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汤鱼的热气在木屋里氤氲成白雾,土陶碗沿凝着细密的水珠。
阿婆端来一碟炸得金黄的蕨粑,皱纹里堆着笑:“城里来的姑娘尝尝,山里的手艺。”
封依然刚夹起一块,苏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得桌板嗡嗡响。
屏幕上跳动的“嫣儿”两个字像枚烧红的烙铁。
苏哲指尖刚触到接听键,听筒里就炸开封嫣儿带着电流的怒吼,震得他耳廓发麻。
“什么意思?苏哲,又把我姐姐勾搭到你老家去了?”
她的声音裹着上海的潮湿气,混着背景里急促的高跟鞋声,“CEO都不干了,我告诉你们,没门!你这个胆小鬼——”
封依然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酸汤溅在米白色真丝衬衫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她没去擦,只是盯着苏哲攥紧手机的手,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那块金属。
“以前在北大金融学院追我的勇气哪里去了?”封嫣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尖锐。
“我姐找你,姑奶奶也可以放弃几万员工的生计!明天我就来,我看你怎么办!”
忙音“嘟嘟”响起时,木屋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虫鸣。
封依然突然低低笑出声,拿起桌边的土酿米酒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颈,在烛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我这个死心眼的妹妹。”她用袖口擦着下巴,丝绸摩擦皮肤的声响格外清晰,“总裁都给她了,还要追过来抢。”
苏哲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陶碗里的酸汤还在冒热气,鱼肉细嫩的肌理间渗着鲜红的糟辣椒。
“先吃饭。”他夹起一块没刺的鱼腹放到她碗里,竹筷碰到碗沿发出轻响,“阿婆的酸汤要趁烫喝才够味。”
封依然盯着碗里的鱼肉,忽然抬眼笑了,眼尾的细纹里盛着烛光:“你倒是淡定,等明天你家门槛被两个姓封的踏破,看你还能不能吃得下。”
她伸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露出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在昏黄的光里晃了晃。
“不过说真的,这酸汤比外滩十八号的法国菜对胃口。”
阿婆端着一笼糯米饭进来,看见两人碗里没动多少,用方言念叨着“城里娃就是客气”。
封依然突然用生硬的贵州话接了句“好吃得很”,逗得阿婆笑出满脸褶子,又去灶房拿了罐自制的糟辣椒。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活泛起来。
封依然说起第一次跟苏哲去阿里巴巴谈合作,穿着八厘米高跟鞋在产业园走了两万步,回到酒店发现脚踝磨出了血泡。
“你当时还笑话我,说金融博士怎么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
她用竹筷敲着碗边,眼里闪着促狭的光,“结果晚上是谁拿着医药箱,笨手笨脚给我涂碘伏?”
苏哲正往嘴里扒饭,闻言差点呛到。
“是谁疼得眼泪汪汪,还嘴硬说‘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挑眉回敬,“再说那医药箱还是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的,你倒好,转头就把人家酒店的润肤露当药膏抹。”
封依然笑得肩膀发抖,米酒洒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
“那不是灯光太暗嘛。”她辩解着,忽然压低声音凑近。
“不过说真的,那晚你给我涂药的时候,手指碰到我脚踝——”
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苏哲耳根发红,才咯咯笑着转开话题。
“后来合同签成的时候,你在庆功宴上喝多了,抱着马总的助理说要认他当大哥,还记得吗?”
“那是你灌我的!”苏哲伸手去挠她胳肢窝,却被她灵活躲开,竹椅在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响。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落在封依然笑得泛红的脸颊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领口,露出的锁骨在光线下像两弯新月。
晚饭后阿婆早早睡了,苏哲提着马灯带封依然去村里转。
石板路被月光照得泛白,两旁的木屋里飘出电视的声响,混着隐约的麻将声。
走到溪边的石拱桥时,封依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水里的月影:“你看,像不像杭州那家酒店的泳池?”
苏哲的心猛地一跳。
记忆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一年半前的杭州,庆功宴后两人回到酒店,他在泳池边吻了她。
那晚的月光也像这样,碎在粼粼的水波里,她的发梢沾着水珠,贴在颈窝处微微发痒。
“记得你当时说,”封依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马灯的光晕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要把阿里巴巴的合作案做成经典案例,等我拿到博士学位,就带着我去敲钟。”
她忽然转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哲的耳垂,“可你没说,庆功宴的晚上,会把我按在泳池边的躺椅上——”
“依然。”苏哲按住她的肩膀,马灯在手里晃了晃,光影在她胸前起伏的曲线上游走。
他想起她说“林慕白身体不行”时的眼神,像被雨水打湿的羽毛,带着隐秘的脆弱。
“怎么了?”封依然仰头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不敢想了?还是怕你那点情结又发作?”
她故意挺了挺胸,丝绸衬衫下的轮廓清晰可见,“不过说真的,那晚在酒店——”
“别再说了。”苏哲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影,黑黢黢的像沉默的巨兽。
“村里的狗凶得很,再往前走该被咬了。”
封依然却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苏哲,”她的指尖冰凉,“你是不是又想跑?就像当年在北大,我看见你给嫣儿递情书,你转头就躲进图书馆三天不出来。”
她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你总这样,遇到事就只会逃。”
苏哲猛地抽回手,马灯的光晃得两人都眯起了眼。
“我不是逃。”他咬着牙说,“我是不想你们姐妹反目,不想两家公司因为这点破事——”
“破事?”封依然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树梢的夜鸟,“在你眼里,我们这两年的日子,就只是破事?”
她突然抓住苏哲的衣领,把他拽得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你摸着良心说,杭州那晚你抱着我,吻着我36E大胸的时候,想过这是破事吗?”
苏哲的喉结滚了滚,闻到她发间混着米酒和山风的气息。
他想起那晚她在酒店房间里,背对着他解开真丝睡裙的系带,月光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流下来,像一汪融化的银。
她转身时眼里的水光,比泳池里的浪还要汹涌。
“我——”他刚要开口,却被封依然捂住了嘴,她的掌心带着米酒的温热,指尖轻轻着他的唇线。
“别说话。”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让我好好看看你。”
马灯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昏黄的光在石板路上晃来晃去。
远处传来谁家关门的声响,接着又归于寂静,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和溪水流淌的哗哗声。
“别闹了,我们回去吧,这黑灯瞎火的,有人来了怎么办?”
“没事儿,不会有人的,再有你不感觉到在这荒郊野岭的刺不刺激,估计比起在杭州,你应该更有经验了,至少知道胸罩怎么解开,亲吻要温柔…”
“封依然,你真是疯了,不仅疯了,还比以前更加闷骚…”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撒腿就跑。
惹得后面的封依然嘻嘻笑个不停,“瞧你还害羞得像个小似的……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36E是不是又更加,更加有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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