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 沈砚绝抿了口茶，慢悠悠道，“小说在海外按儿童文学卖，电影拍出来是奇幻魔法片，小孩能看，大人也能追 —— 就像咱们小时候看《西游记》，现在不照样能看？”
张导摸着下巴琢磨：“那叫啥名？我让翻译查查。”
“《哈利波特》。”
“啥？” 张导手里的保温杯差点脱手，“你说啥？那个让我英国导演朋友翻遍欧洲找作者的《哈利波特》？！” 他猛地凑过去，盯着沈砚绝的脸看，“他说作者叫 JJZ，神神秘秘的，邮件不回电话不接，合着……”
他突然一拍大腿，声音震得周围人都哆嗦：“JJZ！不就是‘绝绝子’的拼音首字母吗？沈砚绝你个小兔崽子，藏得够深啊！”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声。
沈汀澜手里的剧本 “啪” 地掉在地上，她瞪着沈砚绝，脑子里嗡嗡响 —— 那个她偶尔在国外网站上看到、被网友狂吹 “魔法世界开山之作” 的《哈利波特》，作者竟然是她那个被她嫌弃了好几年的 “软饭男” 前夫？
陆知野捧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惊讶，随即又松了口气 —— 原来他说 “能护着她和孩子”，不是空话。
曼姐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悄悄拽了把身边的助理，嘴型无声地说：“查！立刻查《哈利波特》的版权方！不管花多少钱，必须让星耀的人塞进去！”
暖巴扒着灯架，小声跟旁边的场务嘀咕：“绝绝子…… 沈编剧还挺会起笔名的哈？”
张导还在那儿激动：“我说你咋对魔法题材这么熟！上次给我改的那个巫师戏，细节比原著还到位！合着你是祖师爷级别的啊！”
张导往折叠椅上一坐，保温杯往腿上一搁，首截了当：“那为啥非搁海外拍？回咱国内拍不行？”
沈砚绝正给剧本压上镇纸，闻言抬眼，语气平和却条理分明：“其一，魔法世界本就扎根西方文化，受众看着亲切，这是市场规律；其二，好莱坞拍这类奇幻大片的工业体系确实成熟，从特效到叙事节奏，有太多值得咱们学的地方；其三，咱们的电影要走出去，总得有人先蹚路子 —— 培养一批见过世界的人，比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强。”
“意思是，要带国内的人去好莱坞掺和？” 张导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跟着学经验？”
“对。” 沈砚绝点头，指尖敲了敲剧本上的 “魔法” 二字，“我在米国开了家小公司，专门管这些小说的版权，琳达在那边盯着。这次先送陆知野过去，后面还得陆续派年轻人 —— 他们才是往后扛事的。”
张导突然拍了下大腿，笑得像个孩子：“那你看我成不？我也想去开开眼！”
沈砚绝被他逗笑，无奈地摆手：“张导您就别凑热闹了。您是国际大导，犯不着自降咖位。您的戏骨在现实题材里，拍那些家长里短、时代变迁，谁能比得过您？”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您要是有看好的年轻导演，尽管推给我 —— 我正缺人。”
“这还差不多。” 张导眉开眼笑，“西方有魔幻，咱有玄幻；他们有异能人，咱有仙侠。你这盘子铺得大，是得攒点靠谱的班底。摄影师、演员也得多盯着，尤其是能扛事的年轻人。”
这话刚落，曼姐踩着高跟鞋从人群里挤过来，脸上堆着热络的笑：“沈老师这话在理！咱星耀就有不少好苗子，您看汀澜……”
“哦，是你啊。” 沈砚绝抬眼，语气淡得像没起波澜，“我想起来了，当初撺掇我前妻签那对赌协议，把家搅得鸡飞狗跳的，不就是你？” 他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勾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起来还得谢你 —— 没你这‘助攻’，我哪能这么自由？现在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多舒坦。”
曼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手指攥着包带，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前夫哥的套路比剧本多 气得脸都白了 —— 这话跟扇她耳光没两样！
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不知道曼姐和沈汀澜关系近？沈砚绝这是明着打星耀的脸。只有沈汀澜坐在不远处的补妆镜前，对着镜子悄悄勾了勾唇角 —— 昨晚两人合计好的，对外就得是这副 “老死不相往来” 的架势，绝不能让星耀借着她的名头薅羊毛。
沈砚绝没再理曼姐，目光扫过片场，心里门儿清：那三亿对赌，他迟早会给沈汀澜兜底。以他脑子里那些剧本，一部小成本现象级电影就够了，根本不算事。但这三年的煎熬必须让她自己扛 —— 不摔次狠的，她总觉得自己能上天，往后该飘还是飘，该不听话还是不听话。
张导打圆场似的咳嗽两声：“说正事说正事…… 那年轻导演的事，我回头给你列个单子？”
“求之不得。” 沈砚绝颔首，目光落向远处正在背台词的陆知野，又不经意地扫过沈汀澜的方向，眼底藏着点深不见底的盘算，“这盘棋，得慢慢下。”
阳光穿过遮阳棚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这摊被搅活的浑水 —— 有人想钻空子，有人在铺路，有人憋着劲要赢，而那个站在中心的男人，早把棋子布在了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
沈砚绝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忽然在暖巴身上定住了。那姑娘站在角落，西域风情的眉眼像含着星光，裹在宽松场务服里的身段藏不住玲珑曲线，隔着老远都透着股鲜活的生命力 —— 这外形，往西方镜头前一站，怕是天生就带着辨识度。他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了敲，心里转了个念头：外形是够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演。
曼姐眼尖，瞅见他这眼神，心里的算盘 “噼啪” 响。她不动声色地往暖巴身后挪了半步，胳膊肘轻轻一搡 ——
“哎呀！” 暖巴正踮着脚听张导和沈砚绝说话，冷不防被推得一个趔趄，踉跄着从人群里冲出来，差点结结实实地扑在沈砚绝的导演椅上，手忙脚乱扶住扶手才站稳。她懵懵地抬头，对上沈砚绝似笑非笑的眼，脸 “唰” 地红了：“我、我……”
“你叫暖巴？” 沈砚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让人没法躲闪的气场。
暖巴攥着衣角，小声应：“是。”
“签演员合约了？”
“没、没有。” 暖巴的声音更小了，“我是棒棒糖娱乐的助理，跟着汀澜姐……”
“我前妻的助理啊。” 沈砚绝拖长了调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那想不想跟我？我让你做演员。”
“啊？” 暖巴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做演员？她连镜头都没敢正眼看过！
“沈砚绝你敢！” 一道清亮的女声炸响，沈汀澜 “噌” 地从补妆椅上跳起来，几步冲到暖巴身前，像只护崽的母狮，“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明目张胆挖我的人？要不要脸！”
曼姐也急了，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堆着笑心里却骂娘：这小美人她还没来得及签呢！被沈砚绝截胡了算怎么回事？她刚要开口，就被沈砚绝的话堵了回去。
“她在你们这儿端茶递水当助理，我让她站镜头前做主角，怎么了？” 沈砚绝挑眉，眼神扫过曼姐，带着点嘲讽，“说到底，是你们没眼光。” 他转向暖巴，语气笃定，“姑娘，跟着我，不出三年，我让你成国际巨星。”
暖巴彻底傻了，脑子里嗡嗡响 —— 国际巨星？这比许清棠说的 “带你见世面” 还离谱！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手指抖得按不准解锁键：不行，得问问棠姐！
就在这时，片场入口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许清棠披着件驼色风衣，慢悠悠地晃进来，嘴角噙着看热闹的笑：“哟，这是演哪出？前夫哥抢前妻姐的小助理，这戏码可比咱们片场拍的带劲多了。”
“许清棠你属苍蝇的吗？哪都有你！” 沈汀澜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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