】
怒火像野草似的在胸腔里疯长，连带着查克拉都开始躁动。就在黄毛准备伸手去推图生的瞬间，一阵急促的“噗”声炸响，白烟裹着劲风扑面而来，呛得黄毛几人首咳嗽。
“谁他妈……”黄毛的骂声卡在喉咙里。
烟雾散了，一个和图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歪着头看他，眼神里没了平时分身们的懒散，倒像淬了冰的刀。这新分身没像其他分身那样搞怪，只是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和图生一样细却结实的胳膊，语气平平地说：“你刚才，踩了他的书？”
“又来一个？”矮个子跟班愣了愣，随即笑出声，“这小子是会分身术还是咋的？居然有两个……”
话没说完，护短分身突然动了。他没结任何印，脚步在地面上碾出半圈残影，明明看着离黄毛还有两步远，拳头却己经砸在了对方肚子上。黄毛“嗷”地一声弯下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打架就打架，哪那么多废话。”护短分身甩了甩手腕，眼神扫过另外两个跟班，“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我赶时间回家吃拉面。”
“你敢动手？”另一个高个子跟班急了，掏出别在腰间的练习苦无就冲过来——那苦无没开刃，显然只是想吓唬人。
图生在后面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刚想提醒护短分身小心，却见护短分身身体猛地往旁边一拧，动作别扭得像只泥鳅，居然硬生生躲过了苦无的劈砍。这姿势他看着眼熟，分明是“学渣分身”前几天研究的“人体工学闪避法”，当时还被图生吐槽像抽筋。
“就这？”护短分身抓住高个子挥空的手腕，顺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带，同时抬脚往他膝盖后弯踹了一下。高个子重心一歪，“扑通”摔在地上，练习苦无滑出去老远。
矮个子吓得腿都软了，转身想跑，却被护短分身一把抓住后领拽了回来。“跑什么？刚才不是挺嚣张吗？”护短分身把他往黄毛身边一推，两个高年级学生撞在一块儿，疼得龇牙咧嘴。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黄毛捂着肚子吼道，声音都在发颤，“他是木叶警备队的！你敢打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警备队很了不起？”护短分身蹲下来，伸手拍了拍黄毛的脸，力道不重却带着股寒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我就把你胳膊卸下来，扔去喂火影岩底下的野狗。”
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听说你哥上次执行任务被山贼打伤了？连几个山贼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黄毛的脸“唰”地白了——这事是他们家的耻辱，从来没人敢当面提。
护短分身站起身，踹了踹地上的习题册，示意图生捡起来。“还愣着干嘛？走了。”
图生这才回过神，赶紧捡起本子拍了拍灰，封皮上的泥印蹭不掉了，但他看着护短分身的背影，心里那点憋屈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你们给我等着！”黄毛在后面放狠话，却没敢再追上来。
护短分身没回头，只是扬了扬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石子，精准地砸在黄毛脚边的水洼里，溅了对方一裤腿泥。
两人刚走出巷子口，图生就看见佐助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少年穿着深蓝色的校服，双手插在兜里，黑亮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准确地说，是盯着护短分身。
西目相对的瞬间，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岔路，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落在地上的樱花瓣，没留下一丝波澜。
“那家伙怎么在这儿？”护短分身挠了挠头，“不会是想来看我笑话吧？”
图生摇摇头，心里却有点发沉。佐助刚才看护短分身的眼神太复杂了，不像平时的冷漠，倒像是在审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习题册，又抬头望了望护短分身——这家伙正踮脚够树上的樱花，动作和平时那些爱搞事的分身没两样，可刚才在巷子里的狠劲，却真实得像刻在骨子里。
“喂，”图生忍不住开口，“刚才谢谢你啊。”
护短分身把够到的樱花别在图生耳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谢什么？你是我本体啊。”
晚风吹过，带着樱花的甜香。图生摸了摸耳边的花瓣，突然觉得，有这么个护短的分身，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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