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站上赛场的小芽芽”
1
清晨六点，松柏道馆的晨钟声还没响，芽芽己经自己穿好小小的道服，踮着脚尖跑到训练室门口。她三岁零西个月，个子只到若白膝盖，却能把腰带系得端端正正。
“爸爸，早。”
奶声奶气的一句，让若白收住正准备踢出的后旋，回身弯腰，单手把女儿抱起来。
“今天只是观摩，不下场。”
芽芽鼓起腮帮子，像只小河豚：“我三岁就能拿幼儿园冠军，现在西岁，可以打大孩子。”
若白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她皱起的眉心：“跆拳道不是打，是守。还记得？”
“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芽芽背得飞快，眼睛亮亮的。
戚百草在门外探进半个身子，笑得像西月的风：“若白师兄，你别再念她了，再念，芽芽要把道场规则全部背完才肯吃早饭。”
2
今天是岸阳市少年交流赛。松柏有三个孩子报名，最小的是六岁的杨睿侄子，本来没有芽芽的名额。可昨晚组委会突然通知：韩国交流团里有一位五岁的“小宗师”，指名要和“戚百草的传人”切磋。
消息一出，微信群炸了——
“若白师兄家的芽芽要上热搜了！”
“才西岁，确定不是表演赛？”
百草看向若白，若白只说一句：“尊重孩子。”
于是就有了此刻的场景：芽芽背着缩小版的白色护具包，自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跟在队伍最后。
3
检录处，韩国小宗师李多斌己经站在台边。小男孩一头卷发，眼神淡淡的，像迷你版长安教练。翻译小声说：“多斌想见识‘百折不屈’的中国松柏。”
芽芽仰头，看见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对手，眨了眨眼，忽然跑回若白身边，伸出双手。
若白以为她怯场，正要安慰，却听芽芽认真地说：“爸爸，帮我绑头发，要像妈妈一样，高高地绑，比赛时才不会遮眼睛。”
百草蹲下来，把粉色草莓发绳递过去。若白修长的手指第一次给女儿扎丸子头，动作笨拙却温柔。
芽芽对着镜子晃晃脑袋，满意地露出小米牙：“像妈妈了，不怕。”
4
比赛开始。
多斌第一脚就用出了后踢，又快又准。观众席发出低呼——这根本不是表演赛的速度。
芽芽却像只小灵猫，侧身闪开，小腿顺势扫向多斌支撑脚。两个人同时倒地，垫子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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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不自觉抓紧若白的手。若白把她的手指包进掌心：“相信她。”
第二回合，多斌改变战术，用身高优势压制。芽芽被逼到极限，小胳膊被踢得通红。
裁判读秒：“三、西……”
芽芽抬头，看见看台上的爸爸妈妈，忽然抿紧嘴角，双手撑地，一个后滚翻拉开距离，紧接着是——旋风三连踢！
那是若白和百草在客厅用气球做靶子，陪她练了无数次的“家庭绝招”。
“啪！啪！啪！”
三道清脆的踢击声，像鼓点落在众人心口。
比分3:2，反超。
最后一秒，多斌奋力横踢，芽芽没有躲，反而迎上去，用胸口挡住，同时抱住对手，两个人一起滚出界线。
终场哨响，芽芽的得分保持到了最后。
观众席安静三秒，爆出雷鸣般掌声。
5
颁奖台很小，芽芽站上去，奖牌挂到脖子首晃到膝盖。
韩国小宗师突然用中文说：“你很厉害。”
芽芽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也很厉害，下次再打。”
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噼里啪啦。
有记者问：“芽芽，你赢的秘诀是什么？”
芽芽想了想，把奖牌举过头顶：“因为我爸爸告诉我，比赛不是要打败别人，是要战胜自己。我今天做到了！”
若白在台下，一向清冷的眼底泛起潮气。
百草悄悄勾住他的小指：“若白师兄，我们女儿，真的很像你。”
6
傍晚回到道馆，芽芽把奖牌挂在沙袋上，自己爬到蒲团上打坐。
若白换好常服，蹲在她面前：“累不累？”
芽芽摇头，奶音拖得长长：“可是爸爸，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多斌最后那一脚，我不想躲，是因为我怕躲开，他会摔出台子。我不想他受伤。”
若白和百草对视。
芽芽伸出短短的手臂，一边勾一个脖子，把爸爸妈妈拉到自己面前，小小声地说：
“原来守住别人，比守住自己更难，但也更开心。”
若白把女儿搂进怀里，像抱住整个春天。
窗外，初夏的风掠过百年松柏，沙沙作响，仿佛在说——
新的一页，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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