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三楼的试镜室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沈砚绝坐在长桌首位，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中央的暖巴身上。许清棠斜倚在沙发上，指尖转着墨镜，似笑非笑；沈汀澜和曼姐坐在同侧，一个攥着剧本紧张得指尖发白，一个抱着胳膊满脸警惕。
“可以开始了。”沈砚绝的声音打破寂静。
暖巴深吸一口气，刚对上镜头，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肩膀微微发颤，眼神里裹着惶恐和茫然，像只被暴雨困住的羔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半晌才哽咽着挤出一句：“选你……还是选他？还是……什么都不要？我该怎么办啊……”
沈汀澜在心里暗叫一声“好”——这丫头哭起来眼尾泛红，鼻尖抽噎的模样，既能勾着男人的保护欲，又能戳中妈妈粉的软肋，简首是男女通吃的天选脸！
许清棠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自家小姐妹果然没让人失望，这股子浑然天成的脆弱感，比科班出身的还到位，难怪能在棒棒糖卧底一个月没露馅。
“很好。”沈砚绝收回目光，语气里带着认可，“我想签你，愿意吗？”
“不行！”曼姐猛地站起来，语速飞快，“她是我们棒棒糖的员工！昨天刚过了试用期，合同都在拟了！”
“试用期？”许清棠慢悠悠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点嘲讽，“曼姐这效率够高的啊，前天才把人从咖啡厅拽走，今天就过试用期了？不过一个月几千块的助理工作，辞了也就是打个报告的事，犯得着这么急？”
“许清棠你少搅局！”曼姐瞪过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真当沈老师会让你把人带歪？”
“别争了。”沈砚绝抬手制止，目光扫过众人，“让她自己选。选棒棒糖，今后你们自己包装打造，跟我没关系；选我，我给她量身定制剧本，资源不用愁。”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底气，“星耀财大气粗不假，但我手里的版权、原创剧本，还有美国那家公司，捧一两个新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实在不行，我写首歌让她发，光下载流水就够拍几部小成本剧了。”
话音刚落，沈汀澜突然“哇”地一声扑过去抱住沈砚绝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哭得发颤：“老公！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就不念旧情吗？非要把我的人挖走？真要逼得我利润交不上，去酒局陪那些老板喝酒睡觉吗？”
沈砚绝被她勒得一僵，脸上装出急色：“谁让你去陪酒陪睡？是曼姐还是玲子逼你？”
曼姐吓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汀澜你可别乱说！”心里却暗道：这卖惨够狠，连我都捎上了，不过看沈砚绝这反应，有用！接着演！
“现在是没有，可时间一到呢？”沈汀澜仰头瞪他，故意挺了挺胸膛，眼泪挂在睫毛上，“到时候交不出钱，我可不就得出去‘卖’？你要是不介意你前妻被人睡，就别管我！”
“你敢！”沈砚绝被她堵得没辙，又气又笑，“行了行了，换个方式。暖巴跟我签约，我把她借你三年，她的片酬全算你们营收，这样总行了吧？”
沈汀澜立刻收了眼泪，抬头问：“那你抽多少成？”
“你看着给。”沈砚绝哼了声，“别学星耀当年坑我，他们拿九成我拿一成就行。”
“三成怎么样？”沈汀澜没等曼姐开口，抢先说道。
曼姐急了：“三成？那我们给暖巴多少？”
“你想给她一成？当是当年压榨我呢？”沈砚绝瞥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冷意。
曼姐悻悻地低下头，没敢接话。
“按新人标准来。”沈汀澜打圆场，“行业里新人一般拿两成，我们给暖巴三成，剩下西成归公司，这样公道吧？”
曼姐还想说什么，沈砚绝又补了句：“剧本我来写，你们可以跟投分润，但其他剧本得我过目才能接。”
“成交！”曼姐立刻应下来——有沈砚绝写剧本，还能跟投分润，这买卖不亏。
暖巴站在中央，看着突然达成一致的几人，还没从试镜的情绪里缓过来，只觉得脑子嗡嗡响。沈砚绝朝她扬了扬下巴：“没意见的话，合同下午就能拟好。”
暖巴愣愣地点头，眼角的泪还没干，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好像……不用再做卧底了？
许清棠看着这一幕，无声地笑了。不管怎么说，人没落到星耀手里，就是好事。
试镜室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暖巴身上，像给她铺了条崭新的路。至于这条路通向何方，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没完全想明白，但至少此刻，选择权终于握在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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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棠把玩着墨镜腿，忽然轻笑出声，目光落在暖巴身上，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推崇：“沈老师，你看暖巴这张脸——浓眉大眼带点异域风情，又纯又野的，演《哈利波特》里那些神秘又温柔的女老师多合适？给个小配角试试水呗？”
沈砚绝抬眼扫了暖巴一眼，指尖在桌沿轻叩：“你眼光不错。不过急不得。”他转向暖巴，语气沉稳，“这一年先跟着不同剧组磨磨演技，国内的仙侠剧、古偶剧都露露脸，先把镜头感练出来。”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沈汀澜，眼底闪过点笑意：“等你站稳脚跟，我给你和汀澜量身写部古偶剧，我来投资。”
“投资算我们一份！”曼姐立刻接话，生怕慢了一步，脸上堆着热络的笑，“沈老师的本子，我们必须跟！”
沈砚绝挑眉，语气带点戏谑：“曼姐倒是爽快。不过得提醒你，投资影视剧可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片酬才是实打实的进项——你确定要赌？”
“赌！怎么不赌！”曼姐拍着胸脯，眼睛亮得像盯着猎物的狼，“别的剧我不敢说，沈老师的剧，我百分百相信能扛票房！从《长安十二时辰》到现在的《江湖事》，哪部不是爆款？你就是摸准了观众脉门的神！”
她说得激动，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悔死我了！早知道“绝绝子”就是沈砚绝，我当初撺掇汀澜离婚干嘛？！本来就是想让她离婚后能跟这位神秘大佬搭上关系，哪成想你们俩就是一张床上的！活生生被我这猪脑子拆了姻缘，现在还得陪着笑脸求合作——这波操作简首蠢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沈汀澜看着曼姐这副急吼吼的样子，心里暗笑，嘴上却故意说：“曼姐这么有信心？万一赔了可别哭鼻子。”
“赔不了！”曼姐笃定道，偷偷瞥了眼沈砚绝，见他没反驳，心里更踏实了——这位可是“绝绝子”啊！笔下的故事就没有不火的，跟着他投资，简首是躺赢！当初要是知道他就是沈砚绝，别说离婚，她都得天天给沈汀澜煲汤，求着她把人拴紧了！
许清棠看着曼姐这副前后反差的模样，端起桌上的水杯掩住嘴角的笑。这曼姐倒是会见风使舵，可惜醒悟得晚了点。
沈砚绝没再逗曼姐，看向暖巴：“合同下午让琳达送过来，你仔细看看，有不懂的问汀澜。接下来先去形体课报道，把舞蹈功底转成镜头仪态。”
暖巴愣愣点头，还没从一连串的安排中回过神。从助理到演员，从试镜通过到被许清棠推荐、被沈砚绝规划未来，这一切快得像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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