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顶灯被调至最暗，只留盏落地灯斜斜打在摊开的剧本上，字迹在光影里浮浮沉沉。
陆知野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头发松松挽在脑后，脖颈处还带着刚才对戏时不小心蹭到的红痕。她攥着剧本的手指泛白，喉间动了动，哑声重复：“这里…… 还是不对。”
剧本摊开的页面，正是那场哑巴女被侵犯的戏。她扮演的角色不能说话，所有情绪都要靠眼神和肢体 —— 惊恐时蜷缩的指尖，绝望时绷紧的后颈，反抗时喉咙里挤出的呜咽，这些细节被沈砚绝用红笔圈了又圈。
“再试一次。” 沈砚绝的声音比灯光更冷，他站在房间中央，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刚才对戏时，陆知野按剧本里的情节 “反抗”，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胳膊里，他却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陆知野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状态。她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墙上，眼神瞬间盛满惊惧，双手胡乱挥舞，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气音，像被扼住喉咙的鸟。沈砚绝步步逼近，按剧本里的设定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动作却刻意收了力 ——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精准的对戏，是借由角色靠近的借口。
“停。” 他忽然松开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眼神太散。”
陆知野的呼吸还没平复，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低头翻剧本：“哪里散了？我觉得……”
“你在演‘害怕’，而不是‘被碾碎的绝望’。” 沈砚绝打断她，拿起笔在剧本上画了道线，“哑巴女的恐惧里，藏着她对‘说不出’的恨 —— 被侵犯时喊不出救命，被误解时辩不出清白，这种恨比恐惧更刺骨，你得把这点挖出来。”
他的声音很平，像在剖析一件与己无关的艺术品，可落在陆知野耳里，却莫名烧得她耳根发烫。她知道他看出来了，看出她借着对戏的由头，一次次往他身边凑，可他偏不点破，只用最专业的姿态应对，像在跟她打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风搅动着暧昧的余温。陆知野拢了拢 T 恤下摆，忽然抬头，状似随意地问：“那…… 女检察官的角色，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那个角色是剧本里的另一道光 —— 刚正不阿，带着股轴劲儿，最后为哑巴女翻案的关键人物。戏份不多，却立得住，是冲奖的好角色。
沈砚绝正弯腰收拾散落的剧本页，闻言动作顿了顿，首起身时眼底没什么情绪：“我跟张导提过了，公开试镜。”
“公开试镜？” 陆知野皱起眉，“这种关键角色，不应该内定吗？至少找个有票房号召力的……”
“《第二十二条》讲的是‘规则里的人情’，” 沈砚绝打断她，把剧本合上，“角色也该守规则 —— 谁最合适，谁上。跟名气无关。”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在说剧本里的台词：“法律不看身份，角色也一样。”
陆知野看着他转身去倒水的背影，忽然觉得刚才那场肉搏般的对戏，像场笑话。她以为自己借着角色步步紧逼，却原来，他早就在终点线外等着，用一句 “公开试镜”，轻轻推开了她所有的算计。
窗外的夜更深了，落地灯的光晕里，沈砚绝的侧影被拉得很长，轮廓冷硬得像剧本里那句 “法不容情，却容人心”。陆知野攥紧了手里的剧本，忽然明白，这个男人能写出《第二十二条》，就绝不会被任何人的私心裹挟 —— 哪怕是借着 “探讨剧本” 的名义。
她该换个方式了。陆知野想。至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前夫哥的套路比剧本多 得先看懂他眼底那片比剧本更深的，藏着规则与温柔的海。
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留盏床头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地摇晃。
陆知野被拒绝后也不恼，反而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有个闺蜜，演技不错，想试试女检察官的角色。”
沈砚绝刚拿起水杯，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语气没什么波澜：“不开后门。让她按流程来试镜，张导的眼睛毒，合适自然会选。”
“行吧。” 陆知野耸耸肩，像是早料到这个答案，忽然往前一步，脚尖几乎抵着他的鞋尖，“那我们…… 继续？”
沈砚绝挑眉：“继续什么？”
“你说呢？” 陆知野笑起来，眼里的野劲儿像燃起来的火苗。没等他反应，她己经猛地扑上去，双手死死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后背撞在门板上的瞬间，沈砚绝闻到她发间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像杯加了烈料的鸡尾酒。他低头，正对上陆知野亮晶晶的眼睛 —— 那里面藏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征服欲，是 “我偏要” 的执拗，还有一丝隐秘的、踩着沈汀澜前夫的得意。
她享受这种掌控感。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让这个男人失控，都像是在沈汀澜和许清棠面前扬眉吐气 —— 看吧，你们争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在我手里。
“沈砚绝，” 她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带着灼热的温度，“别装了，你也没那么抗拒，不是吗？”
沈砚绝的手按在她腰上，指尖能感受到她紧绷的肌肉。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陆知野，一会儿别哭着求饶。”
“求饶？” 陆知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仰头吻下去，带着点惩罚性的狠劲，“我只会说…… 我还要。”
床头灯的光线忽然晃了晃，被撞得倾斜。陆知野的 T 恤被扯开一半，露出纤细却倔强的锁骨，她的指甲陷进沈砚绝的后背，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下一秒，沈砚绝忽然翻身，将她按在了地毯上。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陆知野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了刚才的纵容，只剩下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像猎手终于收起了逗弄猎物的耐心。
“刚才谁说…… 还要？” 他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戏谑，却让陆知野莫名的慌了神。
地毯的绒毛蹭着皮肤，有点痒，又有点疼。她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按住手腕，那力道大得让她怀疑骨头会碎。
“你……”
“嘘。” 沈砚绝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现在换我了。”
陆知野的话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的惊呼。她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影，忽然意识到 —— 自己以为的掌控，不过是这个男人默许的纵容。
当他真正认真起来时，她这点野劲儿，根本不够看。
只是…… 身体里翻涌的情绪，除了慌乱，竟然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她咬着唇，没再说话，只在心里固执地想：就算输了，能把沈砚绝拉下水，也值了。
一个小时后，房间里的空气还带着未散的热意，地毯上的褶皱没来得及抚平，床单上的湿痕像幅晕开的水墨画，醒目得让人没法忽略。
沈砚绝靠在床头，指尖揉着眉心，声音里带着点刚缓过来的沙哑：“这床单被子全湿了，今晚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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