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渺和小蝶同时一个激灵!
婆婆?!
她怎么来了?!
苏渺渺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眼泪,压低声音对小蝶道:“快!快把那些东西藏起来!藏床底!藏最里面!千万别让她看见!” 这要是让婆婆看到那些画,她以后真不用在侯府做人了!
小蝶也吓坏了,抱着那沓画纸,像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钻到床榻最里面,把画纸塞进了最角落的暗格里。
苏渺渺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呼吸,整理了一下哭得有些凌乱的鬓发和衣襟,又对着模糊的铜镜使劲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刚做完这些,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镇北侯夫人李氏,带着两个捧着东西的丫鬟,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在苏渺渺脸上扫过,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和强装镇定的神情,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渺渺啊,”
李氏的声音比早上在正厅时柔和了许多,带着一种长辈的关切,“听说你早上喝了药不太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劳烦婆母挂心,妾身……妾身好多了。”
苏渺渺赶紧福身行礼,声音还有些发哑,努力维持着平静。
“那就好。”
李氏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丫鬟上前。
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食盒,另一个则捧着一匹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云锦料子。
“这炖品是用上好的血燕和温补药材小火煨了几个时辰的,最是滋养身子。”
李氏指着食盒,又示意那匹云锦,“这料子颜色鲜亮,衬你肤色。我瞧着你这身衣服……”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苏渺渺袖口那道显眼的裂口,还有裙摆上没完全干透的药渍,“怕是不能再穿了,正好裁件新的。”
苏渺渺看着那食盒和云锦,心里五味杂陈。
婆婆这态度……也太好了点吧?早上还看她笑话呢,这会儿就送温暖来了?难道是因为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觉得她这“怪力”儿媳需要特别安抚?
“多谢婆母厚爱,妾身惶恐。”
苏渺渺连忙道谢,心里却打起了小鼓。
李氏摆摆手,让丫鬟把东西放下。她走到桌边坐下,姿态闲适,目光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在苏渺渺身上又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她还有些泛红的眼角,意味深长地开口:
“无咎那孩子,性子是冷了些,心思也……嗯,异于常人。”
李氏斟酌着用词,像是在努力为儿子的“病情”找一个委婉的说法,“他自小就那样,认准了什么,就爱钻牛角尖,非要弄个明明白白,记个清清楚楚。有时候吧,方法……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渺渺的心猛地一跳!
婆婆这话……是在给谢无咎开脱?还是在暗示她什么?那“钻牛角尖”、“记个清清楚楚”,不就是在说那些画吗?!
李氏看着苏渺渺瞬间绷紧的小脸,笑了笑,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话锋一转:“不过啊,他有一点好,认死理。认准了的事,认准了的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放下茶杯,目光温和地看着苏渺渺,带着一种过来人的了然:“这男人啊,有时候笨拙得很,表达关心的方式千奇百怪,能把人气个半死。你得……多担待些。日子嘛,长着呢,慢慢磨,总能磨出个样子来。”
李氏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既点明了儿子的“毛病”,又暗示了他的执着,最后还给了颗“日久见人心”的定心丸。
苏渺渺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的小人儿又开始疯狂打架。
婆婆这是在劝和?
还是在告诉她,谢无咎虽然是个蛇精病,但……是个认死理的蛇精病?他画那些画……难道是某种……扭曲的……关注方式?
这个念头一起,苏渺渺自己都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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