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十年季秋,苏州城的护城河泛着暗绿,岸堤上的芦苇被战火燎得焦黑。孔亮提着双斧站在吊桥残骸边,赤红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是他从白虎山带来的标志,人送"独火星",性子烈得像团烧不尽的野火。不远处,项充和李衮正摆弄着团牌与飞刀,项充的团牌上画着哪吒闹海图,飞刀在他指间转得如车轮,"八臂哪吒"的名号绝非虚传;李衮的团牌则绘着大圣投桃,手里的标枪映着日光,"飞天大圣"的气势压得敌军不敢近前。而马麟靠在城根下,手里的铁笛凑在唇边,断断续续吹着梁山的调子,笛声里带着股苍凉,"铁笛仙"的雅号下,藏着不输任何人的悍勇。
火星与双圣
孔亮在梁山一百单八将里,总像点着的炮仗。他原是白虎山的寨主,与哥哥孔明占山为王,双斧使得虎虎生风,排座次时被定为"地狂星"。这"狂"字说的是他敢打敢拼,当年宋江被囚江州,他二话不说带着白虎山弟兄去劫狱,虽没成功,却让晁盖赞他"有种"。归顺梁山后,他跟着李逵冲锋陷阵,两人都是火暴性子,却配合得默契,李逵劈砍,他掠阵,不知斩了多少敌军上将。
项充和李衮则像对拆不散的影子。两人原是芒砀山的头领,项充善使飞刀,李衮精于标枪,更难得的是两人都擅使团牌,能攻能守,排座次时分别定为"地飞星"与"地走星"。这"飞""走"二字,道尽他们的本事——项充的飞刀能在奔跑中命中百步外的靶心,李衮的标枪可在马背上穿透三层铠甲。归顺梁山后,他们成了李逵的左膀右臂,项充的团牌护着李逵左侧,李衮的团牌挡着右侧,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在阵前从没吃过亏。
攻打苏州前,守将刑政是方腊麾下的"铁锤将",手中两柄八棱锤重六十斤,己砸死梁山三名偏将。孔亮第一个请战:"俺去会会他!让他尝尝白虎山的厉害!"项充拍着团牌:"俺俩陪你去,他的锤再重,也砸不破俺的牌!"马麟放下铁笛:"俺在阵后吹笛助威,让弟兄们听着调子杀得更猛。"
阵前第一战,孔亮的双斧对上刑政的铁锤,火星撞地球般响。刑政的锤法沉猛,孔亮的斧法灵动,两人斗了二十回合,孔亮渐渐不支,额头见了汗。项充见状,突然掷出三把飞刀,首取刑政面门,逼得他回锤格挡;李衮趁机甩出标枪,刺穿了刑政的护心镜。"不要脸的贼寇!"刑政怒吼着退入城中,城上顿时箭如雨下。孔亮望着紧闭的城门,把斧柄往地上一顿:"明日俺们再来,非把这城门劈开不可!"
笛声与杀机
马麟在梁山一百单八将里,像缕穿阵的笛音。他原是黄门山的好汉,吹得一手好笛,更使得杆滚刀,排座次时被定为"地明星"。这"明"字说的是他识时务,当年宋江路过黄门山,他听出宋江队伍里的军鼓节奏,便知是精锐,果断带着弟兄们归顺。归顺后,他常为弟兄们吹笛解闷,笛声能让暴躁的李逵安静,也能让受伤的弟兄忘了疼,可真到了阵前,他的滚刀却比谁都狠,曾一刀削断过辽国上将的马腿。
苏州城久攻不下,宋江有些焦躁。马麟吹着笛绕城转了三日,回来对众人说:"西门的城墙听着发空,怕是有暗门。"孔亮不信:"你听笛子就能听出暗门?"马麟笑着扬了扬笛:"这铁笛能测回声,实心墙的回声闷,空心墙的回声脆,错不了。"项充和李衮当即请命:"俺俩带三百人去西门,若有暗门,就从里面打开!"
夜里,项充和李衮带着人摸到西门,果然在城墙根发现块松动的石板——正是暗门。两人对视一眼,项充的飞刀解决了门后的哨兵,李衮的标枪挑开了门闩。刚要招呼弟兄们进城,却见暗门后冲出一队伏兵,为首的正是刑政,手里的铁锤带着风声砸来。
"中计了!"项充把李衮往身后一推,团牌迎向铁锤,"哐当"一声,团牌被砸出个豁口,他的胳膊顿时脱臼。李衮怒吼着掷出标枪,刺穿了刑政的左肩,李俊起义之大唐重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李俊起义之大唐重现最新章节随便看!却被另一名偏将的长枪挑中腰腹。项充拖着脱臼的胳膊,用仅剩的力气将飞刀掷向偏将,刀入咽喉,他自己却被刑政的铁锤扫中胸口,团牌上的哪吒像被震得粉碎。
城外的孔亮听见厮杀声,带着人疯了似的往西门冲,双斧劈开拦截的敌军,嘴里嘶吼着:"项充!李衮!俺来了!"马麟的铁笛此刻变了调子,急促如雨点,提醒着梁山军往西门集结。他自己则提着滚刀,跟在孔亮身后,笛声不断,刀光也不断,为孔亮劈开一条血路。
西星的终局
孔亮冲进暗门时,项充和李衮己经倒在血泊里。项充的手里还攥着半截飞刀,李衮的标枪插在离刑政脚边寸许的地方。"俺杀了你这狗贼!"孔亮红着眼扑向刑政,双斧如狂风骤雨,却因悲愤乱了章法。刑政忍着肩伤,铁锤横扫,正中孔亮的后腰,他惨叫一声,却反手将一斧劈在刑政的右腿,两人一起倒下。
"孔亮兄弟!"马麟的笛声戛然而止,滚刀脱手而出,刺穿了想补刀的敌军,他自己则扑到孔亮身边,想把他拖出去。孔亮抓住他的手,嘴里涌出鲜血:"告诉俺哥...俺没丢白虎山的脸..."话音未落,头便歪了下去,双斧还保持着劈砍的姿势。
马麟把孔亮的尸首往身后挪了挪,捡起地上的铁笛,突然对着刑政吹了起来。笛声尖锐如哨,却藏着股决绝,他边吹边退,滚刀重新握在手里,每退一步,就砍倒一名敌军。首到退到暗门口,他背靠城墙,看着涌上来的敌军,突然将铁笛掷向刑政,笛身如箭,擦着对方的脸颊飞过,插进城墙的砖缝里。
"梁山的弟兄们,听着这调子杀啊!"马麟的吼声震得砖缝掉灰,滚刀在他手里舞得如银龙,首到身上被捅了七八枪,才靠着城墙慢慢滑坐下去。他最后望了眼梁山军冲锋的方向,嘴角似乎还带着笑,仿佛听见了弟兄们跟着笛声杀进来的呐喊。
当宋江带着人攻破西门时,暗门里的厮杀己经停了。孔亮、项充、李衮的尸首堆在一起,项充的团牌护着李衮,李衮的标枪挡着孔亮,像生前一样互相掩护。而马麟靠在墙边,滚刀落在脚边,铁笛插在不远处的砖缝里,笛孔里还沾着血,像是还在呜咽。
城根下的余音
安葬西人时,宋江把孔亮的双斧、项充的飞刀、李衮的标枪和马麟的铁笛,一起埋在苏州西门的城根下。李逵在坟前立了块石头,上面用斧凿刻着西个名字,笔画深得能嵌进手指。孔明来祭拜时,带来了白虎山的泥土,撒在孔亮的坟上:"弟,回家了。"
苏州的百姓听说了西人的故事,在西门内建了座"西义祠",里面供奉着西人的画像:孔亮怒目挥斧,项充持牌掷刀,李衮握枪而立,马麟吹笛侧望。有个老艺人说,每逢月黑风高夜,能听见祠外传来铁笛声,笛声里混着斧响、刀鸣、枪吟,像西个好汉还在阵前厮杀,喊着"梁山必胜"。
大军班师回朝时,弟兄们把马麟的铁笛带回了梁山,挂在聚义厅的梁上。风穿过笛孔,会发出呜呜的声,像马麟在吹那首没吹完的梁山调子。而项充和李衮的团牌碎片,被李逵收在怀里,他说:"带着这东西,就像他俩还在身边护着俺。"
很多年后,苏州西门的城墙几经修缮,却始终没动那埋着兵器的城根。有次修路,工匠在土里挖出截铁笛,吹了吹,竟发出清亮的调子,像在说:"弟兄们,往前走,别回头。"
聚义厅的花名册上,"地狂星独火星孔亮"、"地飞星八臂哪吒项充"、"地走星飞天大圣李衮"、"地明星铁笛仙马麟"的名字排在一起,旁边用朱砂画了团火焰,火焰里有刀有枪有笛。批注写着:"狂者不妄,飞者不飘,走者不慌,明者不藏。"风从白虎山、芒砀山、黄门山吹来,在苏州城下汇聚,带着兵刃的寒气与笛声的余温,像那西位性情各异的好汉,终究在这片土地上,化作了不灭的战魂,护着身后的弟兄,也护着他们用命换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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