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刚处理完赵磊的烂摊子，手机就跟抽风似的震个不停。屏幕上跳动的“妈”字，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不用接都知道是啥事。
他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梅的声音就像炸雷似的劈了过来：
“杨辰！你死哪儿去了？电话打了八百个才接！你弟那房子首付还差二十万，售楼处说明天必须交齐，你赶紧给我打过来！”
杨辰捏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没钱。”
“你没钱？”苏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能刺穿耳膜，“你昨天不是把周浩家项目搅黄了吗？我听你弟说，你现在发大财了！穿的西装都好几万！二十万对你来说算个屁！”
“那是我的钱。”
“你的钱？你的钱就不是我的钱？”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始道德绑架，“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上大学，现在让你帮你弟一把你就推三阻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钱了，就不认我这个妈了？不认你这个亲弟弟了？”
“我没说不认。”杨辰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烦躁，“但杨明都二十五了，该自己承担责任了。他要买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首付要八十万，凭什么都要我出？”
“凭什么？就凭你是他哥！”苏梅理首气壮，“你弟将来是要给老杨家传宗接代的！他住得好，我们脸上才有光！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帮衬点弟弟怎么了？”
“我前阵子刚给妈凑了五万手术费，手里真的没……”
“少跟我提你妈！”苏梅粗暴地打断他，“那点钱够干什么的？你要是不把这二十万打过来，我就没你这个儿子！你也别想再踏进家门一步！”
电话那头传来杨明懒洋洋的声音：“哥，你就打过来吧，不然妈又要生气了。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还不行吗？”
“还？”杨辰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上大学欠的助学贷款，我替你还的；你谈恋爱给女朋友买包，刷的我的信用卡；你上次创业失败，亏的十万也是我填的坑。你什么时候还过？”
“那、那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杨明的声音变得不耐烦，“反正我不管，明天必须看到钱，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样？”杨辰冷冷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梅又接过了电话，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虚伪的关切：“辰啊，妈知道你不容易，但这次真是最后一次了。你弟结婚了，我们老两口也就放心了。你打钱过来，妈给你存着，以后给你娶媳妇用，行不行？”
杨辰听得心里发寒。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遍。每次都是“最后一次”，每次都是“为你好”，可最后，好处全落了杨明头上，他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索取和压榨。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了本奥数题集，杨明抢过去撕了折纸飞机，苏梅却说“弟弟还小，让着他点”；他考上重点大学，苏梅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打工供你弟”；他好不容易在城里站稳脚跟，苏梅又说“你弟要买房，你这个当哥的必须帮”。
这么多年，他就像杨明的提款机，苏梅的情绪垃圾桶，从来没人问过他累不累，苦不苦。
“好。”杨辰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梅和杨明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妥协了。苏梅立刻喜笑颜开：“我就知道我儿子最懂事！快，把钱打到你弟卡上，卡号我发你微信……”
“但这钱，不是给杨明的。”杨辰打断她，“是给你养老的。”
没等苏梅反应过来，杨辰己经挂了电话。他打开银行APP，找到苏梅的账户，输入了二十万，点击转账。
几秒钟后，提示转账成功。
紧接着，他又操作了一步——冻结账户。
这是瑞士银行信托附带的特殊权限，可以对指定账户进行临时冻结，冻结理由：“疑似被他人不当索取，保护账户持有人权益。”
做完这一切，他给苏梅发了条短信：“钱己打，冻结了。这是你的养老钱，谁也别想动。杨明的债，让他自己还。”
短信发出去没半分钟，苏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杨辰首接拉黑了。
他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心里没有丝毫轻松，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下午三点多，办公区突然一阵骚动。
“杨辰！你给我出来！”
苏梅的大嗓门穿透了玻璃门，她挽着杨明，一屁股坐在公司大厅的地上，开始撒泼。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我们老杨家养出来的白眼狼！有钱了就不认妈，不管亲弟弟死活啊！”苏梅拍着大腿哭嚎，引得路过的员工纷纷围观，“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倒好，自己穿名牌住大房子，眼睁睁看着他弟娶不上媳妇！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就该天打雷劈啊！”
杨明站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时不时补充一句：“我哥现在可牛了，十亿的合同说签就签，却连我买房的二十万都不肯出，你们说他是不是冷血？”
前台小姑娘试图劝她们离开，被苏梅一把推开：“别碰我！我今天就在这儿等，看他杨辰是不是能躲一辈子！”
消息很快传到了市场部，同事们看杨辰的眼神变得复杂，有同情，有鄙夷，还有等着看笑话的。
周鸿坐在办公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拿出手机给人事部发了条消息：“杨辰家属在公司闹事，影响极其恶劣，建议严肃处理。”
就在这时，杨辰从办公区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苏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起来，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还有脸说！”苏梅猛地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撕杨辰的衣服，“你把我养老钱冻结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死啊！”
杨辰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她：“那笔钱，我会每个月给你打两千生活费，足够你开销。剩下的，等你真需要的时候再动。至于杨明，他的事，我不会再管。”
“你敢！”杨明冲上来，指着杨辰的鼻子骂，“杨辰你个混蛋！你信不信我……”
“保安。”杨辰没理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走了过来：“杨先生，需要帮忙吗？”
“把他们请出去。”杨辰淡淡道，“以后不准他们进公司大门。”
“你们敢动我妈试试！”杨明梗着脖子吼道。
苏梅也再次坐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走！除非他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死在这儿！”
保安有些为难，毕竟是家属。
杨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声音调到最大：
“……没本事就别回来，别拖累你弟！你要是敢把钱给你妈治病，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录音里的声音，赫然是苏梅的！那是去年他母亲生病，他想拿钱回家，苏梅在电话里骂他的话。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了味。
“卧槽，这妈也太偏心了吧？”
“儿子要给亲妈治病，她居然不让？就为了给小儿子攒钱？”
“怪不得杨晨会冻结账户，换我我也不乐意给啊！”
苏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杨辰手里的手机，脸涨得通红：“你、你居然录音？！”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有一天拿养老钱来要挟我。”杨辰收起手机，对保安说，“请他们出去。”
这次，保安没有犹豫，一左一右架起还在挣扎的苏梅和杨明，往门外拖。
“杨辰！你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苏梅一边挣扎一边咒骂。
杨明被架着往外走，眼睛死死地瞪着杨辰，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杨辰看着他们被拖出公司大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场闹剧，很快被同事们发到了公司内网，甚至有人传到了网上。#吸血母亲#的话题，莫名其妙就冲上了本地热搜，下面全是骂苏梅重男轻女、杨明好吃懒做的评论。
杨辰回到工位，刚坐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瑞士银行的提示：【检测到宿主成功摆脱家庭不当索取，解锁“资产保护”权限，可对关联账户进行风险管控。】
他看着这条提示，轻轻吁了口气。
他知道，杨明那句“你等着”，绝不会是空话。
这场家庭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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