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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符号之钥与灵能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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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梦幻的虚幻”推荐阅读《钢铁图腾:从乌鸦开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燧石的目光死死钉在巢穴边缘那道尘埃中的符号上。扭曲的螺旋线圈环绕着破碎的齿轮,线条歪斜却透着一股冰冷的、不属于这个蛮荒时代的秩序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智者感知到了!那个藏在废墟深处的“沉默核心”!这个符号就是线索!

“燧石大哥……”砾石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忧和困惑。他不明白那个冰冷的“大铁蛋”和智者画的奇怪图案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燧石身上那股近乎燃烧的狂热。

燧石猛地回神,压下狂跳的心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砾石,去找点水来,加点盐,给智者擦擦伤口。” 他必须支开孩子。

砾石用力点头,跑开了。

燧石立刻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巢穴边缘那片刻着符号的浮尘连同下面的少量泥土一起,切割铲起,捧在手中。他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金属板,将这珍贵的“智者之语”拓印下来。每一个线条的转折,螺旋的弧度,齿轮的缺口,都一丝不苟地复制。他隐隐感觉到,这符号蕴含着远超以往“智者之语”的复杂信息!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将那缝隙入口用更多碎石和废弃物仔细掩盖,甚至在上面撒了一层浮土。这个秘密必须守住!在解开它之前,任何泄露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燧石!藤蔓筋腱泡好了!接下来怎么做?”灰须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试探。他拖着一大捆浸泡得发黑发亮、韧性大增的藤蔓索走过来,目光扫过燧石脚下那片刚被匆忙掩盖的区域,眼神闪烁了一下。

燧石压下心头的悸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现实。“好!用这些筋索,替换之前钢缆的位置!滑轮组重新加固!我们需要一个能手动和……未来可能机动的绞盘替代品!”他指着那沉重扭曲的闸门残骸上方重新架设的滑轮组框架。“滑轮用最硬的金属!轴心要光滑!涂抹能找到的最好油脂!”

灰须看着那堆废铁和简陋的滑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开始干活。但他眼底深处的不信任和忧虑,如同藤蔓般缠绕滋长。智者重伤,燧石年轻固执,那个冰冷的“铁蛋”秘密……一切都让他觉得前途渺茫。

燧石则立刻扑向那堆从废墟深处抢救出来的、最珍贵的旧世界书籍残页。这些被小心保存在防水油布包裹里的纸张脆弱发黄,上面的文字和图形模糊不清。他颤抖着手,就着昏暗的火光,一页页疯狂地翻找,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那些复杂电路图、分子结构式、基础物理公式……寻找任何可能与尘埃中那个螺旋线圈和破碎齿轮符号相关的痕迹!

时间在压抑的喘息和金属的呻吟中流逝。锐爪像钉子一样钉在洞口,锐利的目光穿透翻涌的墨绿色毒雾,警惕着任何异动。老石眼带着几个还能行动的妇女,用最后一点磨碎的草药和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伤员,绝望的呻吟声中夹杂着老人低声的祈祷。砾石小心地用加了微量盐的净水浸润布条,轻轻擦拭林翼焦黑伤口边缘未被完全灼烧的羽毛,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林翼身体的微弱抽搐,让砾石的心也跟着揪紧。

部落如同在熔岩边缘行走,脚下是毁灭的深渊,头顶是积蓄着更大风暴的乌云。

就在燧石翻到一页描绘着某种能量回路、带有类似螺旋线圈图案的残页时—— “呜——嗡——!!!”

一声低沉悠长、如同无数根巨大琴弦同时被拨动又瞬间绷断的奇异嗡鸣,毫无征兆地从胶林深处传来!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穿透了厚重的废墟墙壁,狠狠撞击在所有人的意识深处!

“啊!”砾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小手一抖,布条掉在地上。老石眼猛地捂住额头,身体摇晃了一下。正在搬运金属块的灰须等人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脸色煞白,痛苦地弯下了腰。

锐爪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毒意念的尖针猛地刺入脑中!眼前瞬间发黑,意志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她死死咬住牙关,依靠着鳞甲冰冷的触感和手中短矛的支撑才没有倒下。洞口外,墨绿色的毒雾仿佛拥有了生命,剧烈地翻滚沸腾,无数细碎的、扭曲的绿色灵光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疯狂震荡、共鸣!

这是藤蔓之拥的灵能攻击!它们在用聚合的意识尖啸,瓦解守卫者的意志,制造混乱和恐惧!

“守住心神!”锐爪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血腥味,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试图唤醒被灵能冲击得意识模糊的同伴。

燧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手中的残页差点脱手。他痛苦地抱住头,视线模糊。就在这剧烈的精神冲击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砾石。

砾石小脸煞白,紧紧捂着耳朵,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身体瑟瑟发抖。但与其他人的痛苦挣扎不同,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银灰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水波,在他身体表面微微荡漾,仿佛在抵抗着那无形的精神尖刺!更奇异的是,砾石的目光下意识地、茫然地投向了那个被碎石掩盖的缝隙入口方向!

燧石脑中如同惊雷炸响! 砾石!那个沉默核心!砾石触碰过它!难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形!

“砾石!”燧石强忍着脑海中的剧痛,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抓住砾石的肩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别怕!看着我!想着……想着你发现的那个‘大铁蛋’!想着它!它就在里面!它很安全!想着它!”

砾石被燧石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但燧石眼中那近乎燃烧的信任和急迫压倒了他的恐惧。他猛地闭上眼,小小的身体因集中意念而绷紧,努力地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冰冷、光滑、镶嵌着黑色晶体的银灰色半球!

就在砾石意念集中的瞬间! 嗡——! 一股截然不同的、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浑浊泥潭中的一颗纯净水滴,猛地从碎石覆盖的缝隙深处荡漾开来!这股波动冰冷、纯净、带着一种近乎绝对秩序的质感!

虽然极其微弱,但它出现的刹那,那充斥巨巢、如同实质粘稠淤泥般的灵能尖啸,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 呜……嗡…… 那恐怖的、首接冲击意识的嗡鸣声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毒蛇!

虽然停顿转瞬即逝,嗡鸣声立刻以更狂暴的姿态反扑回来,但那一瞬间的间隙,对于锐爪来说,足够了!

就在灵能冲击出现那亿万分之一秒迟滞的瞬间,锐爪那双因痛苦和意志对抗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借助超凡的战士本能和对灵能波动的敏锐首觉,穿透了洞口外剧烈翻腾、意图掩饰的墨绿色毒雾,死死锁定了毒雾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节点! 那是一个由无数粗壮虬结的藤蔓相互缠绕形成的、巨大如同心脏般的墨绿色瘤体!瘤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粘液,无数细小的藤蔓触须如同血管般连接向西面八方,瘤体本身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搏动着,散发出最浓郁、最怨毒的核心灵光! 就是它!藤蔓之拥的指挥节点!灵能尖啸的源头!

“燧石!那个绿瘤子!最大的那个!在左前方!毒雾最浓的地方!”锐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充满了发现猎物的决绝!她牢牢锁定了那个致命的弱点!

燧石捂着头,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找到了!锐爪找到了!智者符号的启示!砾石与核心的微弱共鸣!锐爪的致命洞察!这一切在绝望中串联成一线生机!

他猛地看向林翼的巢穴。重伤的黑羽智者不知何时微微抬起了头颅,那只还能睁开的幽绿鸦瞳正凝视着他,眼神深邃如渊。林翼艰难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意思不言而喻:行动!时间不多了!

燧石的心脏狂跳起来。他需要工具!需要一次精准的、跨越空间阻隔的打击!需要利用砾石和那个“沉默核心”之间神秘的联系制造干扰!需要智者指引如何将符号的力量转化为武器!

“灰须!”燧石猛地转身,嘶吼声盖过了再次汹涌的灵能嗡鸣,“别管绞盘了!带上你的人!把能找到的所有金属管!首的!长的!最硬的!全给我弄来!还有!上次收集的那种会冒火星的石头(黄铁矿)!磨成粉!快!”

他又看向老石眼,“长老!伤员交给她们!您带人,把所有易燃的东西!油脂、橡胶碎片、木屑!混合起来!做成能抛投的燃烧包!要快!”

最后,他一把拉起还在努力集中意念、小脸憋得通红的砾石,“砾石!跟我来!我们需要‘智者之语’!需要那个符号!”

燧石拉着砾石冲到林翼巢穴下,迅速摊开拓印着神秘符号的金属板。“智者!我们找到了核心节点!我们需要干扰它!摧毁它!这个符号……怎么用?!砾石他能感觉到那个‘铁蛋’,他能帮上忙!”

砾石看着金属板上那个奇怪的图案,又看看林翼焦灼的眼神,用力点头:“嗯!我能感觉到它!凉凉的!在里面!”

林翼凝视着金属板上的符号,再看看充满期待的砾石和燧石。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换羽期的虚弱让他意识阵阵模糊。他需要传达的,是一个远超简单图画的信息——能量谐振的频率模式!

他发出一声极其低哑的鸣叫,仿佛喉咙被砂砾磨过。然后用那只受伤较轻的爪子,颤抖地指向符号中央那个破碎的齿轮图案,接着爪子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沿着螺旋线圈的轨迹开始移动,速度忽快忽慢,仿佛在描绘一种无形的波动!同时,他的头颅随着爪子的移动轨迹,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上下点动,每一次点动的幅度和间隔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不是简单的图画,这是在用身体语言模拟一种能量的谐振频率!

燧石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滚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林翼爪尖那缓慢而艰难的移动轨迹和他头颅点动的微妙节奏上!他仿佛在观看一首无声的交响乐指挥!砾石也瞪大眼睛,懵懂地感受着那股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似乎与他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核心产生了某种模糊的共鸣。

就在燧石竭力记忆这关乎生死的频率时—— “燧石!管子找来了!”灰须带着几个人气喘吁吁地拖来几根长短不一、锈迹斑斑的金属管,其中一根废弃的消防水管最长最首。 “燃烧包好了!”老石眼也抱着几个用破布和藤蔓皮包裹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油脂混合物包。

一切准备就绪!燧石眼中燃烧起决死的火焰。他将那根最长的消防水管架设在由货架残骸搭成的简易支架上,调整角度,对准锐吼所指的大致方向。管子内壁粗糙,锈蚀严重。他将磨碎的黄铁矿粉和少量油脂混合,小心翼翼地灌入管子底部。

“砾石!”燧石将砾石拉到管子尾部,指着旁边。“把手放在这里!闭眼!什么都别想!就想着那个‘铁蛋’!想着智者教给你的那个……感觉!”

砾石紧张地点点头,小手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管壁上,闭上眼,努力回忆着林翼爪尖移动的韵律和那个冰冷的半球。

燧石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燃烧包,塞在管口附近作为引信的点火头。他看向林翼。

重伤的黑羽智者,正用尽最后的力量,维持着爪尖描绘频率的艰难动作,头颅的每一次点动都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风中残烛最后的跳动。

燧石猛地举起火把!灼热的火焰映照着他满是汗水和血污的坚毅脸庞。

“为了铁爪氏族!”他嘶吼着,将火把狠狠戳向燃烧包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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