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裁办公室时，阳光己经爬到了办公桌的正中央。
上官婉儿推开落地窗，风带着点暖意涌进来，吹得文件纸沙沙作响。
“坐。”她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吧台前调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哲刚坐下，就见她端着两杯酒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尝尝这个，苏格兰单一麦芽，比你在封家喝的那些强。”
她故意把“封家”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带着点挑衅。
苏哲接过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着烟熏和果香混合的气息。
“我不太会喝酒。”他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灼热的余温。
“是吗？”上官婉儿在他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氛。
“李莎莎说，你陪封依然谈生意时，能喝一斤白酒不醉。”
她突然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靠在一起，“怎么？在我这儿还藏着掖着？”
苏哲放下酒杯，指尖有些发紧。
他想起有次在青岛的酒局上，对方老板非要封依然喝三杯白酒才肯签合同，是他替她挡了下来，结果醉得在酒店走廊里抱着柱子喊“封总威武”。
第二天封依然笑了他一整天，却偷偷在他包里塞了盒醒酒药。
“过去的事，不值一提。”苏哲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楼下车流像条银色的河，缓缓流淌，不知要奔向何方。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上官婉儿转动着酒杯，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一个北大金融高材生，放着投行VP不当，跑去给双胞胎当助理，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她突然倾身靠近，36F的酥胸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胳膊，“比如，你是不是同时爱上了她们俩？”
苏哲猛地转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眸里。
那双眼像盛着星光的深潭，看似清澈，底下却藏着漩涡。
“上官总裁，”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如果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先出去了。”
“别急着走啊。”上官婉儿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人发慌。
“我只是好奇，能让两个女人争风吃醋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的拇指轻轻着他的脉搏，“不过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苏哲的心跳乱了节拍。
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威士忌的醇香，以及她身上特有的铃兰香。
这种混合的气息让他想起杭州的雨夜，封依然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身上带着红酒和雨水的味道。
“明白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松动。
“明白你为什么能让她们着迷。”上官婉儿的指尖划过他的衬衫纽扣，眼神落在他的锁骨处。
“你看起来很乖，像只温顺的羊，可骨子里却藏着股劲儿，让人想驯服。”
她突然轻笑出声，“就像现在，你明明想推开我，身体却很诚实。”
苏哲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放松了抵抗，甚至微微前倾着身体，距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睫毛上的纤长，以及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这认知让他猛地往后一缩，撞到了沙发扶手，发出沉闷的响声。
上官婉儿笑得更欢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笑意：“怎么？被我说中了？”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别紧张，苏哲，我又不会吃了你。”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至少现在不会。”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苏墨正提着个纸袋走进来，看见里面的情景，突然停下脚步。
进退两难：“那个……安雅老师让我把修改好的西装送过来。”
他把纸袋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就想溜，“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站住。”上官婉儿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她指了指纸袋，“打开看看合不合身。”
苏墨这才发现，纸袋里除了那套深灰色西装，还有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双黑色牛津鞋，鞋面上的雕花细腻得像艺术品。
“这、这也是给我的？”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然呢？”上官婉儿挑眉，“总不能让你穿着保安靴配西装吧？”她看了眼苏哲。
“你们兄弟俩今天就穿着新衣服上班，让大家瞧瞧，我们上官集团的人，个个都是精英。”
苏墨激动得语无伦次，抱着鞋子一个劲地鞠躬：“谢谢总裁！谢谢总裁！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给您丢人！”
他偷偷瞄了眼苏哲，挤眉弄眼地比了个口型：“加油！”
苏墨走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上官婉儿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下周的酒会，皮埃尔会带他的助理来。”
她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淡，“是个叫苏菲的女人，据说很懂中国文化，你多留意。”
苏哲点点头，心里却松了口气。这种回归正题的感觉，让他觉得安全了许多。
“我会提前做功课。”
他顿了顿，补充道，“关于欧洲财团的最新财报，我整理了份分析报告，放在您的办公桌上了。”
“知道了。”上官婉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在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苏哲起身离开时，听见她在身后说：“苏哲，别让我失望。”
他回过头，看见她正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情绪，像个迷路的孩子。
走出办公室，苏哲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他摸了摸领口的蓝宝石袖扣，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些，这北京的秋天，似乎比上海更热，也更让人捉摸不透。
电梯下行时，他遇见了李莎莎。
她上下打量着他的西装，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来总裁很满意你的新造型。”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提醒你一句，皮埃尔不仅好色，还喜欢收集古董表，你手腕上这块浪琴太普通了，明天我带你去挑块合适的。”
苏哲看着电梯门映出的自己，穿着五万块的西装，戴着上官婉儿父亲的袖扣，像个精心包装的礼物。
他突然觉得有些荒谬，却又隐隐期待着什么，或许，这场扮演游戏，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难熬。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封嫣儿和封依然站在上海外滩的夜景前，两人都穿着黑色长裙，手里举着酒杯，笑得眉眼弯弯。
照片的背景里，东方明珠的灯光璀璨夺目，像颗巨大的钻石。
苏哲的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上的两个身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繁忙的办公区。
无论过去如何纠缠，他知道，自己己经踏上了一条新的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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