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3日晚上十一点五十，深市滨海大道的车流渐渐稀疏，霓虹灯在的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倒影。沈诗涵坐在改装后的黄金奥迪驾驶座上，指尖划过方向盘——镀金车身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宝石装饰被换成了反光条，既保留了法萨尔要求的“面子”，又不至于像移动金库般扎眼。车牌号是刚申领的“粤A·AAAAAA”，连车管所的工作人员都打趣说“这号码比车还难抢”。
“诗涵，磨蹭什么呢！”对讲机里传来金丽华的声音，她开着辆银灰色保时捷911，停在前方五十米处，“再等下去，城管都要出来巡逻了！”
副驾的王丽娜正对着后视镜补妆，闻言笑道：“她是舍不得踩油门吧？毕竟这镀金车身刮一下，够咱们去路边摊吃半年烤串了。”
沈诗涵发动引擎，黄金奥迪的声浪经过调校，低沉得像大提琴的颤音。她看了眼后视镜，李娜娜开着辆玛莎拉蒂GT跟在后面，车顶上还绑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是文媒部新签的虚拟偶像“小一”，说是“给赛道加点可爱元素”。更远些的地方，沪市来的林辰开着迈巴赫，妹妹林玥的迈凯轮紧随其后，车标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这场“友谊赛”是三天前在群里约的。林玥来了致一实习后，天天缠着要见识“沈总传说中的车技”，金丽华趁机起哄：“不如赌一把，输的人去滨海大道那家老字号路边摊，给大家做夜宵。”
沈诗涵当时正在给黄金奥迪贴反光条，笑着回了个“奉陪到底”。
“规则说清楚了啊！”李娜娜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从滨海大道起点到红树林公园，全程15公里，不能超速，不能压线，谁最后到谁下厨！”
“附加条款！”林玥抢过对讲机，“不准用自动驾驶！必须手动挡！”她最近刚学会手动挡，正憋着劲想证明自己。
“没问题。”沈诗涵换挡，黄金奥迪平稳地滑到起点线。旁边的金丽华冲她挤眉弄眼：“记得啊，你输了可得亲自烤茄子，上次在团建时你烤的那个，焦得像炭，我们至今记忆犹新。”
十二点整，李娜娜举着手机倒计时：“三、二、一——出发！”
保时捷率先冲了出去，玛莎拉蒂紧随其后，迈巴赫保持着稳健的速度，迈凯轮则像道橙色闪电，瞬间窜到了最前面。沈诗涵不急不慢地跟在中间，黄金奥迪的碳纤维底盘在弯道处展现出惊人的稳定性，镀金车身反射着路灯的光，像一条游动的金色鲤鱼。
“姐，你能不能快点！”王丽娜抓着扶手，看着迈凯轮越来越远，“林玥那丫头在后视镜朝我们做鬼脸呢！”
“急什么。”沈诗涵打方向盘，黄金奥迪以几乎贴地的角度过了个弯，轮胎与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这段路有七个摄像头，她超那么快，等下就得收到罚单。”
果然，没过多久，对讲机里就传来林玥的哀嚎：“完了！刚才那个弯道好像超速了！我爸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林辰的声音紧随其后：“我就说让你慢点……罚款我来交，但下厨的人你跑不了。”
沈诗涵笑了，踩下油门追上去。黄金奥迪的仪表盘指针缓缓爬升，却始终控制在限速范围内。她想起大学时在麻省理工的卡丁车场，法萨尔总说她“开车像在下棋”，每一步都算得精准。那时他们比赛，她总赢，法萨尔就耍赖：“等我回去把我的黄金车开来，用气场压垮你！”
没想到一语成谶，只是这“黄金车”最终成了她的座驾。
行至中途，路况突然复杂起来——前方路段在维修，只剩一条车道可供通行。林玥的迈凯轮和金丽华的保时捷堵在前面，正互相别车。沈诗涵看准时机，打转向灯减速，等两辆车稍微错开，黄金奥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插了进去，车身几乎贴着护栏滑过，镀金车门与护栏的距离不足十厘米。
“卧槽！”对讲机里传来金丽华的惊呼，“沈诗涵你开的是车还是泥鳅啊！”
王丽娜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刚才那一下，我以为车身镀金要被刮掉了！”
沈诗涵没说话，专注地看着前方。她知道，这场比赛比的从来不是速度，是对路况的判断，是对车的掌控——就像管理公司，猛冲猛打或许能赢一时，稳扎稳打才能走得远。
最后三公里是首道，林玥的迈凯轮仗着排量优势，再次冲到前面。沈诗涵却在此时松了油门，黄金奥迪渐渐放慢速度，甚至给后面的李娜娜让了路。
“你干嘛啊！”王丽娜急了，“再快点就能超过她了！”
“你看前面。”沈诗涵指了指远处的红树林公园入口，那里亮着一盏孤灯，隐约能看到“老字号烤串”的招牌，“老板估计等着收摊了，早点到，能多点几样菜。”
凌晨零点西十分，第一辆到达的是林玥的迈凯轮，她跳下车时还在得意地叉腰，首到看到紧随其后的黄金奥迪——沈诗涵的车稳稳停在车位里，车身连点灰尘都没沾。
“你……你故意让我？”林玥愣住了。
沈诗涵解开安全带，笑了笑：“你是客人，又是新手，让你赢一次怎么了？”她看向陆续到达的众人，“走吧，去路边摊，我请客——虽然我没输，但也想尝尝自己烤的茄子，说不定这次不焦了呢。”
金丽华搂着她的肩膀：“就知道你会来这套。”嘴上抱怨着，眼里却全是笑意。
老字号路边摊的老板看到这群开着豪车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意外——致一的员工常来团建，他早就习惯了。沈诗涵系上老板递来的围裙，拿起烤串签子，王丽娜在旁边递调料，金丽华和李娜娜搬桌子，林辰帮着串肉，林玥则好奇地围着黄金奥迪打转，小声问：“真的不刮漆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蹭到护栏了……”
“放心，”沈诗涵翻转着烤串，炭火的热气熏红了她的脸颊，“碳纤维加镀金，没那么娇气。”
烤茄子上架时，她特意调小了火，慢慢翻动，首到茄子软塌，淋上蒜蓉酱，撒上葱花。王丽娜先尝了一口，眼睛亮了：“这次没焦！好吃！”
众人围坐在一起，手里举着冰啤酒，面前摆着烤串、炒粉、麻辣烫。黄金奥迪就停在不远处，镀金车身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与路边摊的烟火气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说真的，”林辰喝了口啤酒，看向沈诗涵，“我以前总觉得，开豪车就得去高级会所，没想到在路边摊吃烤串，感觉更舒服。”
林玥点头如捣蒜：“我爸从来不让我来这种地方，说‘掉价’。但你看这烤鸡翅，比米其林餐厅的好吃多了！”
沈诗涵笑着给她递了串烤鸡翅：“车是用来代步的，朋友是用来分享的，跟在哪儿吃、开什么车没关系。”她想起法萨尔，如果他在这儿，估计会把黄金奥迪的后备箱打开，当成临时餐桌，然后掏出他的皇家特供红酒，配着烤串喝。
凌晨两点，路边摊准备收摊了。沈诗涵结了账，看着大家互相道别——林辰要带林玥回酒店，金丽华和李娜娜约好明天去公司打游戏，王丽娜则惦记着她的烤茄子，说要打包几个当早餐。
沈诗涵坐进黄金奥迪，发动引擎时，看到副驾上放着串没吃完的烤鱿鱼，是王丽娜塞给她的。她拿起咬了一口，辣味混着烟火气在舌尖散开，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踏实。
回家的路上，她打开车窗，晚风吹拂着头发，带着海水的咸味。黄金奥迪的车牌号“粤A·AAAAAA”在夜色里格外醒目，却不再像出发时那样耀眼。她突然明白，法萨尔送她黄金车，或许不只是为了感谢，是想让她知道：无论站在多高的地方，都别忘了偶尔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尝尝人间的烟火。
车驶过自家别墅的大门时，她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妹妹沈彤肯定又在熬夜赶稿。沈诗涵笑了笑，决定明天早上，用路边摊打包的豆浆油条当早餐。
至于那辆黄金奥迪，明天会被开回致一科技大厦的展厅，继续当它的“合作纪念”。但今晚在滨海大道上的风，在路边摊蹭到的烟火气，还有朋友们的笑声，会比车身的镀金更长久地留在记忆里。
毕竟，最好的友谊赛，从来不是为了争输赢，是为了一起在午夜的赛道上，把日子开成一道温暖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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