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公社的三台“铁牛”吭哧吭哧走远了,刘光福(许飞)也推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回了基地。刚给小虎崽们喂饱了牛肉,自己也啃了个空间出产的甜瓜,美滋滋地躺在他那张用毛熊高级羊毛毯子铺的“土炕”上,琢磨着空间里新长出来的那片绿油油的菜地种点啥好。
“种点黄瓜?西红柿?还是弄点辣椒?”他正美着呢,念力习惯性地扫过基地外围那片戈壁滩,覆盖范围贼广。这一扫,又扫出点乐子来了。
只见之前向阳公社拖拉机队离开的那条土路更远处,靠近一个看着像乡镇的地方(地图上标着“红旗公社”),路边有个挺大的院子,挂着“红旗公社农技推广站”的牌子。院子里停着几台拖拉机,还有不少穿着蓝布工装、戴着袖套的人在忙活。
吸引刘光福注意力的,是院子门口的一场争执。
“李站长!您行行好!帮我们看看!这新买的‘铁牛’,它…它不听使唤啊!”一个穿着土布褂子、满脸愁容的老农,拉着一个穿着西个口袋干部服、梳着分头、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苦苦哀求。旁边停着一台崭新的东方红拖拉机,几个同样愁眉苦脸的社员围着。
那个被叫做李站长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耐烦:“老王头,不是我说你!这新机器,娇贵着呢!是你们自己操作不当,把离合器片烧了吧?这玩意儿,得换!我们站里现在没备件!等着吧!”
“李站长!真不是我们瞎造啊!”老王头急得首跺脚,“就正常犁地,还没干半天活儿呢!它就…它就自己往前窜!拉都拉不住!跟抽风似的!您给瞅瞅,到底是啥毛病?”
“自己往前窜?”李站长嗤笑一声,斜眼看着老王头,“老王头,你蒙谁呢?拖拉机还能自己长腿跑了?肯定是你们哪个愣头青瞎踩油门,把离合器憋坏了!等着吧,等备件到了,交钱,换新的!” 他说完,背着手就要往站里走。
“李站长!您不能不管啊!春耕就这几天!耽误不起啊!”老王头带着哭腔,几个社员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求情。
“干什么干什么?围着我干嘛?”李站长板起脸,官威十足,“都说了没备件!你们围着我就能变出来?再闹,我叫保卫科了!”
老王头几个人被唬住了,不敢再拦,只能眼巴巴看着李站长进了农技站大门,留下他们守着那台“抽风”的拖拉机,愁云惨雾。
“嘿,这站长,官不大,架子不小啊!”刘光福在基地里“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有点不爽。那老王头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急得都快哭了,这姓李的还摆谱。
他念力瞬间锁定那台“抽风”的拖拉机。嗯?离合器片确实有点过热磨损的痕迹,但绝对没到烧坏的地步!真正的问题在…液压助力转向系统的一个小阀门卡住了!导致助力泵压力异常,在某些情况下会自己给油,可不就“往前窜”嘛!小毛病!拆开清理一下或者换个密封圈就行!
可这毛病,没点经验的老修理工还真容易误判成离合器问题。
“没备件?等着?耽误春耕?”刘光福撇撇嘴,“行,你不是牛吗?老子让你牛不起来!”
他眼珠一转,坏水儿就冒上来了。念力瞬间发动!
目标:农技站院子里,李站长最喜欢、平时擦得锃光瓦亮、当成宝贝疙瘩显摆的那台“示范用”的进口拖拉机(牌子不认识,但看着就高级)!
刘光福的念力,如同最高明的“鬼手”,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去。
第一步:目标——那台进口拖拉机的高压油泵!念力轻轻一“拨”,里面几个精密的柱塞瞬间卡死!
第二步:目标——变速箱!念力模拟出剧烈冲击的震动频率,对着里面几个关键齿轮的轴承就是一顿“高频按摩”!
第三步:目标——发动机点火系统!念力制造了一个小小的、持续的“短路”信号!
做完这一切,刘光福收工,深藏功与名,准备看戏。
农技站里,李站长刚回到他那张铺着玻璃板、擦得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后面,端起搪瓷缸子,美滋滋地喝了口茶。刚才打发走那帮泥腿子,心情不错。
突然!
“突突突…噗!噗!噗嗤!”
一阵极其难听、像得了肺痨似的发动机喘振声,伴随着浓浓的黑烟,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嗯?”李站长眉头一皱,放下茶缸,走到窗户边往外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只见他那台心肝宝贝似的进口拖拉机,正停在院子中央,像犯了癫痫一样剧烈地抖动着!屁股后面喷出的黑烟能熏死人!发动机声音忽大忽小,随时要断气似的!
“哎哟我的祖宗!”李站长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小赵!小钱!快去看看!我那宝贝拖拉机咋了?!”
两个年轻技术员也吓坏了,赶紧拿着工具跑过去。一个去检查发动机,一个去检查油路。
检查发动机的小赵刚把脑袋凑近引擎盖…
“轰!”一声爆响!不是爆炸,是发动机猛地一个剧烈回火!一股带着火星子的黑烟“噗”地喷了小赵一脸!
“啊!我的脸!”小赵捂着脸惨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眉毛好像都燎没了半截!
“水!快拿水!”旁边人乱成一团。
检查油路的小钱更惨。他刚用扳手拧开高压油泵的一个螺丝想看看…
“嗤——!”一股滚烫的、带着刺鼻柴油味的高压油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精准无比地喷了他一头一身!瞬间成了“油人”!
“烫!烫死我了!”小钱跳着脚惨叫,柴油顺着脖子往下流,眼睛都睁不开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李站长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一边喷黑烟一边喷柴油,还把自己的得力干将喷成了“黑脸”和“油人”,气得浑身哆嗦,血压蹭蹭往上涨!
“废物!都是废物!”李站长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修啊!”
两个倒霉的技术员忍着疼和狼狈,手忙脚乱地试图检查。可越折腾,那拖拉机抖得越厉害,烟喷得越黑,油漏得越多!最后干脆“嘎嘣”一声,彻底熄火,趴窝不动了!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完了…全完了…”李站长看着彻底变成一堆废铁的“宝贝”,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玩意儿可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他在农技站耀武扬威的资本啊!
就在农技站里一片愁云惨雾、哭爹喊娘的时候,院子外面,老王头他们守着那台“抽风”拖拉机,还在发愁呢。
突然!
“嗡…嗡…”一阵轻微的、非常顺滑的引擎声响起。
老王头几个人一愣,齐刷刷看向自己的拖拉机。
只见那台刚才还趴窝的“铁牛”,引擎盖下面传来平稳有力的运转声!排气管排出淡淡的青烟,状态好得不得了!
“咦?它…它自己好了?”老王头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一个胆大的年轻社员跳上驾驶座,小心翼翼地挂挡,轻轻给油…
拖拉机平稳地起步,前进,后退,转向…灵活得跟小媳妇似的!刚才那“自己往前窜”的毛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真好了!跟新的一样!”年轻社员惊喜地大叫。
老王头几个人围着拖拉机转了好几圈,又惊又喜。
“真是怪了!刚才还抽风呢!”
“难道是…神仙显灵了?”
“管他呢!好了就行!快!快开回去!赶紧下地!春耕要紧!”
几个人也顾不上琢磨为啥拖拉机突然自愈了,欢天喜地地跳上车,开着“痊愈”的铁牛,突突突地朝着自家田里冲去,留下农技站院子里还在为进口拖拉机哭丧的李站长。
刘光福在基地里“看”着这冰火两重天的景象,乐得首拍大腿。
“让你摆谱!让你没备件!这下傻眼了吧?自己的‘宝贝’变废铁,人家的‘病牛’变神牛!嘿嘿,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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