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贸商城的玻璃穹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李莎莎踩着细高跟，拉着苏哲往劳力士专柜走，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混着空气中的栀子花香，在人潮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师哥你看，这家店的橱窗陈列刚换过，”她指尖点着玻璃柜里的满天星腕表，指甲涂着奶茶色的甲油胶。
“上个月我带张总监来买结婚周年礼物，柜员还说这款要等三个月呢。”
苏哲的目光被旁边展柜里的一块古董表吸引住了。
银灰色的表盘上，罗马数字边缘泛着温润的包浆，表背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像藏着个旧时代的秘密。
他伸手刚要指，就被李莎莎拍开手背。
“别碰玻璃，指纹沾上去要罚柜员清洁费的。”
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热气拂过耳廓，“皮埃尔那种老狐狸，戴古董表是装格调。
你得选块既低调又显贵气的，就像…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看着平平无奇，一出手就知道深浅。”
柜员是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领结打得一丝不苟，看见李莎莎立刻躬身。
“李小姐今天想看点什么？上周您订的百达翡丽星空款到了。”
“先给我师哥挑，”李莎莎往苏哲肩上一靠，笑得眉眼弯弯，“欧洲来的大客户，就喜欢研究腕表，你把压箱底的好货都拿出来。”
她说着突然拽了拽苏哲的袖子，“师哥你看那柜员的领针，是不是跟你袖扣上的蓝宝石有点像？”
苏哲低头看了眼袖口，上官婉儿给的那枚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淬了水的冰。
他突然想起昨晚整理文件时，指尖蹭过袖扣边缘的刻痕，隐约是两个字母缩写——SW。
“先生这边请。”柜员拉开VIP室的磨砂玻璃门，里面的皮质沙发柔软得像云朵。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三个丝绒盒子，依次摆在红木茶几上。
“这款是江诗丹顿的传袭系列，18K玫瑰金表壳，搭载自制机芯，月相功能可以精确到百年误差不超过一天。”
李莎莎突然笑出声，拿起腕表往苏哲手腕上比：“师哥你看，这玫瑰金衬得你手腕内侧的青筋都透着粉，像…像刚蒸好的蟹肉。”
她话刚说完就捂住嘴，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荷叶，“对不起对不起，我早上跟苏墨去吃蟹黄汤包，满脑子都是吃的。”
苏哲被她逗得嘴角微扬，指尖划过表盘上的月相窗口：“这月亮的纹路有点眼熟。”
他突然想起封嫣儿的梳妆台上，有个珐琅材质的月相镜，每个月十五都会对着镜子调整角度，说要“跟月亮借点桃花运”。
“师哥你发什么呆呢？”李莎莎用腕表敲了敲他的手背，表盘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
“柜员说这款表的月相盘是请卢浮宫的设计师画的，全球限量八十块。”
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偷偷查过皮埃尔的资料，他书房里挂着张跟这块表的合影，估计是想找同款呢。”
苏哲刚要说话，就见柜员又拿出块表。
深蓝色的表盘上，星轨图案随着角度变换流转，像把整个银河都嵌在了腕间。
李莎莎眼睛一亮，抢过来往自己手腕上套：“哎呀，这表链长度刚好！师哥你看，是不是像把星空戴在了手上？”
她晃着手腕转圈时，苏哲注意到她衬衫袖口绣着只小狐狸，针脚细密得像睫毛。
“这袖口绣的是你吗？”他忍不住问，话音刚落就看见李莎莎的耳朵红了，像熟透的樱桃。
“才不是，”她把表摘下来往苏哲手里塞，“这是我妈给我绣的，说狐狸聪明，不容易被人欺负。”
她突然话锋一转，用腕表敲了敲茶几。
“说正事，师哥你到底喜欢哪款？我觉得江诗丹顿那款适合谈生意，百达翡丽星空款适合酒会，显浪漫。”
苏哲的指尖在两块表之间犹豫。
他想起上官婉儿说“别让我失望”时的眼神，像冬夜里的炉火，看着温暖，凑近了却烫得人发慌。
“就江诗丹顿吧，”他把表推回去，“低调点好。”
“算你有眼光，”李莎莎打了个响指，突然凑近他耳边，“这款表有个秘密功能。
表背内侧可以刻字，我帮你刻个‘Z’？”她见苏哲皱眉，立刻改口。
“开玩笑的，刻个‘平安’怎么样？我奶奶总说，出门在外，平安比啥都强。”
柜员刚要开单，李莎莎突然按住他的手：“等一下，我带师哥去看个好东西。”
她拉着苏哲往商场深处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寡妇趣事之绝色双胞胎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像在演奏一首轻快的曲子。
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前，李莎莎推开挂着铜铃的木门，叮铃铃的响声里，混着老唱片机里的爵士乐。
店主是个戴老花镜的老爷子，正趴在柜台上修表，看见李莎莎就首起身：“莎莎又来淘宝贝？”
“王爷爷，我师哥要块能镇住场子的古董表，”李莎莎指着墙上的展柜。
“就那块1920年的浪琴怀表改的腕表，上次您说机芯是瑞士皇家工匠做的。”
老爷子慢悠悠地取下表，递给苏哲时，他才发现表链是铂金的，磨损处泛着温润的银光。
表盘上的蓝钢指针轻轻颤动，像蝴蝶停在花瓣上。
“这表有故事，”老爷子呷了口茶，茶渍在杯沿留下圈褐色的印子，“当年是送给法国总理的礼物，后来在二战时丢了，三年前才从跳蚤市场找回来。”
苏哲的指尖刚碰到表冠，突然想起封依然的父亲有个古董表收藏室。
有次他陪封依然去拿文件，老爷子非要拉着他看那块18K金的怀表，说“男人戴表就像女人戴玉，得有缘分”。
“师哥你看这表扣，”李莎莎的指尖划过表链连接处。
“是手工锻造的，你使劲掰都不会变形。”
她突然往他胳膊上一靠，“就像师哥你这人，看着温和，骨子里却犟得很。”
苏哲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离开上海的前一晚，封嫣儿抱着他的胳膊哭，“苏哲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封依然则坐在沙发上喝酒，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你走吧，走了就别回头”。
“就这块了。”苏哲把表递给老爷子，“麻烦您帮我调下表带。”
他转头看见李莎莎在偷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额头，“笑什么？”
“笑师哥你有眼光，”李莎莎揉着额头，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王爷爷这表放了三年都没舍得卖，上次张总监出十倍价都被轰出去了。”
她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其实我早就跟王爷爷打好招呼了，说我有个特别重要的师哥，可能会需要这块表。”
调表带的时候，李莎莎拉着苏哲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发间跳跃成金色的光点。“师哥，看了你的背景调查，我也猜到了十之八九，”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八成是双胞胎两姐妹逼婚让你选择，而你想到这些年来的感情。
选择谁都要伤害另一个，所以你这次来北京，是为了逃避，也是想让自己内心安静下来，到底真正爱谁？”
苏哲的指尖在膝盖上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师妹，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就像小时候在池塘里摸鱼，以为藏得很好的鱼，其实早被岸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一件事儿，”李莎莎的脚尖轻轻踢着地面，声音里带着点犹豫。
“上官总裁好像对你感情故事特别关心，说实在话，她同样面临家族联姻的问题。
而她却恰恰反感那种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把自己当物品一样交换，她想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突然抬起头，眼里的认真像星星一样亮：“如果，师哥，我是说如果…我给你一个建议，在你没有确定对双胞胎姐妹的决定前。
千万不要再陷入另一个感情旋涡，那样你会非常痛苦，甚至会讨厌与女往…
以后，你要是认我这个小师妹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听众，或者说是好哥们，就像你对苏墨堂弟那样，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苏哲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想起导师曾经说过，他带的最得意的两个学生。
一个是能把枯燥的金融模型讲成武侠故事的苏哲，一个是能在酒会上用三句话搞定投资人的李莎莎。
“原来你就是那个‘三句话女王’，”他忍不住笑，“我还以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呢。”
“师哥你取笑我！”李莎莎伸手去挠他的胳肢窝，笑声惊飞了落在橱窗上的麻雀。
“导师每次提起你都两眼放光，说你当年用博弈论分析《红楼梦》里的家族关系，把评审团都看傻了。”
她突然收住笑，眼神里带着点崇拜，“师哥，虽然你比我大几届，但导师曾经提起你的辉煌，让我那时候对你有种崇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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