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银行开业第三天，依然是门可罗雀。
李存义坐在VIP室里，看着今天的存款报表——区区八千两，还不如一家小票号一天的流水。
"这样下去不行，"苏佩兰眉头紧锁，"再这样下去，那些股东该坐不住了。"
李存义却笑了："佩兰，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来吗？"
"为什么？"
"因为老百姓不信我们，"李存义道，"他们宁愿把钱藏在床底下，也不愿意相信一家新开的银行。"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存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
【爱国有奖储蓄】
"这是什么？"苏佩兰好奇地问。
"秘密武器，"李存义神秘地笑了笑，"王德福！"
王德福小跑着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张告示贴到西牌楼菜场门口。记住，要大张旗鼓地贴，最好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
一个小时后，西牌楼菜场门口围满了人。
"爱国有奖储蓄？"一个卖菜的老头眯着眼睛念道，"年息八厘？比票号还高两厘？"
"不仅如此，"旁边有人念道，"每月抽奖，一等奖送水晶宫玻璃镜一面，二等奖送维多利亚的秘密香皂十块，三等奖送..."
"这什么香皂这么值钱？"一个卖鱼的妇人问道。
"听说洋人的香皂，一块要一两银子呢！"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人的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开了。
到了下午，华夏银行门口终于排起了长队。但李存义知道，这些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存义，"苏佩兰担忧道，"万一抽不到奖的人闹事怎么办？"
"放心，"李存义胸有成竹，"我准备了安慰奖。"
"什么安慰奖？"
"凡是参加抽奖的，都能得到一个'爱国纪念章'，纯铜的，上面刻着'华夏银行开业纪念'。"
苏佩兰哭笑不得："你这招也太..."
"太损？"李存义笑道，"这叫营销。"
但首到申时，依然没有真正的大客户出现。
李存义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头，背有些驼，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他手里拎着一个破布包，小心翼翼地走到柜台前。
"请问..."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里...真的可以存钱？"
柜员小王连忙站起来："老人家，当然可以。您要存多少？"
老头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堆散碎的银子和铜钱，数了数，大概有三两多。
"我...我存三两银子，"老头道，"这是我攒了十年的棺材本..."
小王愣住了。
三两银子，对于华夏银行来说，连零头都算不上。但这是第一个真正因为相信他们而来的客户。
"老人家，"小王的声音有些哽咽，"您...您真的要把棺材本存我们这里？"
老头点头："我听说...你们是为中国人开的银行..."
"您听谁说的？"小王好奇地问。
"我孙子，"老头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黄牙，"他在洋人的工厂做工，说你们...和洋人的银行不一样..."
小王看向VIP室，李存义正站在那里，眼睛有些发红。
"存！"李存义大步走出来，"老人家，您这三两银子，我给您按十两算！"
老头愣住了："这...这怎么使得..."
"使得！"李存义道，"因为您是华夏银行的第一个真正客户！"
他亲自给老头办了存款手续，还额外送了一面小镜子和一块香皂。
老头捧着镜子和香皂，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老人家，"李存义道，"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我叫王铁柱，"老头道，"大家都叫我王老汉..."
"王爷爷，"李存义郑重地写下名字，"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华夏银行的贵宾。每月的利息，我会亲自给您送到家里。"
王老汉走后，李存义回到VIP室，久久不能平静。
"存义，"苏佩兰轻声道，"你刚才..."
"佩兰，"李存义打断她，"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李存义道，"我们做的这件事，也许真的能改变些什么。"
但真正的转折点，出现在第二天。
天刚亮，华夏银行门口就排起了长队。但这一次，不是看热闹的。
"听说昨天有个老头存了三两银子，今天就得了十两？"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
"那我也存！"
"我也存！"
到了巳时，存款己经突破一万两。
但李存义知道，这还不够。
"王德福，"他叫来王德福，"去，把那个消息放出去。"
"什么消息？"
"就说..."李存义压低声音，"朝廷准备发行国债，只通过华夏银行销售。"
王德福瞪大眼睛："这...这是真的？"
"当然不是，"李存义笑道，"但等它传开了，就是真的了。"
果然，消息一出，整个上海都轰动了。
朝廷的国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背书！意味着绝对安全！
到了下午，华夏银行门口己经人山人海。
"我要存五百两！"
"我要存一千两！"
"我要存..."
苏佩兰忙得满头大汗，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到了酉时，存款己经突破十万两！
但李存义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佩兰，"他道，"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要放大招了。"
"什么大招？"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华夏银行门口贴出了新的告示：
【特大喜讯：华夏银行与江南制造局达成战略合作，所有军工订单款项，均通过华夏银行结算！】
这下可不得了。
江南制造局！那可是朝廷的军工重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真的在支持华夏银行！
消息一出，连那些最保守的商人都坐不住了。
"我要存五千两！"
"我要存一万两！"
"我要把票号的钱都转过来！"
到了午时，存款己经突破五十万两！
但真正的爆炸性消息，出现在下午。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进了华夏银行。
"请问，"他彬彬有礼地问道，"这里是华夏银行吗？"
李存义亲自迎上去："正是，请问大人是？"
"免贵姓张，"那人道，"奉张之洞大人之命，来办理一笔存款。"
"张之洞？"李存义心头一跳，"湖广总督张大人？"
"正是，"张大人道，"张大人听说贵行开业，特命下官送来五十万两，作为江南制造局的预付款。"
整个银行都安静了。
张之洞！湖广总督！五十万两！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的最高层，己经在支持华夏银行！
消息像闪电一样传遍了整个上海。
到了晚上，华夏银行的存款己经突破一百万两！
但李存义知道，这还不是终点。
"佩兰，"他道，"准备一下，明天我们要玩更大的。"
"还要更大？"苏佩兰己经有些害怕了。
"当然，"李存义笑道，"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华夏银行推出了新的活动：
【爱国储蓄大抽奖：一等奖送上海地皮一亩，二等奖送江南制造局股票一百股，三等奖送...】
这下彻底疯了。
整个上海都在谈论华夏银行。
"听说了吗？存银子送地皮！"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张之洞大人都存了五十万两！"
"那还等什么？快去存啊！"
到了第五天，华夏银行的存款己经突破三百万两！
但李存义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汇丰银行的反击，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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