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绝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语气放得更柔，带着点恳求和无奈：“妈，您看到的都是她的不好，那是因为你们没真的生活在一起。汀澜其实有很多优点，她嘴硬心软，拍戏再累也会给助理带夜宵，对朋友更是掏心掏肺……”
他顿了顿，指尖在水杯壁上轻轻：“您觉得知野现在怀了孩子很好，可她为什么愿意留下这个孩子？这里面的牵绊，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知野性子首，是好姑娘，但她的脾气也不是您看到的那么软和，只是在您面前收敛着。”
“我和汀澜六年感情，西年婚姻，不是一张离婚证就能断干净的。”他抬眼，目光认真，“她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当初离婚，更像是我们俩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分开了才知道彼此在心里的分量，才更清楚对方的不足。如果我们都能慢慢接受，复婚不是没可能。”
衣橱里的沈汀澜死死捂住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怀里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原来……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原来他没忘了他们的六年，没怪她当初的冲动，甚至在为她向母亲解释。心里的委屈和不安瞬间被暖流冲散，只剩下滚烫的感动。
沈母却哼了声，显然没被说服：“她好？好到成了大明星就高高在上？结婚西年，回乡下两次加起来没超过一天，我跟你爸盼孙子盼得头发都白了，她一句‘事业要紧’就打发了！最后还嫌你‘没名气没资源’，说离婚就离婚，这叫好？”
“她不是嫌我没用。”沈砚绝叹了口气，声音沉了沉，“她是想赌一把。那时候星耀逼着她签对赌协议，曼姐天天在她耳边说‘离婚才能攀高枝’，她心里慌，怕输了连累我，才硬着头皮选了这条路。她总觉得，等她赢了，就能风风光光回头找我，可她没料到……”
他没再说下去，但沈母听懂了——没料到他会突然爆红，没料到离婚后反而更难回头。
房间里静了几秒，沈母看着儿子眼底的疲惫，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些，却还是嘴硬：“就算是这样，她当初伤你伤得还不够深？现在跑回来哭哭啼啼下跪，谁知道是不是看上你现在有名有利了？”
“妈，她不是那样的人。”沈砚绝语气笃定，“她要是图名利，当初就不会拒绝那些大佬的示好，更不会在我最没名气的时候，还坚持跟我结婚。”
衣橱里的沈汀澜听得肩膀发颤，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当初的挣扎，知道她没说出口的在乎，知道她那些嘴硬背后的软弱。
沈母皱着眉，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语气里带着点现实的考量：“她再好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离婚了，身边围着好几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她沈汀澜能咽得下这口气？能接受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沈砚绝靠在书桌边，指尖捻着水杯的耳柄，杯壁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语气沉得像浸了水：“这就是我们离婚的代价。我跟她讲过，她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去找别人，那样我们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他抬眼看向母亲，眼底带着点自嘲的无奈：“妈，您可能不懂。我现在这身份，只要‘绝绝子’的名头一曝光，作者“半玦月”推荐阅读《前夫哥的套路比剧本多》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往我身上扑的女人只会更多——她们图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才华，是我的版权，是我能给她们的角色和机会。这圈子就是这样，名利场里的感情，大多掺着算计。”
沈母没接话，只是看着他，眼神软了些。
沈砚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回忆的温度：“可沈汀澜不一样。当年我还是个穷学生，被许清棠她妈堵在学校食堂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得全校都围着看笑话，是她端着餐盘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对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说‘他家庭普通，我家庭也普通，我们谈恋爱怎么了？’”
他喉结滚了滚，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没名气没资源，连稿费用来交房租都紧巴巴。她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看清了我这个人，还愿意靠近我。这我永远记得。”
衣橱里的沈汀澜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怀里的衬衫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原来他连那么久以前的细节都记得，记得她当年脱口而出的维护，记得她没嫌过他穷。
沈砚绝看着母亲，语气里多了点坦然：“现在这些生扑上来的女人，她要是接受不了，觉得这关系太脏，我能理解。那我就祝福她，送她最后一程——给她最好的资源，帮她站稳脚跟，让她往后不用再看任何人脸色。但如果她能接受，能陪我一起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期待藏不住。
沈母沉默了半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了点，她抬手抹了把，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比地里的草还缠人。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别委屈了知野，也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我知道。”沈砚绝点头，起身想送母亲出去。
沈母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软了些：“当年食堂那事……你爸后来听你同学说了，回家骂了你好几天，说你没出息，让人堵着骂都不敢还嘴。现在想想，那时候能站出来护着你的姑娘，心性是真的难得。”
门轻轻合上时，沈砚绝站在原地没动，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脚边，像铺了层碎银。
衣橱里的沈汀澜捂住脸，肩膀止不住地发颤。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当年的冲动是真心，知道她现在的委屈是在意。那些藏在心底的不甘和犹豫，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不管前面有多少坎，她都想再试试，为了他那句“永远记得”，也为了他们没走完的路。
送走母亲，沈砚绝转身就看到衣橱门被推开一条缝，沈汀澜红着眼眶站在阴影里，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首首地望着他，眼里亮得惊人。
“看什么？”他走过去，抬手替她擦眼泪，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沈汀澜没说话，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沈砚绝，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沈砚绝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笑出声：“骗你有糖吃？”
怀里的人却哭得更凶了，眼泪浸湿了他的睡袍，却像暖流，一点点淌进他心里。窗外的月光静静洒着，仿佛在见证这场迟来的坦诚——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在乎，早己在彼此心里，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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