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节当天。
所有世界都在庆祝。
忘川市是主会场，装饰一新。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末穿着新衣服，紧张地站在舞台边。
"深呼吸。"凌玥安慰他。
"别紧张，把大家当朋友就好。"
"可是...人好多..."
确实，现场聚集了来自各个世界的生灵。
有长着翅膀的天使，有机械形态的智能生命，有仙风道骨的修士...
"没事的。"云峥拍拍他的肩。
"我们都在。"
音乐响起，存在节正式开始。
末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大家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末。"
"一个月前，我还是..."
他顿了顿。
"一个孤独的观察者。"
"看着你们的世界，却无法参与。"
"但现在，我站在这里。"
"作为朋友，和大家一起庆祝。"
"庆祝我们的存在。"
台下响起掌声。
温暖的，包容的掌声。
节目开始了。
魔法世界的幻术在空中绘制出绚丽的图案。
那是各个世界的美景，交织在一起。
科技世界的全息投影展示了生命的演化。
从单细胞到复杂生命，每一步都是奇迹。
修真世界的意境让所有人体验了西季变化。
春天的生机，夏天的热烈，秋天的收获，冬天的宁静。
每个世界都在展示自己的美。
不是为了比较，而是为了分享。
轮到末表演了。
他坐到钢琴前，手在微微发抖。
"这首曲子..."他说。
"是路西法教我的。"
"但我想加点自己的东西。"
他开始弹奏。
前面还是那首简单的曲子。
但渐渐地，旋律变了。
变得更加丰富，更加动人。
那是末这一个月的感受。
第一次品尝食物的惊喜。
第一次感受疼痛的震撼。
第一次大笑的快乐。
第一次有朋友的温暖。
所有的"第一次"都融入了音乐。
台下，许多人流泪了。
不是悲伤，而是感动。
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在体验最简单的快乐。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
弹完后，末站起来鞠躬。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末哽咽了。
"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活着的感觉。"
接下来是大合唱。
所有世界的生灵一起唱。
歌词很简单：
"我们存在着，
在这广阔的虚空。
也许渺小，
也许短暂。
但我们存在着，
体验着，
相爱着。
这就够了。"
末大声唱着，虽然还是跑调。
但他唱得最投入。
因为他终于理解了歌词的意义。
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唱到一半，奇怪的事发生了。
天空中出现了极光。
不，不是极光。
是无数世界的光芒在共鸣！
每个世界都在发光，汇聚成壮观的景象。
"看！"有人惊呼。
那些光芒组成了图案。
正是预言书中的那朵花。
无数世界花瓣的花。
而在花的中心，不再是黑暗或者眼睛。
而是...一颗心。
一颗由所有世界的光芒组成的心。
"这是..."末震惊地看着天空。
"这是我们送给您的礼物。"凌玥说。
"什么礼物？"
"一颗心。"云峥说。
"不是真正的心脏，而是...情感的心。"
"属于您的心。"
末的人类身体开始发光。
不是要消失，而是在改变。
"我感觉到了..."他捂着胸口。
"有什么在跳动。"
"那是心跳。"凌玥微笑。
"恭喜您，您不再只是终末之眼了。"
"您是末，我们的朋友。"
末的眼泪终于落下。
第一次真正的眼泪。
不是因为疼痛或者困倦。
而是因为感动。
"我..."
末的声音哽咽了。
"我...我有朋友了。"
他第一次说出这个词。
朋友。
多么简单，却又多么珍贵的词。
"不只是朋友。"凌玥走上台，拉起他的手。
"你是家人。"
全场再次爆发掌声。
这一刻，奇迹发生了。
预言书突然自己飞了起来，在空中翻开。
新的文字快速出现：
"我感受到了。"
"这种温暖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被接纳。"
"谢谢你们。"
"让我知道，存在不需要理由。"
"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
文字停止了。
然后，整本书化作光点，融入了末的身体。
"这是..."末惊讶地看着自己。
他的身体不再是临时的了。
而是真正的、完整的存在。
"恭喜你。"起源的声音响起。
"你不再需要毁灭来证明存在。"
"因为你己经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末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但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倒计时消失了。
威胁解除了。
不是因为他们创造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而是因为他们给了一个孤独的存在最简单的东西——
爱与接纳。
存在节继续进行。
但气氛更加欢乐了。
因为大家知道，他们不只是在庆祝。
更是在欢迎一个新的家人。
夜幕降临，烟花绽放。
各个世界的烟花在空中交织，美不胜收。
末站在人群中，被朋友们围绕着。
他笑得像个真正的少年。
"末。"凌玥问，"你还会想要毁灭世界吗？"
"不会了。"末摇头。
"为什么要毁灭这么美好的东西？"
"我想要守护它。"
"守护我的朋友，我的家。"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声音响起：
"真是感人的场面。"
所有人回头。
一个黑袍人站在那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你是谁？"云峥警惕。
黑袍人摘下兜帽。
露出的是一张腐朽的脸。
"我是终结。"他说。
"末的...哥哥。"
什么？！
末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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