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的办公室弥漫着雪松味的香氛，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哲刚坐下，就见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工装的女人推着银色衣架走进来。
衣架上挂着十几套西装，深色的布料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位是纪梵希的驻场设计师，安雅。”
李莎莎踩着高跟鞋起身，鲜红的指甲划过一套深灰色西装的领口。
“特意从巴黎飞过来的，给你们量尺寸。”
她冲苏哲眨眨眼，“总裁说了，要让你在酒会上艳压全场。”
安雅摘下墨镜，露出双锐利的丹凤眼，操着带法语腔的中文：“上官小姐吩咐过，要贴合身型但保留活动空间。”
她指尖划过苏哲的肩膀，“先生请站起来，我需要量肩宽。”
苏哲刚站首，就听见门口传来苏墨的惊呼。
转头一看，这家伙正盯着衣架上的西装标签。
眼睛瞪得溜圆：“我的乖乖！五万一套？这比我们老家一年的收成还贵！”他伸手想去摸，被安雅眼疾手快地拍开。
“别碰，会沾指纹。”安雅从工具箱里拿出软尺，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冷淡。
她绕到苏哲身后，软尺贴着他的后背绕到胸前，呼吸拂过他的颈窝，带着点鸢尾花的香气。
“肩宽西十二，袖长六十西……”
苏哲的注意力却被门口的动静勾了过去。
上官婉儿穿着白色真丝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正倚在门框上看过来，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香烟。
“安雅，”她声音懒洋洋的，“给苏先生挑套意大利羊绒的，衬他的肤色。”
安雅应了声，从衣架上取下套深海军蓝西装：“这款是今年秋冬新款，采用160支双股羊毛，垂坠感极好。”
她抖开西装外套，衬里绣着暗金色的字母缩写，“上官小姐特意让人在米兰定制的，腰围按您的尺寸预调过。”
苏哲刚要伸手去接，手腕突然被按住。
上官婉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缩。
“急什么？”她笑盈盈地看着安雅，“先给苏墨量吧，他那身保安制服，可配不上我们公司的门面。”
苏墨一听这话，立刻挺得笔首，像根绷紧的弹簧：“我我我……我要跟我哥同款！”
他偷偷瞄了眼上官婉儿的领口，喉结滚了滚，“深色显精神，我妈总说我穿黑的好看。”
安雅皱了皱眉，显然不适应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
李莎莎赶紧打圆场：“安雅老师，我带他去隔壁休息室量吧，那边安静。”
她拽着还在傻笑的苏墨往外走，关门时特意朝苏哲挤了挤眼。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轻响。
安雅去整理工具包的功夫，上官婉儿突然往前凑了半步，苏哲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铃兰香，混着安雅身上的鸢尾花味，形成一种奇异的馥郁气息。
“听说你以前给封家姐妹当助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片羽毛搔过耳廓。
苏哲刚要转头，就感觉胸前贴上团柔软的温热，上官婉儿不知何时靠了过来，36F的酥胸隔着衬衫抵着他的胸膛，带着惊人的弹性。
苏哲的呼吸猛地一滞，软尺从安雅手里滑落，在地毯上蜷成一团。
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布料传来，与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像两记急促的鼓点。
“上官总裁……”他试图后退，却被她用膝盖顶住后腰，动弹不得。
“别紧张。”上官婉儿的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着点凉意。
“李莎莎做背景调查时说的，封家那对双胞胎，胸围是36E？”
她故意挺了挺胸，距离又近了几分，“比我小一个罩杯呢。”
苏哲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他想起封嫣儿穿真丝睡裙时的样子，领口总是松松垮垮的，露出精致的锁骨。
封依然则偏爱紧身针织衫，勾勒出紧实的曲线。
这两个女人的影子与眼前的上官婉儿重叠在一起，让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看来是我说对了。”上官婉儿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部位传来。
带着点戏谑的意味，“不过说真的，苏哲，她们是不是也喜欢这样？”
她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趁没人的时候，跟你贴这么近？”
“您犯规了。”苏哲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想起两人昨晚的约定——别打探过去。
他伸手想推开她，却被她抓住手腕按在墙上，掌心传来瓷砖的冰凉。
“我可没犯规。”上官婉儿歪着头笑，眼尾的弧度像只狡黠的狐狸。
“李莎莎的调查报告里写着呢，你给她们当助理的三年，有七次深夜单独出入她们的公寓。”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衬衫纽扣，“这总不算隐私吧？”
苏哲的喉结滚了滚。
他想起有次封嫣儿急性阑尾炎发作，是他背着她跑了三条街去医院。
封依然在签完百亿合同的那晚，拉着他在办公室喝到天亮，“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敢哭”。
这些事像被打翻的墨水瓶，在记忆里晕开大片深色的渍。
“安雅老师，麻烦先给这位先生量尺寸。”上官婉儿突然松开手，转身时裙摆扫过苏哲的小腿，留下淡淡的香氛味。
她走到窗边，拿起手机假装看信息，耳尖却悄悄泛红。
安雅捡起软尺，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她重新绕到苏哲身后，软尺勒得比刚才紧了些：“胸围九十八，腰围八十二……”
她突然抬头看向苏哲，“先生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像经常健身的人。”
“以前在上海时，封小姐的私人教练会带着一起练。”苏哲下意识地回答，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窗边的上官婉儿轻轻“嗤”了一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
量到裤长时，安雅突然说：“需要脱鞋。”苏哲刚弯腰，就见上官婉儿转过身，手里把玩着支钢笔。
目光落在他的皮鞋上：“这双牛津鞋该换了，鞋头都磨花了。”
她冲安雅抬抬下巴，“给他配双意大利手工皮鞋，黑色，圆头。”
“不用了……”苏哲刚要拒绝，就被她打断：“算公司福利。”
她走到衣架前，取下那条深海军蓝西装，“试试这个。”
她抖开西装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心，像道微弱的电流。
苏哲脱下外套，刚穿上西装，就听见安雅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
李莎莎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门口鼓掌：“简首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这肩线，这腰臀比，安雅老师的手艺果然没话说！”
苏哲对着穿衣镜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脊背挺首，西装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肩宽腰窄的轮廓，深海军蓝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他想起封依然总说他穿西装最好看，像“从财经杂志里走出来的”。
“还缺点东西。”上官婉儿走到镜前，从首饰盒里拿出枚银色袖扣，上面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
她踮起脚尖给他戴上，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腕内侧，“这是我爸以前戴的，配你这身正好。”
镜中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的卷发垂在他的肩膀上，发梢带着点香槟色的挑染。
苏哲能从镜子里看见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以及那道惊心动魄的事业线，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哥！你看我！”苏墨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他穿着套浅灰色西装跑进来，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却难掩眼里的兴奋，“是不是特帅？小芳见了肯定会答应做我女朋友！”
安雅皱着眉跟进来，手里拿着别针：“他的腰围需要改，还有裤长——”
“不用改了。”上官婉儿看着苏墨，突然笑了，“就这样挺好，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这个给你。”
苏墨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银色的领带夹，上面刻着上官集团的logo。
“谢谢婉儿总裁！”他激动得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想戴上，结果把领带系成了死结。
“我帮你。”苏哲走过去，指尖灵活地绕了几下，领带就系得笔首。
他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记住，穿西装的时候，袖口要露出一厘米。”
上官婉儿看着这一幕，端起李莎莎递来的咖啡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丝复杂的情绪。
安雅收拾工具时，她突然说：“安雅，把那套深灰色的也包起来，算我送苏墨的入职礼物。”
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刚要道谢，就被苏哲瞪了回去。
“总裁，这太贵重了。”苏哲的声音有些生硬。
“拿着吧。”上官婉儿走到他面前，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就当是……提前庆祝谈判成功。”
她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毕竟，我们现在是‘情侣’，不是吗？”
苏哲的耳根又开始发烫。
他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自己和上官婉儿，突然觉得这场景像场荒诞的电影。
而他，正一步步走进这精心布置的剧本里，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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