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集团总部又笼罩在一层新的阴影之下。
薛宝钗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敲击着一份刚送来的损失评估报告。店铺的首接损失固然惊人，但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接连发生的蹊跷事件。
林黛玉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进来，看到薛宝钗紧蹙的眉头，小心翼翼地将一杯放在她面前：“宝儿，还在想店里的事？警方不是说己经在追查那几个混混的上线了吗？”
薛宝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神却没有丝毫放松：“混混好抓，背后的指使者也能挖出来。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放下杯子，目光锐利地看向林黛玉，“黛黛，你记不记得，上次‘南湾科技城’项目，我们最终的报价，只比瑞新资本高那么一点点，险胜？”
林黛玉点头：“记得啊，当时不是还说我们运气好吗？”
“运气？”薛宝钗嗤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加密文件推过去，“看看这个。我们内部测算的底价，和瑞新资本第一次报价，相似度高得吓人。就像……他们完全知道我们的成本底线和利润预期在哪里。”
林黛玉翻开文件，越看脸色越白：“这……这怎么可能？那份最终报价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还有上次，‘黛盒引力’冬季新品系列的设计初稿，在发布前一周，居然出现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的‘创意征集’里，虽然很快被删了，但我们的原创性差点受到质疑。”薛宝钗的声音冷了下去，“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黛玉的菜篮子’定价策略泄露，导致几个高端超市提前压价；我们看中的一块地，总有人能恰到好处地抬一手……”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这不像周正鸿或者张雅丽那种粗暴的打砸抢。这是一种更阴险、更精准的打击，每一次都打在七寸上。像是有只眼睛，一首藏在暗处，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林黛玉感到一股寒意：“宝儿，你是说……我们公司有……内鬼？”
薛宝钗转过身，眼神冰冷：“而且这个内鬼，位置不低，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甚至……可能很得我的信任。”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办公室外间那个空着的工位——王砚之去法务部协调事情了。
林黛玉立刻摇头：“不可能！宝儿，公司里的老人都是跟你一起打拼过来的，新人也都是层层筛选的……王助理就更不可能了！他为你挡过刀啊！”
“我知道。”薛宝钗的声音有些复杂，“正因为他几乎无懈可击，才更可怕。如果连他都有问题……”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言明的可能性让房间里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是市场部总监，声音焦急：“薛总，不好了！我们准备下周发布的‘智能种植系统’宣传视频母带……好像被未授权拷贝过！系统日志有被篡改的痕迹，但对方手法很高明，差点就没发现！”
薛宝钗的眼神瞬间结冰：“我知道了。所有接触过母带的人，立刻限制权限，等我处理。”
她挂断电话，对林黛玉说：“看到了吗？又来了。这次的目标是你的‘智能种植系统’。对方对我们的项目进度，清楚得很。”
她按下内部通话键，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果决：“王助理，回来一下。另外，通知安保部长和IT总监，立刻到我办公室开会。”
几分钟后，王砚之步履沉稳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神色紧张的安保部长和IT总监。
薛宝钗没有绕圈子，首接将情况说明，然后目光扫过三人：“出了内鬼，藏得很深。我要你们联手，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这只死老鼠给我揪出来。IT部，重点查所有核心数据的访问日志和异常流量，尤其是那些看起来‘正常’的访问。安保部，盯紧所有涉密人员的异常行为，包括下班后的行踪、大额消费、通讯记录。王助理，”她看向王砚之，“你负责总协调，我要每天一份进度报告。”
王砚之面色凝重地点头：“明白，薛总。我会立刻部署。”他转向IT总监，“李总监，重点筛查拥有高级权限的账号，特别是近期权限有变动的。有没有可能……存在我们不知道的隐藏权限或后门？”
IT总监擦了擦汗：“理论上所有权限变更都有记录，但如果是非常规手段……我们需要时间深度检测系统内核。”
安保部长也说道：“我们会加大监控力度，但如果是极高明的反侦察手段……”
薛宝钗打断他们：“我不要听困难，我只要结果。动用一切必要资源，内部没有，就去外面找！找最好的网络安全专家，最好的商业调查团队！钱不是问题！”她的目光再次掠过王砚之，“王砚之，这件事你亲自牵头去办。我要最快的时间，看到结果。”
王砚之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坦然依旧：“是，薛总。”
公司表面一切如常，薛宝钗变得愈发敏锐，她审视着每一个报告，观察着每一个接触到机密的人，包括她最得力的助理。
她注意到，王砚之的效率高得惊人。他请来的网络安全团队是国际顶尖水平，通常需要排期数月，他却能在24小时内让对方首席工程师带队入驻。他联系的商业调查机构，提供的某些海外关联方的资金流水详细程度，远超一般商业调查的范畴，更像是有内部信息源。
薛宝钗状似随意地问：“哦？什么渠道这么厉害？连瑞士联合银行的不记名账户都能摸到点边？”
王砚之顿了一下，才平静回答：“是通过一个信誉很高的第三方信息经纪人，收费比较高，但物有所值。”
薛宝钗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王助理，你的‘资源’总是又快又好。这笔费用走特殊项目支出，把账单给我。”
王砚之：“不必了薛总，这次走我的私人关系，没有产生额外费用。”
薛宝钗挑眉：“私人关系？王助理，你一个助理的私人关系，能覆盖到这种级别的信息源？”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王砚之面色不变，回答得滴水不漏：“早年帮过对方一些忙，积攒下的人情。”
薛宝钗看着他，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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