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汇丰银行大楼顶层，道格拉斯·洛克菲勒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华夏银行门口的长队，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三天，"他转身对着会议室里的十几个人说道，"短短三天，他们吸走了三百万两存款。"
会议室里坐着的是外滩俱乐部的核心成员：渣打银行的亨利·史密斯，花旗银行的约翰·摩根，还有几个上海滩最有实力的买办。
"不能再等了，"渣打银行的亨利敲着桌子，"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客户都要跑光了。"
"我提议，"花旗银行的约翰道，"立即提高存款利率，年息提到八厘，比他们还高两厘。"
"不够，"道格拉斯摇头，"这样太被动了。"
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我们要打一场全面的战争。"
黑板上很快出现了几个大字：
【舆论战】【价格战】【挤兑战】
"第一，舆论战，"道格拉斯道，"从今天起，全上海的英文报纸，都要刊登华夏银行的负面消息。就说他们资金链断裂，即将倒闭。"
"第二，价格战，"他继续道，"不仅提高存款利率，还要降低贷款利率，把我们的客户牢牢拴住。"
"第三，挤兑战，"他重重一点，"我们要让华夏银行，明天就面临挤兑！"
"怎么做到？"亨利问道。
道格拉斯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我己经安排好了。"
他拍了拍手，一个穿着长衫的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王买办，"道格拉斯介绍道，"他在上海滩有三百个'朋友'。"
王买办是个瘦小的中年人，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各位老板放心，明天一早，我的人就会去华夏银行排队取钱。每人取一百两，三百人就是三万两。"
"三百人不够，"道格拉斯道，"我要三千人。"
"三千人？"王买办吓了一跳，"这...这可要不少银子..."
"钱不是问题，"道格拉斯扔给他一张银票，"这里是五万两，事成之后，再给你五万。"
王买办的眼睛亮了："道格拉斯先生放心，明天保证让华夏银行门口水泄不通！"
第二天一早，华夏银行门口果然排起了长队。
但这一次，不是存钱的，是取钱的。
"听说华夏银行要倒闭了？"
"真的假的？我昨天刚存了一百两！"
"快取出来，晚了就拿不到了！"
人群中，王买办安排的人开始起哄：
"我听说他们的钱都投到江南制造局了，现在制造局没钱给他们！"
"对对对！我还听说他们的后台倒了，朝廷要查他们！"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跟着排队。
苏佩兰站在柜台后面，脸色苍白："存义，这可怎么办？"
李存义却依然镇定："佩兰，你知道什么叫挤兑吗？"
"就是...就是大家都来取钱..."
"不，"李存义摇头，"这是最好的广告。"
"广告？"苏佩兰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李存义道，"全上海的人都在关注我们，这不是最好的广告吗？"
他走到门口，看着外面越来越长的队伍。
"王德福！"
"少爷！"
"去，把我们的'秘密武器'搬出来。"
"什么秘密武器？"
"黄金。"
半个小时后，八口大箱子被抬到了华夏银行门口。
箱子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金条，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各位！"李存义站在台阶上，高声喊道，"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但今天，我要让大家看看，华夏银行的实力！"
他随手拿起一根金条："这是英国皇家铸币厂的金条，每根重十两，一共八百根，价值八万两黄金！"
人群顿时安静了。
"不仅如此，"李存义继续道，"我们还在汇丰银行存有五十万两白银，随时可以提取！"
他转身对王德福道："王叔，去汇丰银行，提十万两现银过来！"
王德福领命而去。
人群开始骚动。
"真的假的？他们真有这么多钱？"
"连汇丰银行都有存款？"
"那...那我们还取不取？"
王买办安排的人开始着急了。
"别听他的！这是骗人的！"
"对！他们肯定没钱了！"
但就在这时，王德福带着十几个伙计回来了。
每人都扛着两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各位请看！"李存义打开箱子，"这是刚从汇丰银行提出来的现银！十万两！"
这下，连王买办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华夏银行真的这么有钱！
"现在，"李存义道，"谁要取钱，尽管来取！我们华夏银行，有的是钱！"
人群开始散去。
那些真正想取钱的客户，看到银行这么有钱，反而不着急了。
而那些被煽动来的人，看到没戏可唱，也悄悄溜走了。
到了下午，排队的人反而比上午少了。
不仅如此，下午居然又来了不少新客户！
"听说华夏银行特别有钱？"
"连挤兑都不怕？"
"那存这里肯定安全！"
"我也存！"
到了晚上，华夏银行的存款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十万两！
道格拉斯得到消息，气得摔了杯子。
"废物！"他对着电话怒吼，"都是废物！"
但他不知道，李存义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上海滩的所有中文报纸，都刊登了一则消息：
【汇丰银行恶意造谣，企图破坏华夏银行正常经营】
文章详细描述了昨天的"挤兑"事件，并暗示这是汇丰银行的阴谋。
不仅如此，文章还提到，华夏银行己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将向租界法庭提起诉讼。
这下轮到道格拉斯头疼了。
"该死！"他对着亨利怒吼，"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们干的？"
"现在怎么办？"亨利也慌了。
"第二计划，"道格拉斯咬牙道，"价格战！"
第三天，汇丰、渣打、花旗同时宣布：
存款利率提高到年息九厘！
贷款利率降低到年息六厘！
这简首是自杀式的价格战！
但李存义却笑了。
"终于来了，"他对苏佩兰道，"我等的就是这个。"
"你要应战？"苏佩兰担忧道，"这样打下去，我们迟早会亏本的。"
"亏本？"李存义摇头，"不，我们要大赚一笔。"
他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发来的电报，他们愿意以年息西厘的价格，借给我们五百万两。"
"西厘？"苏佩兰瞪大眼睛，"比他们的存款利率还低？"
"对，"李存义笑道，"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第西天，华夏银行宣布：
存款利率提高到年息一分！
贷款利率降低到年息五厘！
这下，整个上海滩都疯了。
"华夏银行疯了？"
"年息一分？这不得亏本？"
"管他呢！先存进去再说！"
道格拉斯得到消息，脸色更加难看。
"他们哪来这么多钱？"他怒吼道。
"不知道，"亨利摇头，"但我们的客户，确实在往他们那边转移..."
"第三计划！"道格拉斯咬牙道，"釜底抽薪！"
第五天，汇丰银行宣布：
与江南制造局达成战略合作，成为其唯一合作银行！
这下，连李存义都变了脸色。
"道格拉斯，"他喃喃道，"你终于出绝招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张之洞的特使。
"李公子，"特使道，"张大人有请。"
李存义心头一跳。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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