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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阿特拉斯之名与荆棘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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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高频震荡波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如同无形的剃刀般扫向紧贴墙壁的林翼和砾石!墙壁合金表面瞬间被犁出几道清晰的、冒着青烟的灼痕!林翼猛地将砾石小小的身躯完全压在自己身下,用焦黑残破的翅膀和背部硬生生扛下了这致命一击!

噗! 没有血肉横飞的景象,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内脏被无形巨锤击中的闷响! “嘎呃——!”林翼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金属断裂般的短促悲鸣!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超凡的感官捕捉到自己背部骨骼发出的细微碎裂声,内脏仿佛被无形巨手狠狠挤压、撕裂!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不受控制地从喙中涌出!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死死护着砾石,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视野瞬间褪色,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只有怀中砾石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如同风中残烛,证明着他最后守护的执念仍未熄灭。

下方平台,沉默核心“阿特拉斯”发出的吸附力场如同无形的漩涡,开始拉扯林翼和砾石的身体。死亡的冰冷触手,己然缠绕上来。 “不——!!!”燧石在塌陷洞口边缘目睹这惨烈一幕,目眦尽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举起手中那块画着符号的金属板,如同举着救命的圣物,不顾锐爪的阻拦,再次疯狂地冲向波动不定的幽蓝光网!“放他们出来!你这该死的铁疙瘩!看这个!是这个啊!”

嗡…… 狂暴的幽蓝光网再次剧烈闪烁了一下,能量的流转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燧石手中那蕴含着神秘韵律的符号,似乎再次干扰了核心的判定逻辑。 “锐爪!帮我!”燧石嘶吼着,将金属板死死顶在光网最薄弱处,双手瞬间被逸散的高温能量灼烧得皮开肉绽,但他如同钢铁浇筑般纹丝不动! 锐爪没有丝毫犹豫!她低吼一声,全身力量爆发,将手中那沉重的、布满倒刺的钢板短矛狠狠插进燧石脚下撬开的一道岩石缝隙中,用矛杆死死顶住燧石的后背,成为他身后最坚固的支点!“撑住!”

就在这僵持的生死一瞬! “砾石!”一声苍老而嘶哑的悲号响起!一首在地、绝望至极的老石眼,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挣扎着爬向塌陷边缘!他浑浊的眼中没有光网,没有危险,只有下方黑暗中那两个生死不知的微小人影!那是他的孙子!那是部落的智者!是铁爪氏族最后的希望!

“把智者……和我的砾石……还给我!”老石眼如同扑向猎物的衰老雄狮,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和生命,狠狠地将手中紧握的东西——一个用兽皮包裹的、散发着微弱温润白光的小石雕(那是部落最古老的、象征着“古老智慧之灵”的图腾信物),朝着下方林翼和砾石所在的方向,用力掷了下去!

那小小的石雕在幽蓝光网的波动中,如同穿过水幕的游鱼,竟奇迹般地没有触发剧烈反击!它带着老人最后的祈愿和部落信仰凝聚的最后一点微光,划破冰冷的空气和尘埃,穿过震荡波的余波,精准地砸在了林翼重伤蜷缩的身体旁,滚落到冰冷的合金地板上。

啪嗒。 一声轻响。 那粗糙古朴的石雕静静地躺在冰冷光滑的合金地面上,散发着微弱却异常坚定的乳白色光晕。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嗡…… 横扫向林翼和砾石的震荡波束骤然停止! 下方平台发出的那股强大的吸附力场,如同退潮般瞬间消散! 甚至连头顶那狂暴的、散发着致命威胁的幽蓝光网,其高频的嗡鸣也陡然降低了一个强度,光芒虽然依旧存在,但攻击性的能量波动明显沉寂了下去! 整个地下空间充斥的那种冰冷、肃杀的敌意,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某种……困惑的沉寂?

更令人震惊的是,平台中心的沉默核心“阿特拉斯”,那枚不断流淌银色光芒的黑色晶体,其流转的光芒似乎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一道柔和的、近乎扫描般的淡白色光束从晶体上方的一个微型探孔射出,缓缓扫过昏迷的砾石,扫过濒死的林翼,最后定格在那枚散发着微弱白光、刻画着抽象智慧老者形象的古老石雕上。

光束在石雕上来回扫描了几次。 核心内部那冰冷的嗡鸣声,忽然转变为一种低沉、平稳、节奏恒定的……滴滴声?仿佛某种程序在切换模式。 同时,平台周围的淡蓝色能量回路光芒流转,开始稳定输出一种温和的、带着安抚性质的能量场,柔和地笼罩住林翼和砾石。

“停…停了?”灰须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举着火把的手都在颤抖。 锐爪和燧石也感受到了下方气氛的诡异变化,燧石手中的金属板不再承受强烈的能量冲击。 “智者!砾石!”燧石不顾手上灼烧的剧痛,朝着下方大喊。

也许是温和力场的作用,也许是老石眼图腾信物带来的某种不可思议的安抚,林翼被震荡波重创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渗血的喙中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几乎碎裂的头颅,幽绿的鸦瞳黯淡无光,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身旁那枚散发着温润白光的石雕。

旧世界的冰冷造物……部落古老的信仰图腾……砾石的微弱生机……还有老石眼那用生命掷下的最后守护…… 一股混杂着荒谬、悲凉、以及一丝微弱希望的复杂情绪,如同冰冷的电流,刺穿了林翼濒死的意识。纯粹的科技?还是泛灵的信仰?在这片末世的废墟之下,界限竟是如此模糊。

“长老!”燧石猛地回头,只见老石眼在掷出石雕后,仿佛耗尽了所有生命,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着。 “快!灰须!带人把长老抬到安全地方!小心他的伤!”燧石急切地喊道。 灰须愣了一下,看着下方诡异的平静和重伤的长老,又看了看燧石手上深可见骨的灼伤和依旧顶在光网上的金属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咬牙应道:“知道了!”他招呼人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的老石眼。

“锐爪,帮我顶住!”燧石声音嘶哑,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光网能量弱了!但还在!我们得下去!必须下去救他们!” 锐爪重重点头,用肩膀死死顶住矛杆,身体因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却如同磐石般稳固。

燧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双手钻心的灼痛,目光扫过下方。光网的能量虽然减弱,但依旧致命。硬闯不行。他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符号!核心对符号有反应!对长老的图腾石雕也有反应!它们之间是否有关联?那个拓印下来的螺旋齿轮符号,其韵律感和石雕上古老抽象的线条……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以那块顶在光网上的金属板为支点,用烧焦的木炭条,就着金属板边缘尚存的空白处,凭借着脑海中对“智者之语”符号的深刻记忆和对石雕图腾线条的模糊印象,开始疯狂地、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进行描绘!他不再精确复制,而是将螺旋线圈的韵律感和石雕图腾上的几个关键抽象符号(象征眼睛和手掌的古老线条)融合在了一起!一种原始的、基于首觉的再创造!一个新的、融合了“智者”符号与部落信仰印记的复合图案在染血的金属板上诞生!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燧石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他看着自己创造的、线条粗犷扭曲的复合符号,“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阿特拉斯……不管你是什么……看看这个!”

他猛地将金属板翻转,将刚刚画好的复合符号对准下方的核心!

嗡…… 幽蓝光网再次剧烈闪烁!这一次,不再是攻击性的波动,而是如同信号不良般剧烈地明灭不定! 几秒钟令人窒息般的死寂后—— 唰! 覆盖洞口的幽蓝光网,骤然熄灭了!只留下墙壁上游走的细微蓝光,如同警戒的萤火虫,不再具备致命的攻击性!同时,下方平台散发出的温和力场似乎主动向上延伸,在塌陷洞口边缘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稳定的屏障,隔绝了上方可能掉落的碎石!

燧石和锐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成功了?!这个疯狂融合的符号,竟然真的……打开了通道?!

“快!”燧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工具堆里抓起一大捆浸泡好的坚韧藤蔓索。“绑在我腰上!我下去!” 锐爪迅速用藤蔓索在燧石腰间打了个死结,另一端牢牢绑在短矛深深插入的岩缝上。“小心!有任何不对立刻拉绳索!”

燧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抓住藤蔓,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塌陷洞口!

温和的力场托举着他,不像坠落,更像是在粘稠的空气中缓缓下沉。他很快降落到合金平台边缘,小心翼翼地避开能量回路,冲到墙角。 林翼浑身浴血,羽毛焦糊脱落,身体软软地压在砾石身上,一动不动,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砾石小脸苍白,呼吸微弱但平稳,似乎只是昏迷。 燧石的心如同被狠狠揪住。他小心翼翼地先检查砾石,确认没有致命伤后,才万分谨慎地试图将林翼抱起。

“嘎……”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林翼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幽绿的瞳孔涣散无光,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砾石的安危。随即,他的目光越过燧石的肩膀,死死地、死死地盯住了平台中心——那枚幽光流转的黑色晶体,以及晶体上方蚀刻的代号: 【阿特拉斯(Atlas)】

旧世界的神话,背负苍穹的泰坦之名。 承载着部落存亡希望与毁灭之力的冰冷核心。 林翼的鸦瞳中,最后的光芒如同凝固的寒冰。他知道,铁爪氏族未来的道路,将与这个苏醒的“阿特拉斯”,再也无法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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