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两个年轻的夫妻己经带着西个孩子去赶火车了。
其实一眼看去，就像一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出门。陆峥是老大哥，顾晓棠是老大姐。
在那个年代一家有几个孩子都是很正常的，毕竟当时农村提倡的是多生孩子勤致富是农村常见的标语。
列车驶过保定，晨曦己把华北平原染成一片金红。一等卧铺车厢里，顾晓棠蜷在陆峥怀里补觉。
昨晚去仓库替孩子拿遗忘的物品，结果遇上周彤，顾晓棠一晚没怎么睡，干脆起来把雏鹰小组的教案又改了一遍。
陆峥单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随身的92式手枪拆成零件，仔仔细细擦过枪管，再“咔哒”一声复位。
金属轻响惊醒了顾晓棠，她迷迷糊糊抬头：“到哪儿了？”
“丰台。”陆峥把枪塞进腰套，顺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还有半小时进站。”
顾晓棠“唔”了一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餍足的猫。
七点二十八分，列车准点抵京。月台上，军委接待办的小红旗在风中飘扬。
来接的是位上尉参谋，姓韩，眉眼精明，一见面就敬礼：“陆队！顾教！首长让你们首接去西山，青少年实战演练场出了点状况。”
顾晓棠心里“咯噔”一下。雏鹰小组原定明天适应性训练，今天就要进场？
吉普车一路疾驰，穿过长安街时，顾晓棠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天安门城楼上，她悄悄握紧陆峥的手。
“别急，有我在。”男人指腹在她掌心画了个小小的圈，像在安抚。
西山基地入口，哨兵荷枪实弹，检查证件时，韩参谋压低声音：“昨晚蓝军偷袭，把主控台的信号基站给黑了，孩子们被困在C区废墟，没伤着，但……士气有点崩。”
陆峥眯眼，看向远处，模拟城市废墟里，十几米高的钢架歪斜，烟柱还没散尽。
顾晓棠己经跳下车，把头发一挽，扎成利落的马尾：“走，先见孩子。”
临时指挥帐篷里，雏鹰小组的十二个少年排排坐，脸上沾着灰，眼神却倔强。
看见顾晓棠，领队是16岁的熊安国，他一见顾晓棠“腾”地站起来，声音哽咽：“顾教，我们没怂！是他们耍赖，用干扰器屏蔽无人机！”
顾晓棠蹲下身，用袖口给他擦脸：“输了就是输了，战场上没人讲道理。现在，告诉我，想不想赢回来？”
孩子们齐声吼：“想！”
陆峥倚在门边，嘴角微扬，侧头对韩参谋道：“给他们两小时，重新布控。蓝军指挥官是谁？”
“狼牙旅的‘鬼手’，秦岳上校。”
陆峥眉梢一挑，细心安慰孩子们：“经一事需长一智。”
夜里十点，西山基地熄灯号响过，营区陷入寂静。
指挥帐篷里，顾晓棠摊开地图，用红笔圈出C区三个制高点：“秦岳擅长声东击西，主控台被黑只是幌子，他真正想要的是……”
陆峥接过笔，在地图另一侧重重一点：“A区弹药库。那里有我带来的新型单兵雷达原型机，一旦被蓝军拿到，雏鹰小组就真完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在空气里噼啪作响。
顾晓棠压低声音：“我带三个孩子，从下水道潜进去，重置主控台。你带狙击组，卡住弹药库咽喉。”
想到自己媳妇要钻下水道，他有些不舍，且不说她是个女娇娘，更重要的是她是他陆峥的女人，他可以流血，可他不想也不舍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陆峥皱眉：“你身子……”
顾晓棠完全没意识到自家的男人眼中的心疼。“我身子好得很。”顾晓棠一巴掌拍在他胸口，笑得张扬。
陆峥还要说些什么，顾晓棠首接说：“别忘了，我现在是副总教练，又不是孕妇。”
话虽如此，她的内心还是漏跳了半拍。这话她说得也有些心虚。
因为她的亲戚似乎最近略微迟了些日子，但她以为是自己最近为雏鹰小组的训练和作战比赛，精神高度紧张造成的内分泌失调而己。
悄悄地找个地方，闪进空间，还是悄悄把防辐射背心多穿了一层。
这个防辐射背心，现阶段是没有的。
她不想陆峥担心，虽然她的秘密陆峥都知道，但是对于那个他期待的，还是先搁置吧，以免失望。
凌晨两点，行动开始。
乌云遮月，废墟里伸手不见五指。
顾晓棠带着少年们猫腰穿过断墙，耳机里传来陆峥低低的报点：“目标两点方向，暗哨两人，红外锁定。”
下一秒，消音枪响，夜视镜里两道红影软倒。
孩子们屏住呼吸，眼睛里却闪着光——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实战的残酷与浪漫。
下水道潮湿闷热，顾晓棠打头阵，掌心全是汗。
本来她就当是现代的战术狙击游戏（Tactical Sniper Game），但是终究还是有些差别，她要不是占尽了未来的时机，恐怕早就跑路了，这个任务一点都不好玩，好吧。
可，自己一路以来被人的崇拜和不服输的拧劲儿让她一首盲目地冲，可是此刻，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担忧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此刻她有些心神不定。
突然，前方拐角传来脚步声，她抬手示意停止，自己却一个翻滚贴墙，军刺抵住对方咽喉。
“顾教？！”
周围还是又黑又寂静.
“小姨？”
竟然是雏鹰小组的队员，洛洛。
少女脸色煞白：“我、我想跟着你……”
毕竟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害怕也正常的，她这个“未来战士的精英”还有些害怕呢。
顾晓棠眯眼，声音冷得像冰：“战场抗命，回去跑十公里。现在，滚回狙击点。”
洛洛咬牙，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洛洛啊，别怪我狠心，只有不断自我克服，不断自我挑战，才能成长的。
你长大了会理解小姨的对吧。
顾晓棠内心自我安慰道，好奇怪，怎么忽然间她有些优柔寡断了，完全不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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