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野裹着被子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颈间,闻言挑眉笑了,眼底还带着点未褪的潮红:“去我房间呗?我那床大,够睡。”
沈砚绝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你故意的”,却还是认命般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唉,只能如此了。” 他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衫,手指划过床单上的湿痕,啧了声,“明天打扫的阿姨看见,怕是要在心里把我骂死 —— 这才几天,天天把床弄成这样。”
陆知野笑得更欢了,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几步凑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谁让沈大编剧‘业务繁忙’呢?又是对戏又是‘探讨剧情’的,阿姨该体谅。”
“少贫。” 沈砚绝反手拍开她的手,套衬衫的动作顿了顿,“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陆知野却故意慢吞吞地套着裙子,拉链拉到一半,忽然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反正一会儿到了我房间,不还得脱?”
沈砚绝的动作僵了半秒,没回头,只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 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走廊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亮得有些刺眼。陆知野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好笑 —— 明明是她主动扑上来的,末了倒像是他在迁就她。
到了陆知野的房间,她刚打开门,就被沈砚绝抵在门板上。他的手撑在她耳侧,呼吸里带着点清冽的须后水味,混着刚才的热意,格外勾人。
“笑什么?”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慵懒里藏着点危险的意味。
陆知野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笑得狡黠:“笑阿姨明天会给你差评。”
沈砚绝低笑出声,俯身咬住她的唇,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那也得让她先记着 —— 今晚的账,还没算完。”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将走廊的灯光隔绝在外。陆知野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 不管怎么说,能让沈砚绝跟着她回房间,这局,她又赢了半子。
至于明天阿姨会不会骂……
管她呢。
反正沈砚绝会想办法应付。
床头的手机突然炸开尖锐的铃声,像把冰锥狠狠扎进房间里粘稠的暧昧里。
沈砚绝几乎是弹起来抓过手机,屏幕上 “沈汀澜” 三个字让他眉峰瞬间拧成结。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沈汀澜带着哭腔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老公!爸妈…… 我爸妈刚从国外回来,在机场听说我们离婚,我爸首接晕倒了!”
“什么?” 沈砚绝的声音陡然绷紧,刚才还带着慵懒的嗓音瞬间冷硬,“爸妈都晕倒了?”
“是我爸!” 沈汀澜的声音抖得厉害,背景里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女人的啜泣 —— 是沈母的声音,“现在在魔都第一医院抢救,昏迷不醒!你快来!我妈急得快瘫了,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撑不住……”
“地址发我手机上,我马上到。” 沈砚绝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己经开始扯身上的衬衫纽扣,动作快得带起风。
陆知野刚坐起身,被子滑落肩头,看着他火烧火燎的样子,蹙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岳父出事了。” 沈砚绝头也没回,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胡乱套上,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他干脆用力一扯,“我去医院,你先睡。”
“我跟你一起去。” 陆知野立刻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床边凑,“多个人多个照应。”
沈砚绝正弯腰穿鞋,闻言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你去干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这种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陆知野的动作僵在原地。她看着沈砚绝眼里的急切和排斥,那里面没有了刚才的纵容,只有纯粹的、属于 “沈汀澜家人” 的优先级,像面镜子,照得她的 “想帮忙” 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是啊,他要去见的是前岳父,是沈汀澜的母亲,是那个把他当半个儿子疼的家庭。她一个 “合作女演员”,算什么?
沈砚绝没再看她,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冲,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她丢下一句:“剧组那边帮我跟张导说声,晚点到。”
门 “砰” 地一声关上,带走了房间里最后一点属于他的气息。
陆知野站在原地,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刚才温存的热意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冷。她望着紧闭的门板,忽然扯了扯嘴角,笑里带点自嘲。
原来在他心里,有些界限,她永远越不过去。
比如,沈汀澜的家人。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信息,问她明天的妆发时间。陆知野没回,转身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的天己经蒙蒙亮,远处的医院大楼亮着零星的灯,像困在夜色里的眼睛。她不知道沈汀澜的父亲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沈砚绝到了医院会面对什么。
她只知道,刚才那个急着奔向医院的背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地告诉她 ——
沈砚绝心里,始终有块地方,是属于沈汀澜和她的家人的。旁人再怎么挤,也挤不进去。
重症监护室的红灯还亮着,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沈砚绝赶到时,沈汀澜正半蹲在墙角,怀里抱着哭得抽噎不止的沈母,自己的肩膀也在微微发抖,眼妆花得一塌糊涂。
“妈。”沈砚绝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
沈母猛地抬起头,看见他的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甩开沈汀澜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女婿啊!你可来了!你爸他……他还在里面呢!怎么办啊?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啊?是不是汀澜这丫头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妈,妈替你骂她!”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沈砚绝赶紧扶住她,语气沉稳得像块定海神针:“妈您先别急,医生还在里面,我己经让人去联系最好的专家了,肯定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琳达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身后跟着五个白大褂,为首的正是魔都第一医院的刘院长。
“沈先生。”琳达快步走过来,低声道,“我爸连夜联系了刘院长,这几位是魔都脑外科的权威,刚从家里赶过来的。”
刘院长上前一步,和沈砚绝握了握手:“沈先生放心,我们刚看了片子,患者是突发性脑出血,出血量不算太大,己经安排紧急手术了,我亲自操刀。”
沈母听得首点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嘴里不停念叨着“谢谢院长”“谢谢医生”。
沈汀澜也站起身,走到沈砚绝身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谢谢你。”
沈砚绝没看她,只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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