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沈砚绝打断：“没让你打掉。”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未婚先孕对女明星来说是雷区，尤其你现在还在上升期，你打算怎么办？”
陆知野被问住了，嘴唇动了动，刚才想好的 “去国外生下来” 突然说不出口了。她其实没底，一个人在国外，带着孩子，还要躲着国内的目光，想想就觉得心慌。
沈砚绝看着她紧绷的侧脸，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过去：“我给你安排好了。”
陆知野低头，看见文件抬头写着 “留学申请确认函”，指尖抖了抖，没敢翻开。
“你说想去国外生，” 沈砚绝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桌面，“正好，我有个计划。我手里有部小说叫《哈利波特》，好莱坞那边找了很久，想买影视版权。我跟他们谈了投资条件 —— 必须用我指定的演员。”
陆知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让我去？”
“对。” 沈砚绝点头，语气笃定，“但开拍要等一年后，这一年，你去国外留学。” 他顿了顿，看着她眼底的疑惑，继续说，“学文学，学表演，把语言关过了。娱乐圈能让你站得稳的，从来不是脾气，是底气。你缺的那点文化底蕴，正好趁这一年补回来。”
陆知野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发哑：“那孩子……”
“生下来。” 沈砚绝打断她，目光落在她小腹上，语气软了些，“我己经在洛杉矶找好了住处，离学校近，有阿姨帮忙照护。等你毕业，孩子也半岁了，正好进组拍《哈利波特》。”
他从文件袋里又拿出一份协议，是好莱坞制片方的意向书，其中一条用红笔标着：“指定演员陆知野，需通过语言及表演测试。”
“一年后，你进好莱坞拍戏的消息传回来，” 沈砚绝看着她，眼底带着点笑意，“你就不是那个只会说‘算你妹’的暴躁野姑娘了，是内娱第一个敲开好莱坞大门的标杆。到时候谁还记得那些破事？大家只会说，陆知野凭本事走得远。”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陆知野盯着那份意向书，指尖抚过 “陆知野” 三个字，眼眶忽然就红了。她以为他最多给点钱让她消失，没想到他连一年后的路都铺好了 —— 留学、养胎、拍戏，甚至连 “文化底蕴” 这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短板，他都替她想到了。
“你……” 她吸了吸鼻子，想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你不怕我到时候不回来？”
沈砚绝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点难得的温柔：“怕什么？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还欠着我一部好莱坞大片的人情，跑得了？”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说真的，知野，你有灵气，就是太急。去沉淀一年，回来给他们看看，你不止会发脾气，更能站在最高的舞台上。”
陆知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忽然扑过去抱住沈砚绝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沈砚绝，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连《哈利波特》都算好了？”
“嗯，” 沈砚绝拍了拍她的背，没推开，“你说想改戏，加怀孕的戏码，我就猜到了。” 他早看出来她护着小腹的动作不是演的，那份对孩子的执念，藏不住。
套间客厅里，琳达听见里屋的动静，端起茶杯抿了口，嘴角悄悄翘了翘。她家老板，看着冷，心细得很。
陆知野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兔子：“那…… 我去学文学，会不会太难了？我以前最烦看书了。”
“不难，” 沈砚绝递给她纸巾，“我给你找了导师，从基础来。实在学不进去，就当给孩子做胎教了 —— 总不能让他以后说‘我妈当年连世界文学名著都没读过’。”
陆知野被逗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扬了起来：“那好莱坞的戏，要是我演砸了怎么办？”
“砸不了。” 沈砚绝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笃定，“你有股野劲，这股劲放在表演里，就是别人抢不走的灵气。去学，去练，一年后，我等着看内娱标杆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陆知野攥着那份留学确认函，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 —— 原来怀孕不是绝境，原来沈砚绝没打算丢下她和孩子，原来她的未来，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闪闪发光。
“好。”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我去。到时候让他们看看，我陆知野，不止会说‘算你妹’。”
沈砚绝笑了，起身时揉了揉她的头发：“琳达会跟你对接后续，签证、学校、住处，都不用你操心。明天开始，先把语言课捡起来。”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看着她还红着的眼眶，补充了句：“过一阵子，我会去看你们。”
陆知野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带上门的背影，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听见没？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学好多东西，然后…… 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套间客厅里，琳达站起身，递给沈砚绝一份行程表：“留学申请和好莱坞那边的初步协议都签好了，就等陆知野这边确认。”
沈砚绝接过看了眼，指尖在 “文学与表演进修课程” 那行顿了顿：“她底子薄，多请两个私教。”
“放心吧老板，” 琳达笑了，“等她一年后带着好莱坞剧本回来，沈汀澜那边估计得惊掉下巴。”
沈砚绝没说话，抬头看了眼陆知野房间亮着的灯，眼底闪过一丝柔和。有些事，虽然不能按最圆满的方式走，但能为她铺一条稳当的路，能让孩子生在阳光下，就够了。
夜风穿过走廊，带着夏末的凉意，却吹不散房间里那股悄然滋长的、关于未来的暖意。
沈砚绝靠在走廊栏杆上，指尖转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在眼底：“我从没打算瞒着汀澜。”
琳达惊得差点把咖啡洒了：“您就不怕她闹翻天？”
“她不会。”沈砚绝熄了火，语气笃定，“汀澜懂权衡，何况我们早沟通过——我现在是离异单身，不会再跟谁结婚。”他顿了顿，想起岳父母的话，勾了勾唇，“爸妈也说了，就算有别的孩子，那也是单亲妈妈的事。”
琳达皱眉：“搞不懂您，费尽心机帮她，却非要离婚？”
沈砚绝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声音轻得像风：“因为一个人。”
他没说那是原主的执念，那个爱沈汀澜爱到刻进骨子里的灵魂。而他自己，灵魂深处向往的是无垠山海，不是婚姻的围城。
这些穿越的秘密，他会烂在肚子里，连琳达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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