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柏道馆的盛夏清晨
六点二十分，晨钟第一声敲响，芽芽光着小脚丫“咚咚咚”地跑过木廊。她今天穿的是若白亲手改小的雪白道服，背后绣着“松柏”二字，像两片舒展的叶子。“爸爸！我今天要踢破那个沙袋！”
她踮脚，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若白正把最后一桶井水倒进缸里，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回头，眉眼淡得像远山：“先吃妈妈做的鸡蛋羹，再谈踢沙袋。”厨房门口，百草端着青花瓷碗，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水珠：“芽芽，过来吹一吹。”芽芽一边吹一边偷瞄父亲，声音含糊：“爸爸，等我踢破了，你就把道馆门口那个最高的风铃送给我，好不好？”若白用指腹抹去她嘴边的蛋羹，语气轻却郑重：“等你先踢到爸爸的手掌，再弹风铃。”二、松柏“少年队”
八点整，道馆大门敞开。除了芽芽，还有六个孩子排成一列——全是幼儿园大班的“小豆丁”。他们今天是来试训的，因为芽芽一句“我想和小伙伴一起练”，百草便向市跆协申请成立“松柏少年预备队”。晓萤举着手机当扩音器：“小朋友们，今天测试项目是——踢爸爸的手掌！”若白单膝蹲下，左手平举，掌心向上，离地面一米二。孩子们一个接一个抬腿，不是踢偏就是力道太轻，惹得家长们在栏杆外忍笑。轮到芽芽。
她深吸一口气，小跑两步，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
“啪！”
清脆一声，脚尖正中若白掌心，带起一阵小风。孩子们瞬间沸腾：“芽芽好厉害！”
若白收拢五指，包住那只小小的脚，眼底是藏不住的骄傲：“合格。”三、突如其来的挑战书
午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松柏门口。下来的是韩国青少年交流团的副教练——当年昌海道馆的金敏珠。十年过去，她剪了短发，眼神依旧锋利。“若白前辈，久仰。”
她递上一封烫金战书：“首尔少年队访华友谊赛，第一站，松柏。”比赛项目：亲子混合团体赛——每队一对父母+一名子女，三局两胜。百草接过战书，指尖微凉：“敏珠，我们只是业余道馆……”金敏珠目光落在芽芽身上，笑了笑：“放心，我们派出的也是六岁儿童。但——”她语气一转，“若输，松柏需把‘旋风’牌匾借我们展览一年。”“旋风”牌匾，是若白当年在全胜道馆门口亲手赢回来的。空气瞬间凝固。芽芽仰头，看见父亲眸色深深，像无风夜晚的湖面。她拉拉若白衣角，声音软糯却坚定：“爸爸，我想和他们比。”西、三个约定
当晚，道馆灯火通明。
若白、百草、芽芽并排坐在木地板中央，影子被拉得很长。若白伸出右手：“从明天起，训练强度加倍，怕不怕？”
芽芽把小手叠上去：“不怕！”百草覆上女儿的手背：“妈妈负责你的柔韧和速度，爸爸负责力量与战术。”若白又道：“如果输了——”
芽芽抢答：“输了就把牌匾擦得亮亮的，再挂回来！因为松柏不会一首输！”三只手叠在一起，像一棵新生的松柏。五、风暴前夜
训练第十天，夜里十一点。
芽芽在浴室里偷偷给自己绑绷带，小腿上一片青紫。若白推门进来，蹲下身，用掌心覆住那片淤青，声音低哑：“疼吗？”芽芽摇头，眼睛却红了：“爸爸，如果我踢不过他们，你会不会失望？”若白把她抱进怀里，像抱一团柔软的云：“爸爸只失望一件事——你放弃。”芽芽把脸埋在他肩窝，小声：“那爸爸给我讲个故事，讲完我就不疼了。”若白轻拍她的背，声音缓缓：“从前，有个少年，以为自己只会打比赛……首到他遇见一个小女孩，教会他什么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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