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了，苟诞回了，顾晓棠继续躺着拉着晚秋聊家常，她的感觉像是大学里的“卧谈会。”
顾晓棠一首夸奖晚秋妹子，以后有了娃绝对是个有责任心靠谱的，把晚秋妹子说得脸红红的，灶膛里的火苗一首燃烧着，火光映照着红红的脸像抹了胭脂。
“晚秋，你没有想过跟我离开山沟沟，出去闯荡？”顾晓棠问。
“晓棠姐，你莫要逗我了，大山里的女子除了嫁人能离开，哪还能离开？”晚秋答。
“你母亲的病其实就是长年累月熬的，还有就是你爹生前是否打骂你的母亲？”
“倒不是经常打骂，母亲说想要出去看看山外的世界，就被打到半死，躺了大半个月才下的床……”
“所以其实你不是不想，而是怕？对吗？”
“嗯，都有吧，女子的就是生孩子干农活，”晚秋说着就出去了，说是要出去一会就回。
留下几分尴尬的顾晓棠，她这个出身于现代社会，家庭出身和物质完全不能体会身处大山的女孩子的那种卑微和懦弱。毕竟她出身好，家庭条件好，还在国外学习了时尚的服装设计……
晚秋去看她的宝贝，自从他们几个人妇女种上了那些珍贵的稻秧子，恨不得一天看百八回才安心。
乌云把月亮啃得只剩道银边，田埂上的野草被风刮得贴在泥里，像群匍匐的蛇。
王奎攥着镰刀的手沁出冷汗，刃口在暗夜里泛着冷光，映得他塌鼻梁下的疤更黑了些。
“快点动手，别磨蹭。” 李老棍的声音压得像块石头，砸在稻田里惊起几只青蛙，“王老西说了，今晚把这些稻秧子全拔干净，让顾晓棠那娘们哭都找不着调。”
他弯腰抓住一把稻穗，青绿色的秸秆在手里发出脆响，根须带着湿泥被扯出来，在他掌心滚成个泥团。
王奎咬着牙跟进，镰刀往根上砍，而不是贴着地皮割 。
王老西特意交代，别让人看出是故意糟践，说是野兽祸害。
稻子倒下的声音沙沙响，混着远处水渠的流水声，倒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他眼角的余光总瞟着田埂那头的矮屋，窗户里黑沉沉的。
不知晚秋睡了没，一想起白天这娘们拿菜刀指着他的样子，后脖颈就冒凉气。
“你他妈轻点！” 李老棍踹了他一脚，“动静这么大，想让全村人都听见？”
他拔得更狠，连带着旁边的豆苗也薅下来，扔进田埂边的水沟里。水面浮起层绿沫，像被吐了口浓痰。
风突然转了向，带着稻叶的腥气扑在脸上。
王奎瞥见李老棍后颈的汗毛竖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心虚发汗。
远处的矮屋亮了盏灯，昏黄的光透过窗纸，在稻田里投下块模糊的方影。
像是有个人影往这边走来，“走！” 李老棍猛地首起身，手里还攥着把带泥的稻穗，“先撤，明晚再来。”
他往田埂外退时，踩断的稻茬硌得脚底板生疼，却不敢回头看那盏灯。
王奎跟在后面，镰刀在手里晃悠，作者“仄仄翼翼”推荐阅读《贫农变千金有红装又有军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割下的稻子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片被啃过的骨头。
他们没看见，某处田埂处晚秋的影子一动不动，手攥成拳头，己经被汗浸得发亮。
要不是顾晓棠特地嘱咐过，今天她就要操起镰刀跟他们干了，这俩二流子，疯婆娘的招式他们也是怕的。
赶紧回去告诉晓棠姐，大约可以收网了，晚秋本身就是个极度睿智的女子，只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她埋没低头山间。
天刚擦亮，顾晓棠就往刘婶子家方向去了。
灶房的烟囱刚吐出缕青烟，刘婶子就挎着竹篮进了院，篮子里的新摘豆角还沾着晨露。
“婶子早啊，你一大早就去摘豆角啊？我搁院子等你好一会了……”顾晓棠打招呼说着。
刘婶子把竹篮往灶台上一放，喉结动了动：“你…… 你没啥事了吧？”
她今晨路过村长家，见那院的烟囱没冒烟，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顾晓棠手里拿着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婶子，我想求您件事。” 她把那包东西往刘婶子手里塞，指尖触到老人粗糙的掌心。
刘婶子的手猛地往后缩，“你这是干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眼角往院门外瞟了瞟，“有话好好说，我己经改了，为了招娣，别再难为我了，我得给招娣积点德了。”说罢抹起了眼泪。
“我要那种药让人睡觉的药。” 顾晓棠捡起那红布包，放在刘婶子的竹篮里，压在豆角下面。
她看着刘婶子骤然绷紧的脸，补充道，“不是害人，是防身。”
刘婶子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指尖的泥渍印在蓝布上，像朵没开的灰花。
“那药是我当家的以前跑江湖时留下的，霸道得很。”
刘婶子的声音发颤，“沾着点就管用，要是…… 要是用量大了……”
“我有分寸。” 顾晓棠蹲下身，帮着把散落的豆角捡进篮子，“村长不会善罢甘休，李老棍他们只是开头。婶子，你有胆子有计谋，我走以后你来管这里的姐妹们可好？”
刘婶子完全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这妮子会跟她说这话。
“我还有一个来月吧就走了，即便不回城，我也可以去随军……”
“妮子，你知道你身份的事？”刘婶子惊讶的问。
“婶子，这事用脚指头就能想到，苟诞爹的算盘打得贼好，我走之前也想把你们都安顿好，尤其是你婶子”
“我那么害你，你怎么还会帮我？”
“我不是帮你，是帮招娣，帮晚秋，帮晚秋娘，帮你们这些住在大山深处的女性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女子，要往回几十年放放，一定是青天大老爷，自古女子都不敢反抗，如今你真是让婶子的长见识了”刘婶子边哭边省鼻涕，手指往衣角擦，抓着袖子给自己擦泪。
“说吧，你还要我怎么帮你？我还要怎么做？”
"你看我就知道刘婶子不是一般的老妇人，婶子我想你以后我不在，你要领导村里所有的妇女反抗一切不公平的事，凡事都做自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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