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海深崴,刘光福没有选择坐火车,那玩意儿目标太大,边境检查严格得吓人。他靠着念力导航,一头扎进了边境线附近广袤、寒冷、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这里的林子比芬兰那边还要茂密,参天的红松、落叶松、冷杉,树冠遮天蔽日,地上是厚厚的腐殖层和经年累月的积雪。寒风在树梢尖啸,偶尔能听到野兽的低吼,充满了野性的气息。
刘光福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穿行。念力不仅要探路,避开可能的巡逻队(毛熊的边防军可不是吃素的)、雷区(边境附近埋了不少老古董)和野兽,还要不断扫描着方向。空气冷得吸一口都像刀子刮肺管子,但他心里却像揣着一团火。
越靠近边境线,那种无形的、血脉相连的感应就越发强烈。他能“感觉”到,就在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和密林之后,就是那片魂牵梦绕的黑土地!
“快了…就快了…”他喃喃自语,呼吸因为激动而有些急促。离开多久了?一年?两年?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经历了全球的漂泊,见识了无数的繁华与破败,掠夺了惊世的财富,也看尽了人间的冷暖。唯有“家”这个字,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最深处。
终于,在跋涉了三天三夜之后,他攀上了一座高高的山脊。念力如同潮水般向前方涌去,瞬间穿透了最后一道山林的屏障!
山脊之下,是一片被冰雪覆盖、但依旧能感受到其辽阔无垠的——**大夏东北平原**!
熟悉的、带着泥土和冰雪气息的风扑面而来!远处,依稀可见冒着炊烟的村庄轮廓!更远处,是铁路线!是大夏特有的那种冒着黑烟、吭哧吭哧跑着的火车!
“到了…终于…到了!”刘光福浑身一震,眼眶瞬间就红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视线变得模糊。他扶着身边一棵粗糙的老松树,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多少次的生死边缘,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脚踏上故乡的土地!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下了山脊,冲出了最后一片林子。眼前是一条被积雪覆盖、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土路。他猛地停下脚步,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却无比亲切的空气涌入肺腑。
他蹲下身,用带着厚厚手套的手,用力扒开路边厚厚的积雪。下面是冻得坚硬如铁的黑土!
他摘掉手套,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传遍手掌。但他毫不在意,用手指抠起一小块带着冰碴的黑土,紧紧地攥在手心!那冰冷的、坚硬的触感,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踏实!
“黑土地…我回来了!”他低声呢喃,声音带着哽咽。滚烫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滑过冻得通红的脸颊,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冰冷的雪地里,肩膀无声地耸动着。积压了太久的思乡之情、漂泊之苦、以及终于归家的巨大喜悦,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在林间回荡。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眼睛通红,却亮得惊人。他站起身,看着眼前这片辽阔、寒冷、却无比亲切的土地,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大夏!你的游子,回来了!”他对着空旷的雪野,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林间传出老远,惊起了几只寒鸦。
吼完,他感觉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泪痕的脸上满是坚定和期待。
“接下来,该干正事了!”他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腰板,大步流星地朝着最近那个冒着炊烟的村庄方向走去。风雪依旧,但他的脚步无比坚定。空间里那如山如海的物资,即将在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上,发挥它们真正的作用!深藏功与名?不!这一次,他要让这片土地,因他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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