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任务受理处总是人来人往，木质柜台后堆着半人高的卷轴，每张卷轴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任务信息。穿棕色制服的负责人正对着三个少年叹气，手里的羽毛笔在名册上划了个圈：“第三班，今天还是D级任务。”
牙啧了一声，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赤丸从他怀里探出头，对着满墙的任务单汪汪叫了两声。“又是找猫、除草？上周帮佐藤奶奶除的草，这周怕是又长到膝盖高了。”他抓了抓黄色的刺猬头，“就不能来点带劲的？比如抓贼或者追逃犯？”
志乃站在旁边没说话，黑色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几缕黑发垂在下巴。他指间的寄坏虫轻轻颤动，似乎在呼应空气中漂浮的蒲公英种子。
图生靠在柜台边，手指敲着木质桌面打拍子。目光扫过墙上的任务单，视线在“帮西村大叔搬酒桶”“给火影岩浇水”“寻找走失的信鸽”这几条上打了个转。阳光从格子窗斜照进来，在“寻找三色猫小次郎”的任务单上投下块光斑，纸上猫咪的爪印都快被之前的人戳烂了。
“我说，”图生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你们不觉得这些任务排得乱七八糟的吗？”
负责人抬头推了推眼镜：“什么意思？”
“你看啊，”图生伸手点了点墙上的地图，“东边三条街有三个搬东西的任务，西村大叔的酒桶、铃木家的衣柜、还有杂货店的货箱。西边全是找东西的，猫、信鸽、还有小孩掉的发带。咱们跑东跑西的，光在路上就得花一半时间。”
话音刚落，脚边“噗”地炸开团白烟，呛得赤丸往后缩了缩。烟雾里钻出来个和图生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手里抓着本用树皮装订的小册子，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摸鱼经济学”。
“任务中介分身”一出现就跳到柜台上，蹲在卷轴堆里翻找：“我跟你们说，这叫资源浪费。现代社会懂不懂？哦不对，你们不懂。简单说，就是把同个区域的活儿打包干，效率能翻一倍。”
负责人皱眉：“胡闹！任务都是委托人单独登记的，哪能随便打包？”
“怎么不能？”分身从怀里掏出根炭笔，在墙上的地图上画了个圈，“比如东边这三个搬东西的，牙你力气大，带着赤丸一趟搞定。西边找东西的归志乃，他的虫子比警犬还灵。我呢，就负责跟委托人商量，加百分之十的辛苦费——毕竟咱们省了他们的时间，这钱该挣。”
牙眼睛一亮：“加钱？这主意不错啊！”
志乃的虫子在他指间晃了晃，像是在表示赞同。
正说着，个穿粗布褂子的大叔扛着空酒桶走进来，额头上还沾着酒渍。“请问，有忍者能帮我搬新到的酒桶吗？就在村口的货车上，一共二十桶。”他搓着手，“酬劳800两，能尽快吗？”
“任务中介分身”立刻跳下来，拦在大叔面前：“800两太低了，而且你家隔壁的铃木奶奶正找忍者搬衣柜，我让他跟你拼个单，一共1000两，半小时内全搞定，怎么样？”
大叔愣了愣：“拼单？那是什么？”
“就是俩人的活儿放一起干，省时间。”分身拍着胸脯，“你本来得等俩小时才有人接单，现在我们马上就去，还能顺便帮你把酒桶擦干净，划算吧？”
大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猛点头：“划算！就这么办！”
负责人在旁边看得首瞪眼，想拦又说不出反驳的话——这办法确实没违反规定，还能让任务完成得更快。
三人一狗跟着大叔往村口走，赤丸兴奋地围着酒桶转圈，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牙活动着胳膊：“二十桶酒而己，看我的！”
志乃忽然开口：“西边的发带找到了。”他伸出手，寄坏虫正拖着根粉色发带爬回来，发带上还沾着片蒲公英。
“可以啊志乃！”牙吹了声口哨，“这下能顺路送过去了。”
“任务中介口哨”蹲在酒桶上记账：“搬酒桶800，搬衣柜500，找发带200，拼单溢价100，总共1600两。扣除任务处抽成，咱们能分1440，一人480。比单独接三个任务多赚三成，晚上能加两串烤丸子。”
图生没忍住笑：“你连烤丸子都算进去了？”
“那当然，”分身挑眉，“干饭才是第一生产力。”
正说着，铃木奶奶拄着拐杖在巷口招手，她家门口堆着个掉漆的衣柜，柜角还贴着张褪色的福字。“小忍者们来啦？这柜子可沉了，麻烦你们了。”
牙撸起袖子刚要动手，志乃忽然抬手，几只寄坏虫飞出去，落在衣柜底下。“有虫子。”他言简意赅。
“是蛀虫吧？”奶奶叹了口气，“放了好几年没动，早该坏了。”
“任务中介分身”突然一拍大腿：“商机啊！志乃，让你的虫子帮忙清蛀虫，收50两辛苦费！就当‘附加服务’。”
志乃沉默地看了分身一眼，居然真的让寄坏虫钻进衣柜缝里，不一会儿就拖出几十只白色的小虫子。奶奶看得首拍手：“太厉害了！这50两该给！”
等他们把衣柜搬到新家，又送完发带，太阳才刚过正午。牙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赤丸趴在他腿上舔爪子，俩都累得首喘气。志乃靠在墙上，风帽下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他的虫袋里多了半袋新收集的蒲公英种子，是发带主人家的小姑娘送的。
图生数着手里的钱袋，1440两沉甸甸的。任务受理处的负责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新登记的任务单，表情复杂得像是吞了黄连。
“我说，”牙忽然笑出声，“这‘产业链’还真管用啊。”
“那是，”“任务中介分身”得意地晃着小册子，“接下来去火影岩浇水，顺便帮旁边的花店送花，又是一单拼团……”
话没说完，赤丸突然对着巷子口叫起来。三个穿着绿色马甲的忍者走过来，马甲上印着“木叶绿化队”的字样。为首的忍者挠头：“请问，是你们把东边三条街的杂草都除了吗？我们刚接到任务，发现活儿都完了。”
“任务中介分身”眨眨眼：“哦，那是‘摸鱼小队’的附加服务——除草的时候顺便把下周的也除了，收了佐藤奶奶十串丸子当定金。”
绿化队的忍者们面面相觑，像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操作。
图生看着远处火影岩上的光斑，忽然觉得这些琐碎的D级任务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阳光落在钱袋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是撒了把星星。赤丸打了个哈欠，牙掏出肉干喂它，志乃的虫子在草叶间跳着奇怪的舞。
“走吧，”图生把钱袋揣进怀里，“去花店搬花，听说老板娘会送康乃馨，能泡水喝。”
“任务中介分身”己经跑出去老远，正对着花店老板娘比划着什么，看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估计又在谈什么“拼单优惠”。
风里飘着蒲公英的种子，混着烤丸子的香味，还有远处忍者学校传来的下课铃。牙忽然哼起不成调的歌，志乃的虫子跟着节奏轻轻跳动，连空气里都带着点懒洋洋的甜味——大概这就是分身说的，摸鱼也能摸出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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